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西奥多原本是魔导军团的首领，退役后凭借战争英雄的声誉当上了外交部的部长，同时也是奥术之都皓月城皇家魔法学院的院长。”小丑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

　　“奥术帝国的国际处境嘛，怎么说呢......就是很矛盾。”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他们的盟友并不少，还背靠着黑山羊帝国这个超级大国作为老大哥。”

　　“但，有一个问题，奥术帝国那些有实力的盟友，几乎都在他们的大后方。”

　　“除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小国，一旦我们所处的阵营，和黑山羊阵营开战，奥术帝国会立刻沦为战争的前线。”

　　“至少会被两个国力和他差不多的国家，还有一堆小国同时围殴。”

　　听小丑讲了这么一大堆，张恒恨不得一巴掌扇破时空，直接抽烂几个小时前自己的脸。

　　让你喜欢豆蒸！让你喜欢豆蒸！输入点你情我浓的关键词，整点轻松幽默的校园生活不行吗？非得弄这种宏大的东西，把自己随时随地置身于战争爆发的车轮前。

　　“然后，那个西奥多觉得这种地缘环境太过恶劣，必须要做出调整改变，于是就向奥术帝国的国王提议了个事，重启对死灵法术的研究。”

　　“死灵术法，在上个纪元末期的历史记载中，占据了极大篇幅的东西。”

　　“这种魔法传说来自于上古魔族序列第二十七的死灾，对于信徒的馈赠，它能使亡者复生，变成失去意识，只有吃人本能的行尸走肉。”

　　“如果单单只是一具会行走的尸体，那也不算难对付，毕竟强度基本上只属于三阶魔物。用一些构成式复杂的火焰魔法，把尸体给烧一遍就能解决。”

　　“但，死灵术法的恐怖之处在于，他会传染。”

　　沃超，连变种的丧尸病毒都整出来了吗？系统你在哪？让你整个豆蒸，没让你整个这么激烈宏大的豆蒸啊喂！

　　“只要活人被亡者抓破哪怕一层皮，都会迅速转化，沦为亡者大军的一员。”

　　耳朵听着小丑滔滔不绝地讲着这些宏大的东西，眼眸注视着远方的逐渐朝着他们划过来的船只。

　　薄暮连同血色斜阳一起沦入远方的地平线，昏暗逐渐笼罩在这江畔。

　　罗姆花芬芳早已沁入鼻腔，可若仔细闻，还是能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甚至比起刚才还愈发浓重了几分。

　　周围的空气不知不觉间变冷了，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侵蚀着一切。张恒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感官受到的刺激，带动了思考的滋生。

　　一个乍一想没由来，但仔细梳理，却愈发觉得有道理的结论，在张恒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我身边的这个货，难不成就是那个复活的亡者？

　　既然那三个人走远了，自己却还能闻到臭味，那死掉的队友不就是身边这个小丑吗？

　　就在此时，一阵轻风拂过，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鼻腔内的腐臭气息似乎变得愈发浓烈了。

　　张恒并未察觉，他已然陷入了自我恐吓的怪圈，在恐怖景象面前坚如磐石的心理防线，却能从内部被轻而易举地击溃。

　　正当他两腿瑟瑟发抖，不由自主地挪动身躯远离小丑，仿佛下一刻就要转身狂奔之际。

　　不远处江水上一个逐渐逼近的影子，将他从这股恐惧的漩涡中猛然拽出。那是一艘越来越近的小船，船上有个朦胧的身影在晃动。

　　仔细一看，那划桨而来的人，正是前来接应他们渡河的黄笑脸。

　　即便这小丑就是那个亡者，也断不可能直接当着一位……哦不，是两位高手的面，突然暴起伤人吧。

　　寒凉的晚风轻轻拂过远方的山峦，荡起层层涟漪的小船缓缓靠向了近处的岸边。

　　张恒和小丑一前一后跃上了小船，在船身因跳跃而引起的剧烈摇晃之后，黄笑脸一边稳稳地朝着远方的对岸划动着船桨，一边笑嘻嘻地开口问道：

　　“你们两个独处的时候，都聊了些什么呢？说来给我听听呗。”

　　小丑‘切’了声，然后就将把两人方才聊的事情讲给了他听。

　　在小丑讲述的过程中，张恒刚刚紧绷的神情逐渐放松，到后面甚至将手探出船身外，伸入江水中，感受着这份刺骨却又真切的寒凉，拍打在他的手掌上。

　　注意到这一点的小丑果不其然，再次发挥了他那欠揍的本性，戏谑着来了句：“呦，大叔，这么有童趣呀。”

　　张恒的嘴角抽了抽，这时那黄笑脸突然道：“聊得挺有意思的，那我也来和你们讲讲我知道的事儿好了。”

　　见到平时消息最灵通的黄笑脸要讲话，小丑的兴致一下子就上来了，他迫不及待地催促道：“赶紧的，赶紧的。”

　　“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我也不太能证明，但现在想来应该假的成分比较多一些。

　　我们军方的高层中，藏着一个黑山羊帝国潜伏的‘超级鼹鼠’，并且我们要去刺杀奥术帝国西奥多的消息，也已被这个鼹鼠提前透露给了他们。”

　　小船上骤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半晌过后，小丑缓缓地道：“……切，一听就是假的呀。”

　　他的语调中带着一丝故作轻松的僵硬，仿佛是在努力掩盖内心的不安。

　　虽然看不清小丑面具下的神情，但张恒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他暗自思索：“小丑是意识到了什么吗？”

　　“对呀，大概吧。”黄笑脸的语气依旧平淡，没有什么变化。

　　“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呢，我们这些刀口舔血的只要完成任务就行了，背后的弯弯绕绕，就交给那帮贵族老爷考量去吧。

　　船上再度陷入了沉闷，顷刻后，小丑似是想活跃一下气氛，他又摆出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黑山羊那边的卧底，会记忆存储的法术那是标配，若真是个埋在高层的超级鼹鼠，那盗取我们这些小喽啰的记忆那是一点难度都没有。”

　　黄笑脸也配合着打趣道：“对啊，要是对我们这次行动全都知根知底的情况下，还是拦不住我们杀掉西奥多，那奥术帝国就不要在这个悲伤大陆上混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唱着双簧，可张恒却呆愣在原地。

　　记忆......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