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很多卖东西的，还不止一家。

至于夏天，卖冷面凉皮的也就更多。

卖凉皮的也有两家。

我们仨没急着去找张慧，而是在中央的公共吃饭区域坐了一会。

等到了饭点，整栋楼的工作人员都上来吃饭了。

一楼遇见的售货员和二楼的老板娘看见我，也都打了招呼。

没一会，美食广场就人满为患了。

“圣人，等啥呢，咱也去买上三份，唠唠家常，套点有用的消息出来啊？”

大雷有点着急，我知道她可能也确实是饿了。

不过我还是压着她，没让她动。

因为有个事，我觉得有点奇怪。

这两家卖凉皮的，生意差得有点多了。

另外一家卖凉皮的，门口全都是人，排了一长串的队。

张慧这家基本上没啥人。

零丁有几个，也都不在这吃，而是打包带走。

这差距也有点太大了。

“或许是这边比较热呢？”

皮鞋指了指我们斜上方的风扇。

这五楼只有一个风扇，而且没安装在正中央。

而是偏靠向另外一家凉皮那边。

我往那边坐了点，感觉是凉快了些。

但是我并不觉得这是问题的关键。

我让皮鞋和大雷去张慧那买一份凉皮，自己则是去生意好的那边买。

买了一份之后，我就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皮鞋还有大雷已经吃上了。

“我跟你说，圣人，张慧这老娘们真不是物。”

“我让她多给我加点辣椒，都不给。”

大雷一边吃一边吐槽。

我两家的凉皮都尝了尝味道。

要说口感这方面，其实大差不差。

口感也大差不差的情况下，会是因为脾气导致购买人数相差这么大吗？

我准备再求证一下，务必不放过任何可能。

我准备找个熟人问问。

瞥了一眼，一楼卖金饰品的售货员还没走，我坐了过去。

“哎，大姐，问你个事，为啥这家排队，那家这么冷清呢？”

售货员咽下嘴里的东西，开口说道。

“咋回事，脾气不好呗，多要双筷子，多要个塑料盒都懒得给。”

“整得像我们求着吃她家的东西一样。”

“哦哦，谢谢了。”

我点点头，算是明白了这张慧的性格。

那么问题来了。

这些商场里的售货员是美食广场的常客。

张慧都能把口碑做得这么差，一点好脸色不给。

外来的顾客，不如皮鞋和大雷，也是冷言冷语。

那沈长海怎么就非得吃这家的凉皮呢？

而且没发生任何冲突。

刘峰给我讲过沈长海的性格，属于是在大街上被人多瞅两眼，都能炸毛的那种。

这种脾气的人，在张慧那买了凉皮，一点冲突都没有？

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吃完了一整份凉皮？

我觉得未免太不可思议了点。

不过这也不排除，刘峰认识的那个沈长海变化了。

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张慧不对劲。

因为啥呢？

这五楼的租金可不便宜。

像她这种一中午就卖一份两份的。

赚啥钱啊还。

不赚钱，不改变自己的性格，还赖着不走。

这玩意他就不合理。

我和皮鞋还有大雷聊了一下我的看法。

他们俩也都觉得不对劲。

这时候，时间也过得差不多了。

吃饭的人该走的也都走了。

为了不显得突兀，我让大雷又去买了一大堆炸串，鸡柳之类的小吃。

大雷刚去，就有一个收拾垃圾的老太太，提着塑料袋子，来捡一些吃饭人丢的垃圾了。

有水瓶子，还有一些纸碗啥的。

她也走到了我跟前，指了指我桌子上装凉皮的纸碗。

虽然还没吃完，但是想着还有炸串，凉皮也吃不下了，我就兜着递给她。

老太太上了年纪，佝着腰，连连道谢，嘴里念念叨叨。

“好心人啊，谢谢你，像你这么有素质的年轻人不多了，不多了。”

“害，老太太，正常人都会给你的。”

老太太正把纸碗给压扁，听我这么饿一说，赶紧摇头。

“哪啊，可不是啊，前几天，我遇到个，不但不给，还骂了我一顿呢。”

嗯？

我一听，感觉不对。

我本想给她描述一下沈长海的长相，和特征。

但看了眼不远处的张慧，没有直接问。

只是笑了笑，让老太太赶紧走。

我寻思，谁能抱着一个破纸碗当宝贝啊。

这老太太说的很有可能就是沈长海。

坐的位置也差不多。

张慧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就拿一个普通人的视角来看。

第一次到一个美食广场。

想吃一份凉皮。

有两家在卖。

一家排着队，可能排队的人还在讨论凉皮的口感多好多好。

而且这些排队的人还不可能是托。

请托只存在于室外的一些摊铺，这种开在商场里，客户都是商场里的工作人员。

而且吃饭的地方脑袋顶上还有个大风扇。

另外一家卖凉皮的，没几个人。

正常人会选哪家？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第一家。

但这沈长海，偏偏不，他就选了张慧这家。

而且如果老太太说的那个人如果就是沈长海。

那说明他的脾气没变过，还是那么臭。

这么臭的人，竟然没和张慧起冲突。

这张慧也是神人，守着一个亏钱的摊铺，不走。

这些整合在一起。

我觉得，沈长海，走这一趟，就是为了和张慧发生点什么关系。

想到这，大雷也带着炸串回来了。

我们坐在那吃了好一会儿，眼看着整个五楼都要没啥人了。

我们也不好多待，也就离开了。

走的时候，不少店的店主已经从商铺里出来，收拾顾客留下的垃圾了。

我猛然一怔。

难道说！

我赶紧带着皮鞋和大雷往楼下走。

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刚才那个老太太。

三楼四楼找了个遍，都没发现。

随后再往下走，二楼一楼也都没看到。

出了商场，终于是在街边的一个垃圾桶，看见了正弓腰掏垃圾的老太太。

我身上都是百元大钞，只能问皮鞋要了一张五毛的。

“来，老太太，问你个事，那天那个人，是不是……”

我把钱递给她，顺便描述了一下沈长海的外貌和身材。

“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守着他那个破纸碗，跟个宝贝似的。”

我懂了。

一切都明白了！

沈长海不只是脾气差，就算他脾气已经改变了。

这个装凉皮的纸碗他也不会给老太太。

因为他这个纸碗是留给张慧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