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警惕着四周时,鲍勃他们也从盗洞里爬了出来,本就不宽裕的地方,马上被挤得满满当当。
“阿飞,阿飞……”周建朝着同往墓室的盗洞喊。
鲍勃骂道:“别他妈鬼叫了!”
“大哥,我们回去吧,阿飞他们肯定死了。”
啪!
周建给了大汉一个嘴巴,骂道:“你他妈的闭嘴!”
大汉被打了个趔趄,后腰撞在了洞壁上,洞壁上的土扑簌簌往下掉。大汉站定身子,一个飞扑爬进了盗洞里,周建一看大汉要跑,立刻追了上去,抓住了大汉的脚脖子往外拽。
“你他妈给我出来!”
“大哥,大哥,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我跟鲍勃对视了一眼,心说就这点胆子还想盗墓呢,这伙人也不咋地嘛。
就在周建跟大汉僵持的时候,我怕打火机燃烧时间过长被烧坏了,就打火机熄灭,在打火机熄灭的瞬间,鲍勃钻进了通往墓室的盗洞里。我两眼一抹黑,也凭借着印象钻进盗洞里。
鲍勃和我一前一后,拼命往里爬,很快就通过了三四米长的盗洞,进入了将军墓的主墓室。
墓室里黑乎乎的,完全看不清状况,周围的温度仿佛一下降了下来,空气中,隐隐传来一股混乱的气流,也不知从何处而来。
“照亮!”鲍勃说。
我点燃打火机,迅速环视了一圈,然后掏出一叠黄纸点燃,一下把黑漆漆的墓室照亮了许多。
鲍勃提醒说:“小心点,说不定那荫尸就在这里。”
我点头,从随携带的包里掏香烛,香烛在盗洞里都被压断了,最长的也只有一扎来长,我捡了三根最长的点燃,插在了地上。
我使劲拍了拍头上的探照灯,问:“进那个耳室?”
鲍勃咽了口吐沫,说:“你在这里别动,我一个人去看看。”
“好。”
鲍勃蹑手蹑脚的往西耳室靠近,他走到耳室门口,探头往里瞧,说:“没人。”
我拿着燃烧着的黄纸,快步到别的耳室瞧,没有,没有,东南两间耳室里都没人。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会没人呢?
人去哪里了?
三个大活人居然就这么消失了,两个尸首怎么都没有?!
难道黄毛阿飞在我们进来时,他们已经跑了,盗洞里四通八达,会不会钻进了小区的排污管道里?
手中的黄纸烧完,头上的探照灯“哒”的一生亮了起来,手电筒也恢复了照明。
我立刻如释重负,然后又把整个墓室转了一圈,阿飞他们确实不在。
这时周建攥着一把匕首,喘着粗气进了墓室,前胸上还一大片血迹,不知道血是他自己的血,还是他手下的。
周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问:“我的兄弟呢?”
鲍勃把手缓缓伸向后腰,说:“他们没在。”
“陪葬品呢。”
我指向西耳室,说:“在那里面。”
周建站起身,先看了眼离他近的耳室,在确认里面没东西后,才走到西耳室入口,他用手电筒往里照,然后笑着说:“发财了,这下发财了。”
说完,他扭头看向我们,说:“咱们三个把这些东西搬出去,五五分。怎么样?”
耳室里那些陪葬品很多,想要从狭窄的盗洞运出去,一个人很难办到。
鲍勃冷笑,说:“姓周的,我们两个人,你一个人,我们凭什么要和你五五分?”
周建鄙夷的,说:“你最多算半个。”
“你在说一遍!”说着,鲍勃从腰间抽出了匕首,别看鲍勃个头不高,但脾气向来不小。
我说:“好啦,现在不是挣这个的时候,这墓室里有东西,不把那东西除掉,别说带那些陪葬品出去,我们的命都在交代在这里。”
周建环视了一圈,问:“那东西在哪?”
我说:“就在这墓室里。”
周建再次环视四周,说:“你别吓唬人,哪有僵尸?”
