“老弟,我非常有诚意。”武颂说,“你……多少……要有所表示对吧?”
“表示……我没意见,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问题是凭什么我吃亏?我需要一个理由,否则我会特别不舒服,我不舒服……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我咬着牙,用冷冷的口吻道。
“这个……”武颂脸色阴了一下,“理由嘛……你自己知道,你急。”说到这里,武颂用他那只脏手拍了拍我肩膀,“老弟,圈内的规则就这样,没办法,毕竟要冒险。”
“要是我不按规则来呢?是不是事情就不用办,是不是之前说好的都不作数?”我继续冷冷道,我已经气的有点不理智了!
“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办嘛……我一样会督促他们去办,只不过质量那方面就……”武颂没有说下去,就露出了一个心照的表情。
“随便你,我会有别的办法解决。”说完,我站起来,飞快往外面走……
“老弟,办法大家都有,就是麻烦太多了对大家都没好处……你别走啊,你看我没说完你怎么就走了呢?”
我没理睬他,继续走,或许我不理智吧,可是真的很欺负人。这些所谓的官员反口复舌说一套做一套,这个讨完好处走人另一个接着来,当我猴子耍。要说尽力办事了还能说过去,事情不但没办,反而拿我的急难当威胁的筹码,我不生气才怪。
“老板。”后面有人叫我。
我停住了,回头看,看见我要的那位高挑美女,不知为什么,这么一眼,我突然就冷静了下来。其实我心里清楚,如果我这么走出去,麻烦的不会是我,麻烦的更不会是武颂,但会是黄小淑。因为我一时意气一时之辱而让黄小淑承受后果,我能够这么做吗?显然不能,我固然可以找别的人帮忙,却要花更多的时间,这对黄小淑来说不好!
算了,忍忍吧。
那位美女走近了,她光着身子,她的皮肤雪白雪白的,左胸往下有个三角形胎记,仿佛一个纹身一样,不但不难看,反而显得很特别。看我目不转睛注视着她,她有些许羞涩,低了下头,用很礼貌的语调问我是不是要离开?
“没有,我出来透透气!”
“你心情不好?”她继续问。
“有点吧!”
我到水房洗了个澡,再回到浴池,武颂又不见了,我看了一眼对面的黄琼,这家伙给我指了一个方向,假山后面。靠那个靠,这家伙一把年纪精力还这么旺盛,才多久啊?一小时不到就梅开二度,还能不能弄个帽子戏法大四喜之类?够吓人的。
我坐在休息区等,不多久武颂走回来:“老弟,你没事了吧?嘿嘿,没事就好。”
“刚才有点脑子短路,你别放心上去。”我笑了下,笑得很虚伪。
“怎么会呢,我们是搭档。”武颂坐在傍边,给自己点了根烟,抽了几口然后道,“我们的事……?”
“没问题,你说了,我们是搭档。”
最后,我和武颂谈妥了,我要给这家伙一百万,为了让黄小淑少受几天苦,我忍了!
买单走人,我自己走,我把黄琼强留了下来,因为我走之前武颂让我给他开个房间,我一共开了两个,一个给黄琼,让黄琼也享受享受吧,那对姐妹花不享受就浪费了!武颂倒是战斗力强悍,都干两次了还不够。
回到家里,冰姑姑已经睡着了,没关灯。我匆匆洗了个澡搂着她睡了过去,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冰姑姑在厨房里乒乒乓乓干活,我跑过去看,发现她在熬汤。
“蒋冰你会不会啊?”我有点冷汗,看冰姑姑笨手笨脚的,“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可以出去吃。”
“我看很无聊,我就……”
“我来吧,你无聊你就去看看杂志看看电视!”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冰姑姑很坚持,“对了你昨晚几点回来,黄小淑的事情有消息没有?”
“有点吧!”提起昨晚我就来火,又被阴了一百万,加上买单的几万,靠那个靠,这笔账我必须算到龙骏天的头上去!
“黄小淑什么时候能出来?”
