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墨突然点我的名,让我有些懵,站起来疑惑的看向他。
庄墨说:“一共六个队伍,就你们队伍成绩最差!”
成绩最差?
我们不是最后一名啊?
庄墨继续说道:“其余五个队伍翻越无头岭,无论是快还是慢,都是一个整体。你们呢,各自为战!还有没有集体观念。要是让你们各自为战,我有必要让你们组队吗?”
我瞬间无语,心说庄老头你话说的不错,可我们三个各自为战也不是我自己的原因吧,一碗水端平,另外两个你也得批评呀。
只批评我是什么意思?
针对我?
庄墨继续朝我发火:“你是新人,叶子枫也是新人,同样是新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这话我就不愿意听了,我是新人不假,可你也不能指望着新人带老人吧。不应该都是老人带新人吗?
再者说了,就算我表现欲强,能力也出众,我新人一枚,老人也不一定听我的呀。
尊重前辈是美德,又不是要死要活的事,我犯得着强出头么?
庄老头就是有气没处撒,故意在拿我发邪火。
但不愿意听归不愿意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也不能跟顶头上司顶嘴。
庄墨继续发威:“你回去写两份检讨。”
“听到了没有!”
我晦气道:“听到了。”
“散会!”
庄墨转身离开,人们稀稀拉拉的往外走,程栋低声问我:“老弟,什么情况?庄老怎么会点你的名呀?”
“谁知道。跟吃了枪药一样。”
程栋笑着说:“你不会干了什么得罪庄老了吧?”
得罪算不上,但肯定是看我不顺眼,自从我从南京被调到邯郸后,每次给庄墨汇报工作时,他都有点爱答不理的。
难道他知道我和白秋云的事了?
自从我调到邯郸后,白秋云倒是来找过我两回。
胡多水说:“爱之深责之切,庄老头把他跟叶子枫相比,说明庄老头对他期望很高。”
程栋不禁点头:“嗯,有道理。”
我说:“有个屁的道理。”
回到酒店房间,胡多水就开始写检查,我和程栋则闲聊天,聊困了就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胡多水还在点着台灯写检查。
我心说,真没看出来,胡多水居然这么上进。
第二天早上,我们就坐飞机赶往京城,在飞机上我用手机写了一份两千多字的检查,到京城住下后,我把写的检查打了印出来两份,然后给庄墨交了上去。
庄墨看着我的检查,说:“你可真会糊弄人啊。”
我嬉皮笑脸说:“我学历低,文字处理能力差,我跟领导这么久了,您又不是不知道。”
“哼!另一份呢?”
“这不就是两份么。”
庄墨先是皱眉,然后又扫了一遍两份一模一样的检查,砰的一声手拍在了桌子上。
我让你写两份,没说让你交两份一模一样的。”
“那领导您也没说,让我写两份不一样的呀。”
“我……”庄墨一时语噎,气得直瞪眼。
我赶紧道歉:“领导,您别生气,我错了,都是我错了,是我理解错误,我马上就回去再补一份检查。这次我一定好好写,一直写到您满意为止。”
我站起身想把桌子上的检查给拿回来。
结果,庄墨用手按住,严肃地说:“你给我坐下!”
依言,我老老实实地坐下,佯装做错了事的小学生。
庄墨打量着我,忽然叹了口气,说:“你呀,你呀,去邯郸你也待半年多了吧。你说说,这半年多,你都干了点什么事。在南京时你可不是现在这个状态。”
“领导,我可一直是兢兢业业的呀。主要是邯郸那个地方,没多少案子。”
“等案子自己找上门吗?你必须出去找案子。你现在是一个地区的负责人,不在是驻地代表。”
“……”
“两者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地区的负责人,职责是保一放平安。驻地代表,主要是监督审查,查缺补漏。”
我装傻,恍然大悟,说:“原来是这样啊,领导你该早跟我说呀。”
“这还用我说么,这是常识。”
“对对对,领导说的对,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领导,您消消气,千万别因为我气坏了。”
庄墨白了我一眼,然后扔给我一个档案袋,说:“回去后,好好看看这个。”
“什么东西?”我拿起来准备拆开看。
庄墨制止说:“现在别看,等回到邯郸后再看。”
“这么神秘?行,那我回去邯郸后再看。”
在京城又待了两天,我坐火车回到了邯郸,我是跟胡多水一起坐的火车,他在邢台下的车,路上我们还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虽然我对胡多水没什么好感,可我们负责区域毕竟接壤,今后处理案子免不了会打交道。
回到邯郸后,我就把庄墨给我的档案拆开了。
里面有五十多页的复印纸,内容是有人写的日志,或者说是工作日志。
内容是关于死亡之海罗布泊的。
罗布泊我并不陌生,当年我和大眼,张灵等十几个人一起去过,可出来的人却寥寥无几,而且是即便出来了,我们也都中了诅咒。
泄露了关于罗布泊的秘密,就会死。
张灵就是因为泄露了秘密,才死的。
或者说是消失的。
而且不仅是物理消失,就连一些关于她在749局的记载,甚至是一些人的记忆也消失了。
就好像她这个人的历史变了。
我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把复印件的日志看完。
通篇看下来,大致是说,一行科考人员,大概六七个人,在前年三月份,随着当年彭加木的足迹重新走了一遍。日志的时间跨度是三个多月,不过日志并不全。
科考人员在罗布泊遇到了极端的环境,方向迷失,电讯错乱失灵,海市蜃楼,鬼打墙等。
特别是关于电讯错乱,他们居然听到了“吐火罗语”。
日志上说,根据历史考究,吐火罗语,是古楼兰人的语言,属于欧印语系,这种预言是在1935年英国语言学家巴罗首次确认。现在这种语言已经绝迹。
而且日志上还说,除了听到了吐火罗语,他们还听到了集市的喧嚣吵闹。笔者用了一个词,说他们听到了穿越了时空的声音。
还有就是关于海市蜃楼的记载,他们看到了一个金光闪闪,极具超现代化的城市,天上有成群结队的飞行物在飞,城市是一层一层的,像是悬浮在空中。
城市背景,是一个巨大的蔚蓝色星球。
用笔者的话说,他觉得海市蜃楼中的城市,不是来自地球上任何一个已知的城市。
看完了日志,我陷入了沉思。
我不仅回忆了,我们之前去罗布泊的种种遭遇,见闻,心中也生出了很多疑惑和不解。
庄墨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个?
是想派我去罗布泊?
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带着诸多疑惑,第二天一早,我就给庄墨打去了电话。
“领导,早上好。”
“嗯。什么事?”
“档案我看完了。”
“挺快啊。有什么想法?”
我笑着说:“我能有什么想法啊,领导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不过,我还真有几个问题。”
“问。”
“日志不是全部吧?”
“是全部。”
“我怎么看,像是没记完啊?”
“科考队一共七个人,他们都遇难了,直到今年五月份,才陆续发现他们的尸体。日志就是从遇难者身上发现的。”
“日志上提到了海市蜃楼,一个科技感十足的城市,他们有拍照片吗?”
“他们的拍摄设备,我们没找到。我们找到这份日志时,笔者的尸体只剩了几块骨头,骨头上还有被野兽啃咬的痕迹。”
我点头,问:“领导,你给我看日志,是不是想让我去趟罗布泊啊?”
“你想去吗?”庄墨反问。
我笑着说:“领导,我你还不知道么,向来是坚决服从组织领导,您老的枪指向哪里,我就打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