鲍勃说:“谁说是僵尸了,这墓室里还有一个小孩,我们下来时见过。”
“小孩?”
“小孩鬼。”
鲍勃掏出一支烟点上,说:“没错,小鬼是守候那些陪葬品的,小鬼不除谁也别想带走这里面的东西。不信,你可以试试。”
周建哂笑,说:“骗谁呢。我不信!”
“不信你去拿呀,我们绝对不拦着。”
周建大步抄西耳室走过去,可走到入口,又停了下来,说:“你们真的让我带走?”
鲍勃说:“当然是真的,你想拿多少拿多少。”
在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我一直观察着四周,因为我真切的感觉到,这墓室里除了我们三个,还有别的东西存在。
可那东西到底在哪儿,我也看不见。
忽然,我的目光落在了鲍勃拿烟的手上,他吐出了一口烟,烟并没有散开,而是迅速结成了一条线,打着旋的往上走。
抽烟的人都知道,点燃的烟,在没有外力的作用下,一般都是一缕烟往上走;而吐出来的烟虽然也往上走,但却是散开的。
但此刻,鲍勃吐出来的烟,仿佛上面有什么东西在吸。
我心里猛的一沉,抬头往上一看,只见在鲍勃头顶正上方,趴着个人形的东西。
那东西,赫然就是我们之前所见的那个小鬼。
那东西的脸朝下,脸庞被光映的发白,一对血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们,仔细一看它的脸,哪儿是什么小孩儿,分明是一张令人可憎的死鱼脸!
横公鱼?!
横公鱼不是已经被我绑起来了吗?
它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有两条?!
那横公鱼和我对视的一瞬间,猛的朝我扑了过来,于此同时,我和鲍勃安全帽上的探照灯瞬间同时熄灭,周围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
我感觉到一股恶风迎面袭来,下意识的头一偏往下蹲,在黑暗中我虽然躲过了横公鱼的攻击,脸上却是一凉,接着便是疼痛。
我用手一摸,脸上被划了一道口子,并有血渗了出来。
“什么情况!”鲍勃大声问。
黑暗中唯有鲍勃手里的烟头亮着红点儿。
我蹲在地上不敢动,小声说:“是横公鱼!快把烟掐灭!”
鲍勃赶紧把烟头掐灭,墓室彻底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什么横公鱼?”周建问。
“水妖!”
我话音刚落,就觉得背后有东西向我靠近,
我条件反射往地上一滚,滚到了墙根,后背紧紧地靠墙,匕首横在胸前戒备。
片刻之后,在黑暗中,我觉得一个阴风飒飒的东西,恰好贴着我的面门而下,带着一股水腥味儿。
我用匕首胡乱的在面前一撩,那东西瞬间消失了,如果晚半步,那东西很可能就贴在我脸上了。
我这刚躲了过去,便听鲍勃忽然骂了声娘,紧接着,黑暗中烟头的火光也猛的熄灭了。
很快黑暗中,响起了“砰”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砸在地面的声音,我赶紧又点燃了打火机,却见鲍勃挥舞着短柄铁锹,正朝着脚下一个黑影拍过去,那东西速度很快,猛的又闪入了黑暗中。
我心知机不可失,赶紧把我身上一直带着红绳拽下来,心想如果这次不将它解决,只怕后患无穷。
我立刻向前走,移动打火机,想照出横公鱼的位置,但到了跟前,却发现除了石砖,却什么也没有。
鲍勃喘着粗气,脸上全是汗,胸口的衣服被撕开了,皮肤上有一道血痕,伤口还隐隐有些发青,仿佛有毒,看样子是被横公鱼给挠出来的。
他捂着胸口,目光警惕的看着周围,嘴里嘶嘶抽凉气,压低声音道:“姓周的那个王八蛋呢。”
我迅速扫了一眼,周建果然不见了,说:“可能躲到耳室里面去了。”
“妈的,跑得挺快!姓周的那几个兄弟,估计就是被小鬼给害了!”
我说:“不是小鬼,是横公鱼!”
“啊?横公鱼?横公鱼不是已经被你绑了吗?”
“也许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