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如实回答：“我爱人和岳父都是部队上的人。”

瘦高个女子道：“原来如此，我说那个地方不是居住区。”

胖女子在后面高声说道：“你们两个在前面嘀嘀咕咕说什么？我说瘦猴，你好好的开车，别撬月儿的墙角。”

冷月儿说：“他可是名草有主，不是我的墙角。”

被称作瘦猴的女子说道：“我们的市长是军用品，动了得判刑，我可不找那个麻烦。”

三个姑娘说说笑笑，不一会来到总后的老干部居住区的大院门口。

周胜利说：“谢谢你们了，我进去了。”

开车的女子说：“这个大院我进来过，很大，大门口登个记，留下行车证可以进去。”

她陪着周胜利一同到哨兵指的传达室门口登上记，又把行车证递了过去。

哨兵绿旗一摆，车进了大院。

周胜利又带着小车来到了院子中的一个院子，门口还有哨兵站岗。

开车女子说：“这里面住的全是老将军，车进不去。”

周胜利说：“车在这里停下就可以，我到家了。”

开车女子惊讶地问道：“你岳父是老将军？”

周胜利说：“是的。”

他把工作证递了哨兵。

哨兵看了看工作证，给他敬了个礼，问道：“请问局长同志，你到谁家去？”

周胜利道：“龙副部长家。”

哨兵问：“请问局长同志，你与龙副部长是什么关系？”

周胜利还没回答，后面有人喊道：“周首长。”

周胜利转身一看，是小何。

小何是龙司令任省军区司令员时的警司员，进京城时带了过来，现在是警卫参谋，军衔是上尉。

“是何参谋。”

他迎了过去刚要握手，小何先给他行了个礼，才与他握手。

小何与他握着手说：“龙团长离京了，龙副部长和林政委现在年龄大了，很想孩子到身边，你来了两位首长一定高兴坏了。”

他对哨兵说道：“这位首长是龙副部长的女婿，以后记住他的面孔。”

周胜利来到小车旁与目瞪口呆的三女告别，拉着行李箱与小何一同进了院。

眼看着周胜利进了将军院的门里，冷月儿对开车的瘦高个女同学说：“别看了，人家都进院了，咱们也走。”

她的胖同学问：“你的这个市长是将军的女婿？”

冷月儿说：“上飞机前我连他老婆在京城都不知道，哪知道他老岳父是干什么的。”

龙司令看到女婿回来，有人陪着自己喝酒了很是高兴。

坐在饭桌上喝着酒，听周胜利说他是随一个出国考察团出去，老头子不高兴了，“现在当官的整天出国考察，说是考察外国的先进技术和经验，纯粹是挂羊头卖狗肉，就是为了自己出国看洋景、开洋荤。”

女婿出团考察，他竟然这样说，林洁如担心周胜利听了不高兴，说：“你爸现在年纪大了拿不住酒，两杯下去说话就没有把门的。”

不想周胜利却说：“爸说的有道理。我这次出国就是代替我们市里的一把手出去的，组织我们出去的不是哪级政府，而是一个什么莫名其妙的研究会，打着国家某机关的旗号。我估计是我们一把手答应给人家钱了，他自己又临时有事出不出，就便宜了我。”

龙司令有了支持者，得意地说：“小周有亲身体会，我说的没有错。小周呀，你出去是领导安排的，爸也不说你，出去看、玩都行，紅燈区千万别进，家里有爱民，还有——”

龙爱民红着脸打断了他的话：“爸——你还说没喝多，什么话都往外说。”

周胜利得给老岳父圆面子：“爸是怕我犯错误，关心我。爸您提醒得对，我想不论组织者组织我们出去的指导思想是什么，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外国人的思维方式与我们不一样，历史背景也与我们不同，他们的经验肯定会有我们可以借鉴的。”

海龙现在大了，变得含蓄了，只是放学回来与周胜利见第一面喊了声“爸”，往后就很少说话。这时插话道：“爸回来后多给我讲讲国外的见闻，我写作文有用。”

吃过晚饭，龙爱民问周胜利，“今晚在这边住还是去家里住？”

林洁如抢先说道：“小周的父母都不在家，你们到那边找谁？住这边。”

休息的时候周胜利对龙爱民说：“这边的爸妈老了，志军哥一家又不在身边，老人怕孤独，你往后多辛苦些，经常过来。”

龙爱民说：“你这个当儿子的不在身边，我这做儿媳的再经常离开，我担心爹娘会不开心。”

周胜利把她往身前搂了搂，说：“你是城里女孩，不了解农村老人的心思。农村老人在意的不是你也不是我，只要孙子在身边他们就乐意。爹娘身子骨还硬朗，自己能做饭，你在不影响海龙学习的前提下，把他扔在那边，自己过来陪爸妈。这样你也不累了。”

龙爱民往他身边拱了拱，撒娇道：“我以为你只想着岳父岳母的感受，不管媳妇累不累。”

周胜利伸手解除着她的武装，说：“你看看我疼不疼媳妇。”

第二天早饭时，周胜利提出送海龙去学校，遭到了海龙的拒绝：“姥爷像我这么大已经当紅軍上战场了，我坐公交车中间倒一路就到学校门口了。”

周胜利忍不住夸赞儿子：“小小年纪不怕吃苦，是个男子汉。”

海龙说：“听我妈说你是坐在桌子底下上的一年级，我坐公车一点也不辛苦。”

龙爱民上班前问周胜利：“你今天去你们考察团组委会报到，晚上还会来住吗？”

周胜利说：“我还没有见到飞机票，主要是看明天几点的飞机，如果起飞很早，我就不回来了。”

报到地点在一个五星级酒店的一个标间内。

周胜利按照电话上指定的房间号找到了那个标间。

里面的一张写字台后面坐着一位年轻姑娘，她问清楚周胜利的姓名后在写字台桌面上的一堆档案袋中抽出一个档案档递给他：

“你的护照在里面，还有明天登飞机的登机卡和价值一千元华夏币的外币，供团员们买点小纪念品、给服务生小费用，如果想买大件得自己花钱。”

周胜利见屋里只有她一个人，问道：“其他人呢？”

姑娘说：“你是第一个来报到的，没有其他人。”

周胜利说：“我是问组织这次考察的其他人。”

姑娘却说：“我是考察团的带队兼翻译，没有其他人。”

以国家某机关的名义，组织相当级别的领导干部参加，带队的却是一个小姑娘。

周胜利对这个考察团的性质产生了质疑，“你们组织的究竟是考察团还是旅游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