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钱教授伤口上长满了蠕动的黑蛆,探险队中一个叫吴龙的人立刻大声说,黑蛆他见过,马小山死后尸体里就有生出了很多黑蛆。
吴龙还说,在我背包里有个水壶,水壶里就装着黑蛆。
吴龙和马小山是谁?
就是最开始队伍里有人受伤,护送伤员出去人中的一员,他们在蜂花谷迷路一直走不出去,直到有一天起了大雾,在有食人树的地方跟我们碰见了。
李立新叫人把我的背包拿过来,找出水壶打开一看,果然水壶里有一条七八公分的黑蛆,跟钱教授伤口上的黑蛆一样,不过钱教授伤口长出的黑蛆比较小,只有一两公分。
但最令人惊疑的是,钱教授伤口上虽然长了蛆,可他却感觉不到一点疼。队医推测蛆的口器应该是可以分泌类似麻醉液的东西,所以钱教授才会感觉不到疼。
对于这么恐怖离奇的事,队医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于是就死马当作活马医,用酒精给钱教授清洗伤口,把蛆一条一条的给夹出来。
可是伤口上的蛆却根本夹不完,不停的有蛆从肉里钻出来,当时钱教授已经不省人事,迷迷糊糊的说肚子里疼,队医解开钱教授的衣服,发现钱教授肚子皮层下有东西在蠕动,用手一摸顿时吓了一跳,肚子里面居然全是蠕动的蛆。
这下人们全傻眼了。
最后李立新决定,为了减少钱教授的痛苦,让人用匕首结束了钱教授的生命。
钱教授体内为什么会有蛆,经过大家分析判断,钱教授是受羽人攻击才受伤的,所以应该和羽人有关。
但至于有什么关系,大家也说不清楚。
钱教授死后,他的尸体迅速被黑蛆蚕食,有人开始提议离开,但在李立新的坚持下还是决定继续等我们。
这一等两天就又过去了,这时探险队的吴龙也开始发烧,并总是抓后脖梗子,队医给他检查发现他后脖梗子都抓烂了,血印子里带着黑,队医觉得他是伤口感染发的烧,就开始给他处理伤口,在用棉花棒给他擦拭伤口时,发现棉花棒上有小米粒大小的黑蛆,仔细一对比居然跟钱教授身上的黑蛆一样。
也就是说,吴龙体内也长了蛆。
吴龙知道这件事后,当场就奔溃了,吵着要离开。队医问他后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吴龙说是遇见食人树时逃跑时摔了一跤划破的。
吴龙在天坑时并没有受到羽人的攻击,他身上也有了黑蛆,这证明黑蛆和羽人无关。
但既然和羽人无关,那会和什么有关?
就在大家分析讨论这件事时,吴龙不堪心理压力,用猎枪自杀了。
未知的恐惧在大家中蔓延,于是李立新决定不在等我们,就带着大家离开了。
不过离开的时候,李立新从钱教授尸体上带了两条蛆,他觉得黑蛆很有研究价值,出来后可以找个相关教授问问。
李立新来到洛阳后,想把两条黑蛆放在了一个盒子里,可当他把尸虫从水壶里往外倒时,发现居然变成了两只鬼美人蝴蝶。
李立新吓坏了手一哆嗦,两只鬼蝴蝶就飞了起来,他怕被鬼蝴蝶身上带着尸虫卵也不敢抓,就打开窗户把鬼蝴蝶给放走了。
听李立新讲完,我们三个都唏嘘不已,原来鬼蝴蝶是尸虫变得,怪不得长得那么吓人。
在蜂花谷到处都是鬼蝴蝶,保不齐谁受了伤,或者晚上睡觉时,就会被鬼蝴蝶“爬”一下。
想到我们在与狼群和羽人搏斗时,都受过伤,不免得头皮发麻。
于是,当天晚上,我们五个人就在李立新的安排下,去了医院做了全身检查,最后虽然并没查出什么异常,可心里还是挺不得劲儿。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们就在洛阳修养,为了担心体内有蛆卵还两天抽一次血。
这天上午,我们从医院检查回到酒店,正在商量中午吃什么,突然听到楼道里有人喊。我们来到楼道里,看到有个女服务员在着急忙慌的跑。
“发生了什么事?”阿飞问。
“有人跳楼了,有人跳楼了!”
我们忙回到房间往楼下看,果然看到楼下趴着一个人。我们住在酒店八楼,从楼上往下看,也看不出跳楼的人是男是女。
铃铃……
突然,客房里的电话响了。
我接通电话:“哪位?”
“陈安,陈安,徐盼盼跳楼了!你快过来!”
我心头一怔,放下电话就往外跑,柳叶和阿飞不知道发什么事,问我怎么了。
“跳楼的是徐盼盼!”
“啊?!”
我,柳叶,阿飞我们三个住在八楼,李立新和徐盼盼,还有王队长都住在九楼。
我们从楼梯跑上九楼,来到徐盼盼入住的房间,就看到李立新和王队长在里面。
客房里开着窗户,窗帘随风而动,王队长一脸的茫然,李立新则脸色凝重。
“怎么回事?”我问。
王队长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也是刚过来。”
李立新说:“我也不清楚,我来找她说点事,可敲了半天门也不开,打房间里的电话也不接。我就让服务员把她房间门打开了,房门刚打开,她就跳下去了。你们上午不是去医院检查了吗?是不是检查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啊,检查所有指标都正常。也没看出她情绪有什么不对。”
李立新说:“那她为什么要自杀?”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谁也答不出这个问题来。从鲁山出来后,我们和徐盼盼每天都有见面,到了洛阳也都是一到医院检查,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
王队长说:“会不会她在天墓里中了什么诅咒?”
李立新和王队长看向我们三个,在遗落的世界里,我们三个跟徐盼盼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如果真中了什么诅咒,也只有我们知道。
而且也确实有个诅咒,就是关于羽人的事不能跟任何人说。
徐盼盼没信守诺言?
如果她真是中了诅咒跳的楼,那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十几分钟后,警察赶到了,不仅给我们做了笔录,也调取了酒店的监控录像,排查了他杀的可能。
但对于徐盼盼自杀的原因,警察也给不出个具体说法,最后只能是以徐盼盼开窗户失足掉下楼为由结案。
很显然,这个说法没有可信度。
因为在徐盼盼回到客房,李立新敲过门,也给她房间打过电话,这段时间大概有十多分钟,徐盼盼就一直在房间里,而且还是酒店服务员打开客房门后,徐盼盼才从楼上跳下去的。
不过这件事,也没办法深究,深究就是悬案。
李立新作为徐盼盼的雇主,要留在洛阳继续处理徐盼盼的事,我们四个就先坐飞机回到了南京。
在飞机场外面,我们跟王队长告别,王队长是南京本地人。他跟我们三个逐一握手,说:“你们都是能人,能跟你们共事是我的荣幸。以后有时间的话,可以去找我,我就住在……”
“一定,一定。”我说。
柳叶说:“王队长,问你个事。”
“嗯,你问。”
柳叶说:“咱们从鲁山开车去洛阳,你和徐盼盼开一辆车,在路上徐盼盼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或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
柳叶说:“真没有?在你好好想想。”
王队长沉吟了片刻,说:“真没说什么。如果非说她有什么不对劲,就是她一路都背着包,就好像包里有什么宝贝似的。我还跟她说,在车里坐着,背着包多难受,可以放在后座上,可她说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