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朝阳照常升起。
要说高笙还是年轻体力好。昨天历经两场大战,还能精神满满的起床。
不过他倒是把金姐折腾的够呛,导致金姐赖在床上迟迟不起。
“小娥姐,小娥姐,太阳晒屁股啦,快起床啦。”高笙宠溺的晃了晃金姐的身躯。
“嗯~不要~我再睡一会。”金姐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高笙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亲吻了一下金姐的脸颊,独自起身穿好衣服,打算去给金姐和杜雨做顿早饭。
毕竟这姐妹俩昨天都受了不小的刺激,也该轮到他这位家里的“顶梁柱”,来承担些家庭责任了。
然而他刚走到门口。
“妈呀!”
高笙被突然出现堵在门口的杜雨吓了一跳,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
“小雨!你你你……你怎么起来了?”
高笙直视着杜雨幽怨的双眼,紧张到满头大汗。
就房间里这狼藉的状况,谁看了都能知道昨夜战况有多么激烈。
杜雨眸光阴冷的扫视了一眼房间,目光定格在揉着眼睛,缓缓从床上坐起身的金姐。
“呵欠~”金姐打着呵欠,伸着懒腰,丝毫不在意在妹妹面前赤身露体。“小雨?嘿嘿,你怎么过这边来了,姐姐还想去叫你起床呢。”
金姐那嘿嘿一笑,嘲讽值拉满。最关键的,是她还像宣示主权般,肆意的撩开被子,大摇大摆的在床上穿起衣服。仿佛就是要告诉妹妹,这是她与高笙的爱巢。
杜雨气鼓鼓的咬着嘴唇,撒气似的揪起高笙的衣领,将他拽到自己身前。“总有一天,姐姐有的,我也要。”
说罢,杜雨撅着个小嘴转身进了厨房,独留一脸懵逼的高笙愣在原地,不明所以的望着金姐。
“呃……小娥姐,小雨她……”
金姐随手拨了拨柔顺的秀发,扬起一抹胜利的笑意。“没事,过一会她自己就好了。也该让她知道知道,这家里谁是姐。”
高笙看了看金姐,无奈的挠了挠头。
有时候,和女朋友还有小姨子同住一个屋檐下,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种感觉,既让人有点窃喜,又让人有些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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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镇的建设工作稳步推进。
这几天不光房屋拆迁的建筑垃圾清运工作进入尾声,连铺路的工程也开始进行。
说不是高笙的功劳那是假的,青城镇能有如此高效的工作推进,全凭高笙顶着一张厚脸皮和领导们左磨右磨,就差跟到领导们家里去了。
实话说,得亏高笙背后有金姐这杆大旗,和市委书·记这座靠山。要不然青虚县的领导,哪待了搭理他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高笙干工作确实拼命。谁不依着他,他能天天到办公室门口堵门,直至把各项工作顺利推进才肯罢休。
中国的干部要都有高笙这个干劲,脱贫攻坚估计能提前十年完成。
这天,高笙照往常一样,去西口村盯铺路进度。
“老迟,你们村那个闹事的迟武强,自从上次教育了一顿后,挺安生哈。”
高笙一边沿着铺好的路溜达,一边询问身边陪同的村支书迟种瑞。
迟种瑞面露难色,蹙着眉头道:“高书·记,说起他来,我也纳闷。不知道是不是那次把他教训的有点狠,这小子自从上次进了派出所以后,好长时间不见人了。您说他会不会改过自新,出去打工去了?”
高笙闻言,脚步顿了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充斥心头。“打工去了?你们村驻村工作队走访排查,没问问他去哪打工了?”
迟种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高书·记,他有手有脚又没病,一直按一般户算的,一般户这不一个季度才排查一次嘛,所以就……呵呵。”
高笙眉头蹙起,背起双手。“老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身为村里一把手,工作队不操心你不得操心吗?马上全县稳岗补贴,交通补贴的统计工作就开始了,这些一手情况你不得掌握?”
迟种瑞局促的抠了抠手指。“高书·记,这这,真不赖我。我们好些人发现他不在,都给他打过电话。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换号了,谁打都是无法接通。我们也是实在联系不上他啊。”
此话一出,高笙心里那股不祥感愈发浓烈起来。
的确,对一般户,尤其是这种断了联系的农户,乡镇这一级别确实没什么好办法。正常情况下也只能采取放任不管的态度。
但,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忽然之间从村里消失,和乡里乡亲都断了联系,这正常吗?应该说,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干出的事吧。就算外出去打工,怎么可能不留一点音信呢。
“叮!”
高笙的手机传来一声短消息提示音。
他掏出手机一看。
是金姐发来的一则新闻链接。
高笙抱着好奇心点进去看了看。
标题赫然写着:悬赏通告
再仔细看下去,高笙的后脊梁莫名升起一股恶寒。
那份悬赏通告,正是有关前几天打捞上来的无名尸体,征集线索的悬赏。
依照通告内容看,死者确实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性,和迟武强年龄相仿。
难道那具尸体,是迟武强?
高笙不自觉的联想到迟武强,但很快他就劝自己别想太多。
毕竟从村里人的描述来看,迟武强穷的连饭都快吃不起了,一年到头都踏不出这村子两步。
况且青城镇是在整个并州市的下游,哪有从下游跳河往上游漂的道理。
想到这里,高笙暗暗松了一口气,回头对迟种瑞打趣的说道:“老迟,要是再联系不上迟武强那小子,你该报警报警吧,他一个老光棍,你们不报失踪,警察这辈子都不会受理了。”
迟种瑞听罢,哈哈一笑。“哈哈哈哈,哪能呢高书·记,他迟武强又不是三岁小娃娃,还能丢了不成。我估计啊,他就是那天让村人们笑话了,脸上挂不住,偷偷出去打工挣钱啦。”
高笙听罢,笑了笑没说话,继续沿着施工路段视察。
但他心里在却在默默祈祷。
那具尸体,可千万别是迟武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