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黑蛆带回去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仔细研究研究,因为我觉这玩意透着一股邪气。
回到营地,三个教授知道了我和阿飞的遭遇后,脸上就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他们三个凑到一旁嘀咕了一会,研究历史的吴教授又找到李立新,也不知道他跟李立新说了什么,李立新显得有些不高兴。
队伍再次动身,这蜂花谷原本是东西走向,现在逐渐变成了南北。
中午时队伍停下来歇息,我和柳叶展开地图看了起来,按照我们当初的估算,现在应该走出蜂花谷了,可一眼望去,蜂花谷还没有尽头。
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地图是年代久远,我们测算距离是按照当代的算法,而且这一路走来,走走停停也免不了耽误时间。
李立新拄着木棍走了过来,说:“陈老弟,我们没走错路吧?”
“没有。”
“那怎么还没走出去啊。”
柳叶说:“李总,在这大山里路没准。走多长时间都正常,只要我们没走错路就行。”
李立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略显忧心的说:“你们说,那狐仙还会跟着我们吗?”
柳叶说:“狐仙最记仇,一旦被缠上了很难摆脱。”
“可狐仙为什么要缠着我们?这一路走来,我们也没得罪狐仙啊。”
柳叶笑着说:“并不一定非要得罪,狐仙领地意识非常强,外来者进入它的领地,也会成为攻击对象。”
李立新点头,问:“那你们有没有什么应对之法?”
柳叶自信满满的说:“这你就放心吧,交给我们。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昨晚遇见的食人花。昨晚那么多食人花,天亮后却全都不见了,我怀疑,那些食人花会动。”
“啊?会动?”
柳叶点头说:“对,如果食人花真会移动,我怕晚上它们会在出现。”
李立新咽了口吐沫,说:“你们会不会是眼花看错了,或者是被狐仙迷了心智?食人花是植物,植物没有腿,怎么会移动?难道食人花和成了精的人参一样,能跑?”
我和柳叶对视了一眼,说:“不管食人花会不会再出现,我们都走到了这里,就不能半途而废。”
休息了半个小时,队伍再次动身,下午四点多时,天上下起了小雨,整个山谷里都雨蒙蒙的。
于是,队伍只好停下来,找了块地势相对较高的位置安营扎寨,六个帐·篷围成了一个圈,等帐·篷搭好,小雨成了中雨,天色也黑了下来。
但我还是要求大家冒雨在营地周围打桩拉起了绳子,在绳子上绑系了铃铛。
我和阿飞吃了些饼干充饥,正准备休息,柳叶猫腰钻进了帐·篷。
“叶姐,有事?”阿飞问。
柳叶打了打头发上的雨水,说:“嗯。”
帐·篷里面地方不大,只能躺下两个人,我和阿飞往边上靠了靠,给柳叶腾出来一个身位。
柳叶压低声音说:“你们发现了没有,李立新找的那三个教授有点奇怪。”
阿飞问:“有什么奇怪的?”
柳叶看向我,问:“你也没发现吗?”
我说:“发现了,这一路走来,他们三个很少与外人交流,而且他们那么大岁数了,脚力却一点也不比年轻人差。”
阿飞恍然大悟,说:“陈哥,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学者教授整天做研究,讲报告,不可能有这么好的体力。妈的,姓李的对咱们有隐瞒。”
我深吸了口气,说:“不好意思,把你们拉进了这次凶险之旅。”
阿飞摆手说:“陈哥,说这些做什么,我们既然来了就不怕危险,是吧叶姐。”
柳叶说:“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管姓李打得什么算盘,我们都得防备着点。”
我点头认同,说:“大家平时多留意着点。”
砰!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枪响!
我赶紧拉开帐·篷,只见有三个人正端着枪正用手电筒四下照,其他人听到枪声也都钻了出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有狐狸,三只狐狸!”一个人大声说。
阴魂不散的狐狸居然又来了!
我穿上雨衣钻出帐·篷,李立新和王队长也从别的帐·篷里出来,数十道手电筒的光照出去,可在茫茫的雨中根本没有狐狸的影子。
王队长招呼人想要去找,我把他们拦下来,说天黑雨大太危险了,李立新也觉得派人去抓狐狸不安全,就让王队长增加了几个守夜的人。
一夜平安无事,第二天一早,雨过天晴,鸟语花香,整个山谷就像水洗了一样干净透亮。
我和柳叶在营地四周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昨晚狐狸留下踪迹,队伍就再次启程。
快到中午的时,我们终于来到了蜂花谷的尽头,蜂花谷尽头是一个长满野花和灌木的石坡,右边山口十分陡峭,而且没有多少绿色,左山口完全被树木和植被覆盖,由此可以看得出,石坡是右边山体坍塌给堵上的。
王队长带着两个人爬上石坡,看了一会然后朝我们喊:“这边是一片林子,大家上来吧。”
李立新招手让大家往上爬,我跟在队伍后面,正好和研究历史的吴教授作伴,吴教授以木棍当拐杖,一边爬一边喘息,我搀了他一把,说:“吴教授,这些日子累坏了吧。”
吴教授笑着说:“是呀,我已经好多年没走过这么多路了。年轻时我考古也走遍了祖国的大山大水,那时一点都不觉得累,现在到了这个岁数,不服老不行啊。”
“李总是怎么说服你来鲁山的?”
“学者圈研究历史也分朝代,我对秦文化了解多一些,对汉代羽人有些个人见解。”
“你最早是什么时候接触羽人的?”
吴教授笑了笑,说:“1966年。1966年我参与了陕西西安南玉丰村的考古,当时出土了一件羽人的小雕像,身体微微向前倾,背上也有翅膀,跟河南洛阳东汉鎏金铜羽人长得一模一样。”
顿了顿,吴教授继续说:“根据我多年的研究,发现不管是在汉代人日常生活的器物上还是死后墓葬壁画的遗物中,羽人的形象出现的非常频繁。这主要是因为两汉时期从皇帝贵族到老百姓都对羽人非常崇拜。《山海经·海外南经》中就有记载:羽民国在其东南,其为人长头,身生羽,一曰在比翼鸟东南,其为人长颊。
这句话简单来说,就是羽民国位于比翼鸟栖息的东南面,这个国家的人脸颊长,还有着长长的脑袋,全身长满了羽毛,背后长着的翅膀能飞上天空,但是,并不能飞很远。从造型来看,河南洛阳东汉鎏金铜羽人跟山海经中记载的羽人的形象相很吻合。”
“羽民国?”
吴教授点头,说:“对,羽民国。按照我们现在的理解,应该是一个部落或者族群吧。”
“你觉得我们这次要找去的地方,就是传说中的羽民国?”
吴教授笑着说:“有这种可能。当然,前提是传说中的羽民国真的存在过。”
说着话,我们来到了石坡顶,比我们先上来的人大部分已经坐在了地上休息,我也搀扶着吴教授在一块石头上坐下。
“陈哥,你看那边,是不是一条河?”
顺着阿飞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葱郁的林子里有白光若隐若,我向王队长要了望远镜,发现果然是一条河。
“是一条河。”
李立新催促说:“都起来,大家加把劲,到河边在休息。”
大家稀稀拉拉的起身,继续开始往下坡下走,我则举着望远镜继续看,河边落着许多大山雀,几只松树和猴子也在河边喝水,它们彼此在身边来回穿梭,显得非常和谐。
可突然有个白色影子蹿了出来,一下把只猴子扑进了水里,松鼠、山雀,猴子立刻纷纷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