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陈南川安排妥当,我和老乔就住在了之前我和大眼住的别墅。
这栋别墅是张恒送给我们的,现在我和大眼虽然不住了,但里面依然非常干净,打电话问了物业,我才知道原来每过段时间,张恒就会安排保洁打扫一次卫生。
不得不说,张恒这个人还是挺心细的。
为了即时掌握陈南川的情况,我在神像前每晚都会为陈南川点根长明香,然后让老乔看着,香只要燃尽就马上续上。
香如果出现异常,就说明陈南川情况不妙。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安安稳稳的过去了,在第四天晚上我和老乔去了趟陈南川的豪宅,我焚香通灵,跟那群孤魂有鬼做了个沟通。
一共十四个鬼整齐的坐在大沙发,在中间依然空出了个位置,这说明这些死鬼当中辈分最大的并没有来。主事的没来事情自然是没得谈。
我问族里的长辈为什么没来,那些鬼只是直勾勾看着我,不说话。
不过我还是知道了这大一家子姓程。
但有一点我却一直不明白,这一大家子死这么多年了,每年也没人祭祀,按说早该去投胎转世了,可为什么还留恋阳间?
回到白洋淀的别墅,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我先点了一根长明香,让后去洗了个澡,出来后发现老乔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些日子老乔非常辛苦,晚上不仅要整宿的盯着长明火香,白天还要跟着我忙活。
我给老乔盖了条毯子,来到神像前看香,发现香烟居然是黑色的,我心说不好,忙掏出手机给陈南川打电话,电话打不通,我赶紧叫醒老乔。
老乔一机灵坐起来,惊慌的问:“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陈南川出事了!快,跟我去看看。”
我带上法器袋和老乔一路跑到了陈南川住的别墅,别墅一楼黑着灯,只有二楼的灯亮着,里面非常安静。
我狂按门铃,不一会一个保姆才打开门,我和老乔立刻闯了进去。
“陈南川呢?”
保姆认识我们,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显得有些慌乱说:“陈总在楼上已经睡下了。”
我和老乔径直往楼上走,上到二楼陈南川老婆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陈南川老婆二十五六岁,不仅人长得好看,身材也妙曼,哪怕是刚生完孩子没多久,身材也没走形。
陈南川老婆穿着白色透明的睡衣,睡衣里面若隐若现,好像什么都没穿。
“啊!”陈南川老婆见到我和老乔吓得惊叫一声,护着胸前跑回了房间。
给我们开门的保姆跟上来了,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和老乔一时也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答,直到陈南川老婆穿了件外套从屋里出来,尴尬才有些缓解。
陈南川老婆脸上带着不悦,说:“你们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啊,这大晚上的多……,多吓人啊。”
老乔赔笑说:“嫂子,陈哥呢,让他出来,我们有事跟他说。急事。”
老乔比陈南川的老婆大,也比陈南川大一岁,但只要是接触社会的都明白一个道理,谁有钱,谁有权,谁有势,谁就是哥。
所以陈南川虽然年轻,但他有钱有势,老乔放低身段叫陈南川哥,也很正常。
陈南川老婆见我们如此着急,脸上的幽怨才消失,她走到隔壁房间敲门:“老陈,老陈,陈大师他们来了,老陈,老陈,别睡了,开门。”
老乔问:“嫂子,你们晚上不在一个屋睡吗?”
“嗯,自从搬到这里来,我们就分开睡了。你陈哥他……”陈南川老婆说着话推了一下门,没想到门没锁,居然开了。
“咦?房门没锁。”
我和老乔往屋里一瞧,只见黑乎乎的床上躺着一个人,而那个人胸口还爬着一个东西。
陈南川老婆吓得惊叫起来:“啊,那是什么呀!”