“不确定。”
“你去洗洗吧,洗完了我们说说话。”
我哦了一声,转身进了浴室……
晚上,冰姑姑给我弄了一桌子看似精美,味道令人很郁闷的丰富晚餐。我们边说边谈一些我们都想从对方身上得到答案的事情。比如,我想知道的,她被樊辣椒弄走那件事。其实樊辣椒用的办法特别简单,那一高一矮两个男人是孙莹叫去的,说樊辣椒在温州出事情了,要冰姑姑过去,并且不能告诉任何人,因为不知道是谁对樊辣椒不利。到了温州冰姑姑根本就没见到樊辣椒,带冰姑姑去那两个男人把她关在一个花园的单元里,干什么都行,就是不可以打电话,不可以外出。
后来,蒋亮居然来了,他是被抓来的,昏迷着,醒来以后想和冰姑姑一起逃出去,最终没成功。蒋亮告诉冰姑姑他是怎么抓来的,其中就能解答她为什么杀樊辣椒。之前我猜测的是对的,樊辣椒确实在给我演戏,她之所以能控制蒋亮是因为冰姑姑,看守冰姑姑的人给蒋亮打电话,说冰姑姑在他们手里,威胁蒋亮去杀樊辣椒,否则他们就会杀了冰姑姑。蒋亮能够从电话里听见冰姑姑的声音,所以他没有选择,他必须去杀樊辣椒。这个倒霉的男人,他还被我揍骂了一顿,之后从军区回温州市区的路上被抓。
往下的两天冰姑姑都在家陪我,除了到超市买食物,我们甚至没有去别的什么地方,包括医院。我知道的,冰姑姑要走了,她想在走之前尽可能花时间陪我,我懂她的心意。而我不知道的是,我只猜对了一半,另一半我是在周六送她到机场汇合蒋亮他爸、丁丁,以及昏迷中的蒋亮的时候才知道的。冰姑姑她并非一起走,而是迟个几天自己走,她要陪我回家,她知道了,陈芊芊告诉她的。
“蒋冰,其实……我自己可以回去。”送完蒋亮他爸他们上机,返回途中,我说。
“你大伯要你务必带我一起回去,我已经答应芊芊,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哥要把蒋亮带出国,做人不能言而无信不是吗?”
“谢谢!”我心里高兴,因为不用费煞苦心编大话骗我父母了!
“谢什么?谢我言而有信还是谢我陪你回去?”
“都谢。”
“走吧,快去汇合他们,否则要迟到!”
“要快行啊,亲我一个,我大病初愈没力气踩油门,亲一个我就有力气了!”
冰姑姑听话地在我右脸亲了一口,随后竟然不由自主地说了一个属于樊辣椒的口头蝉,她说:踩油门,立即。立即、立即,我真的好怀念那段日子,天天被樊辣椒骂那段日子,那时候的我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鸟,樊辣椒就是高高在上的恶毒女上司,我很怕她。
现在一切已经成为过去,我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鸟。樊辣椒亦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恶毒女上司。我们都被生活改造得面目全非,这种变向是我不喜欢的,但却必须去接受的。或许我犯贱吧,我有时候会觉得被樊辣椒骂是一种幸运,她骂人的时候……是那么具有魅力。
哎,生活!
很快的,我和冰姑姑到了堂哥住的小区,把车停好,我们上他家,走了一半我突然响起来又忘了买礼物。靠那个靠,我这几天脑子里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老忘事。
礼物是必须买的,就算我不为自己想,都得为冰姑姑想。
“蒋冰,你买礼物没有?”我问。
“你说呢?”冰姑姑反问,然后她才说道,“我买了只金表。”
“金表?”我瞪大眼睛,“这个……”
“怎么了?买错了?”
“我这么跟你说吧,你给我家里人买东西要站在他们的角度去考虑,不要用你的生活标准去衡量。你看你朋友亲戚同学之类都是非富即贵,我家里人……农村的庄稼汉,送金表,你让我大伯戴只金表去插田?这显然有问题了,他不会戴,而这是后辈送的礼物又不可能拿去换钱,放家里还担心个安全问题,你看你送这个就完全没有了意义,反而弄得他们不得安宁。”
冰姑姑哦了一声,瞥着嘴,很可爱。
“不过呢,你很有心,这次就算了,下次要站在他们的角度考虑知道不知道?”
“是的,宁总。”
“你用不着这样吧?故意恶心我是不是?”
“不是。”冰姑姑笑,“我们……要不要去换份礼物?”
“估计要。”我想了想道,“要不这样,你先上去汇合他们,我自己出去买,你们出发了给我打电话,过来接我。”
冰姑姑同意了,我把她送进电梯,然后返回。我也不知道要买些什么礼物,不过我知道小区大门右边直走一百米有个大型购物超市,估计我能选购到适合的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