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父母看得开，周胜利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他从电话上把父母的想法告诉了龙爱民，把龙爱民感动得一蹋糊涂。

她说：“我和我哥商量好了，我爸就住在医院里，用他的陪床费请一个专门的护工，我和妈两人轮流过去看着，别让我爸受了罪，他岳母既想捞钱又不想出力的盘算不会如愿。”

定下了岳父的事，周胜利放下心来。

家务事永远没完没了。他正在办公室里，突然接到了海辰的电话：“我和支边跟着爷爷、奶奶出去旅游去了。爷爷、奶奶早就准备好了，我拦不住。晚上再给你打电话。”

估计他是背着爷爷奶奶打的电话，后面结束得很急，是怕被爷爷和奶奶听见。

十四岁的海辰经历过一次生死，思想成熟得像成年人，现在做事很有成年人的风范。

有他跟着，周胜利放心不少。

果然到了晚上七点多钟，海辰再次把电话打了过来，讲述了他们祖孙这次出游的经过：

周抗战和钱杜英这几日一如既往地每天出去，不过这几日出去不再是到开业的超市、门店帮人气，而是去听课，听完课后带回来的随手礼也比几个鸡蛋和一包大米看起来要高档得多，回答问题积极的得到的有各类玩具。

尤其是几日游的价格低得令人难以置信：有的每人几百元的报名费，有的零元报名费，还有的不仅没有报名费，每天每人倒贴几十元。

出去旅游还发钱，老两口乐得合不拢嘴，当即给自己和两个孙子报上了名。

钱桂英还嘱咐海辰和支边两人：“你们干爸知道了不会让我们出去，你们谁都不要告诉他，明天走的时候让你爷爷给他留下字条。”

两个孩子听说旅游都高兴，没有一人在周胜利面前泄露“机密”。

第二天上午，一家四口按照导游事先承诺的，在小区门口上了旅游大巴车。

与他们一同上车的基本上都是老头老太太，因为是暑假里，还有几个十岁上下的孩子。

全车人中，老人里面数着周抗战年纪最大，孩子里面数着海辰年龄最大。

海辰从小接受的家庭教育是尊老爱幼、知道谦让，上大巴车的时候他拉着支边的手在车门旁边等着，但人已上去大半，边几个小朋友也被他们的爷爷奶奶或姥爷姥姥带到了车上，而年龄最大的爷爷和奶奶却被挤到一旁没有人谦让。

海辰虽然是边港人，但从小在北方长大，性格中有北方人豪爽和豪横的一面。

他对支边说：“看到我把人挤离车门你就拉着爷爷奶奶上去占座。”

等到支边答应了一声后，他运起功来把没有上车的老头、老太太们挡在了身后，支边见前面有了空档，托着周抗战的屁股把他拖了上去，又拉着钱桂英的手把她拽上了车。

前面上去的人都用行李占着空，老两口只能并排坐到了车的后面。

支边坐在爷爷奶奶后面，却不知道用行李给海辰占空，海辰前面有个老人坐到了支边并排的外面那个坐位上。

海辰挤上车时所有空座都有人，他选了支边身后只坐了一个人的座坐了下来。

支边年龄太小，一个人坐容易被人欺负，他这个做哥哥的不能距离太远。

大巴车上的座位与人数相等，人上齐了坐位也满了。

与支边并排坐的老人把坐在后边别的坐位上的老伴喊了过来，拍着支边的肩膀说：“小孩子站起来。”

支边听话地站了起来。

海辰却看出他是要支边给他的老伴让坐，伸手把支边按到了座位上，问老人：“凭什么要他站起来？”

老人说：“我和我老伴坐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

海辰道：“是我弟弟先坐、你后坐的，要让也是你让，凭什么要他让？”

老人蛮横地说：“我年纪大，他是小孩子，就应当是他起来给老人让坐。”

海辰说：“我爷爷八十了，刚才上车的时候你差点把他从车上拉下来，你为什么不尊重老人？”

老人坚持要支边让座，海辰以支边先坐为由拒绝让座。

老人的巴掌都扬了起来，但看到海辰虽然说话童音未退，但个子在一米八以上，生怕打起来自己吃亏，又把高高扬起的巴掌放了下来。

这边一吵，把正在查点上车的数的导游引了过来。

问明情况以后，导游对老人说：“人家先坐下你后坐的，想让人家让也得好说好商量，人家拒不让座也不是人家的错。”

老人一听不乐意了，威胁导游说：“你一个小导游连个正式工都不是，市里的钱市长是我二表舅家的表弟，惹恼了我对我表弟说一声，把你的饭碗给砸了。”

导游不吃他这一套，“叔叔你都说了，我这个小导游连个正式工都不是，临时工本来就是个泥饭碗，我不怕你砸。不是有那句话吗？此处不留爷，爷到别处去，处处不留爷，爷去卖豆腐。

叔叔您老记住，都是省城出来的，哪个亲戚连亲戚连上八次都能与省長、市长连上亲，千万别拿表亲来吓唬人。”

老人不情愿地站了起来，嘴里嘟囔着：“惹不起我躲得起，他不让我让。”

他的屁股刚离开座，海龙瞬间移到了前面的座位上。

他的速度快的别人感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刚才与他争吵的老人两只眼睛瞪得溜圆，一声不响地坐在了海辰让出的座位上。

原来与海辰坐在一起的老人对刚刚起来的老人说：“你们两个坐这里，与你老伴坐在一起的是我老伴，我到我老伴那里。”

支边小声问海辰：“海辰哥你刚才那是什么功夫，我都没看见你怎么动，你就坐到我旁边了。”

海辰同样小声回答：“是爸教的功夫，也是潜龙功的一部分。”

支边说道：“干爸教的功夫我也要学。”

海辰像大人般地教育他：“学习武功记住两点：第一点是踏踏实实，循序渐进，把前面的动作作得标准、记得牢了再学习下一个动作，千万别想着一口吃成胖子。

第二点是曲不离口，拳不离手，再忙也要每天坚持练。爸的功夫你需要学的还有很多，除了潜水外，还有鱼泳、飞刀、接打暗器等等，太多了。”

支边带着崇拜的语气说：“海辰哥你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