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司马图生的家中后,傅谨言却发现司马图生并未回来。
他也乐得清闲,独自走进卧室之中,没再出来。
一番洗漱过后,傅谨言呆坐在床头,放空心神。
他猛然意识到,裴若雪说了这么多,却始终都避开了一个话题——
他分明亲眼看到裴若雪将那颗药丸放进了酒杯之中,那么为什么从舞池之上下来后的卢森·罗西喝了那杯水,却仍然能够安然无恙呢?
傅谨言的心中不由地缓缓升起一个问号。
随之,傅谨言的目光集中在了那个小小的行李箱上。
说是行李箱,但实则那箱子也就四十厘米建方的模样,并不算太大。
若是装衣服的话,怕是装不了多少件。
但其重量,却略微显得有些沉重了。
傅谨言不仅万分好奇,还心中有些不解。
到底什么东西会如此沉重呢?
他本想立马就将箱子打开,可又想到裴若雪特意让保姆管事刘妈叮嘱他的话——“傅二少爷,您要切记,我家小姐说,这箱子您明天才能打开。”
傅谨言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此刻已经是凌晨半点,他在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
“这样也算是明天了,对吧?”
自我说服后,傅谨言谨慎的打开了箱子。
却见到入目一片金黄之色——是黄金!
如数的小金条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傅谨言在经过仔细观察以后,又发现了一个值得称奇的事情。
那每一根小金条的上面,都刻着一句并不明显的浮雕话语。
【7月21日,我第一次见到他,他独自躲在花园喷泉的后面……】
【7月22日,他笑得很是腼腆,向我道谢,他说从来没有人这样温柔的对待过他,或许我可以……】
【9月27日,我决定了,我要追求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他说得对,我不应该什么都按部就班听从家里的安排……】
【10月11日,我真没想到瀚哥哥竟然是那种人!恶心,真是太恶心了,幸好有他将这些真相告诉我,或许我想我已经找到了真正属于我的幸福。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和他见面了。】
……
每一根小金条的上面,都密密麻麻的刻着字。
“裴若雪,这是你的日记?”傅谨言大为震撼,呢喃着开口问道,
“可是你为什么要把日记刻在金条上呢?”
傅谨言已经彻底确定了,这黄金上的话是裴若雪的日记。
里面所讲述的,就是他和裴若雪相识相知相爱的故事。
只是他却并不明白,裴若雪究竟为什么要将这些事情都刻在金子上。
怀着疑问,傅谨言重新将黄金归于原位,又将箱子原封不动的合上,放在了桌台之上。
怀着疑惑,傅谨言一夜无梦。
第二天,他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所吵醒的。
“谁啊?”傅谨言叹了口气,不悦皱眉揉、搓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有什么事?”
门外不语,只是一味的敲门。
“咚咚咚!”
“乓乓乓!”
“啪啪啪!”
声音越来越响亮,也越来越急促。
傅谨言只恨这道房门没有一个能让他看清外面来人的猫眼,到底是谁在一直敲他的房门?
傅谨言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此刻只不过是凌晨六点钟。
他才睡了不足五个小时!
难怪会如此身心俱疲!
可门外的敲门声,却仍不断的传来。
司马图生的家中并没有保姆,一应事务都是他自己亲力亲为。
没办法,只能傅谨言亲自下床去一探究竟了。
傅谨言趿拉着拖鞋,起身下床打开了房门。
“砰!”一束彩带打到他的头上。
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康宇飞。
傅谨言正欲发怒,却看到刘妈推着小推车缓缓走了过来,那小推车的上面放着一个巨大的多层蛋糕。
康宇飞没好气的扒拉了傅谨言一把,“你还傻站着做什么?低头看看,这车底下藏着一样宝贝呢!”
傅谨言心中似有所感,连忙撩开小推车的餐布低头看去,却见到一个有粉红色纸张所包裹的盒子。
“这是……”傅谨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康宇飞打断了,
“这是什么你不会亲自打开看看啊!”
傅谨言心中笃定,想来这盒子里面装着的,定然是裴若雪!
傅谨言信心满满打开盒子,正想装出一副无比意外又深情感动的模样,却发现这意外之情根本就不用装。
因为他确实意外得不能再意外了!
那箱子里面装着的,赫然是一条狗!
一条意大利灵缇犬!
傅谨言确实是对狗有一定的了解,他也很喜欢这条狗,能看出来它是价值超过百万的赛级种犬。
但……
但它怎么会是一条狗呢?
裴若雪去了哪里?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傅谨言一脸状况之外,甚至眼角还糊着眼屎之际,裴若雪突然从拐角处出现,快速冲到了傅谨言的面前。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裴若雪笑着开口,而后弯下腰将那只意大利灵缇犬幼崽抱在了怀中。
“我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裴若雪的声音有些哽咽。
“其实今天是我们相恋第一千三百一十四的日子。”裴若雪顿了顿,深呼吸着调解心绪,又继续说道:“当初我们相恋五百二十天的时候,你说过等到我们相恋一千三百一十四天时,你一定会拉着我的手,我牵着一条你最喜欢的灵缇犬,我们在梧桐树下散步。”
“司马叔叔家里种着梧桐树,我也带来了灵缇犬,还有牵引绳!”说着,裴若雪从康宇飞的手上接过绳索,递给傅谨言,“将狗狗套上绳子,我们去散步,好不好?”
傅谨言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面目来面对裴若雪,说是内心毫无触动,那确实是假的。
可要说为此大为感动,那其实倒也不至于。
裴若雪却没发现傅谨言内心的纠结,而是自顾自道:“我特意和司马叔叔通过气了,他这两天都不会回来,他去宇飞哥家里借住了。我只是想我们能在国外最后度过一次独属于我们的甜蜜,然后回国以后再努力奋斗。”
……
裴若雪又说了许多话,可傅谨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昨晚的那杯酒,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