我心说不好夺门而入,伸手就朝着趴在陈南川胸口上的东西抓了过去,就在手要碰到那东西时,老乔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在灯光亮起的刹那,我也看清了那个东西时什么,吓得赶紧又把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
老乔惊呼:“卧槽,是个什么东西呀。”
陈南川老婆也看清楚了那个东西,惊叫道:“啊,宽宽!”
趴在陈南川胸口上的东西是个婴儿,也就是陈南川九个月大的儿子。
不过此时陈南川儿子,青面獠牙就跟个鬼婴一般,他瞧见我们滋溜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钻进了床底下。
“我的儿子!”陈南川老婆惊叫一声,晕死了过去,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吓的。
但此时谁还顾得上她,小保姆早吓得跑到了楼下,陈南川老婆靠着门瘫倒在了地上。
我几步到了床前查看陈南川,只见他熊猫眼,眼眶深陷,脸色发青,万幸试探他的鼻息还有气。
我回头叫老乔,只见他正在搀扶陈南川的老婆,手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估计是意识到了自己失态,老乔赶紧又把手缩了回去,问:“陈南川怎么样?”
我说:“他被吸了阳气,还活着。”
“他儿子怎么变成了小鬼?”
这个问题我也想不明白,我低头往床底下瞧,陈南川儿子躲在床底下正瞧着我,有那么一瞬间,我忽然觉得男婴的脸皱巴巴的,有点像个老头儿。
我大声喝道:“出来!”
男婴身子一缩,继续往里床里面躲,我从法器袋里拿出一张纸符和一瓶无根水,然后含了一口无根水,咬破舌·尖,舌·尖血和无根水混在一起,又点燃纸符念咒,对着床底下噗的一口喷了出去。
男婴哇的一声大叫,紧接着一股煞气从床底朝着我面门冲了过来,我下意识的躲开,煞气转了个圈撞翻了床头柜上的台灯,从门口飞了出去。
老乔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陈南川老婆也再次躺在了地上。
在瞧床底的男婴已经不动了,我让老乔过来帮忙,两人合力把床移开,才把场床底的男婴抱出来。
男婴已经晕死了过去,脸上的萧杀之气正在慢慢消退,把男婴放在床上,我又开始查看陈南川。
推叫了他几次没反应,我让老乔去外面打一盆清水来,在老乔去打清水的空挡,我把陈南川老婆也抱到了床上,让他们一家三口并排躺在床上。
老乔打回了来半盆清水,我用手撩着水往他们一家三口脸上撒,最先醒过来的是陈南川老婆,然后是男婴。男婴醒来后哇哇直哭,陈南川老婆也开始抱着孩子哭。
我让老乔把母子两个带出去,然后掏出银针,用鬼门十三针陈南川。
一针,两针,三针……
就在准备扎第四针时,我耳边悠悠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你别多管闲事。”
瞬间,我后背起了一丝寒意,游魂野鬼我见得多了,但如此猖狂的并不多。
我没有理会,稳稳地给陈南川扎下了第四针。
“呃……”
陈南川嗓子里发出声响,然后长长出了口气,缓缓地睁开了眼。
陈南川欲哭无泪:“陈大师,救我……”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让他好好躺着,我转身出了房间,在一楼大厅,陈南川老婆正在哭,九个月大的儿子被小保姆抱着,老乔则蹲在陈南川老婆面前安慰着什么。
“老乔。”
老乔应了一声赶紧站起来,我让他照顾下面的人,然后开始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转,在婴儿房我看到了昏死过去的另一个保姆,这个保姆类似于奶妈,三十多岁,专门是给孩子喂奶的。
有钱人家干什么都讲究,就比如养孩子这事,孩子生下来当妈的不喂奶,会专门请个在哺乳期的保姆喂。
这个喂奶的保姆只是被煞气冲撞了,并没有什么大碍。
这件事有点意思啊,我说15个坟头怎么只有14个鬼,原来少的那个一直附在陈南川儿子身上。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既然这老鬼不讲规矩,那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