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进一步核实刚刚过去的是不是周胜利，王晓臣直接下手，拨了周胜利的电话。

里面传来一个美女甜美的声音，“您拨打的用户已经关机。”

这时，走过来两个身着便衣的人对他们说道：“你们这两辆车抓紧开走，不要影响交通。”

原来这条道是双车道单行线，他们的车停在这里把双车道变成了单车道，后面压了许多车。

司机见他们身着便服，白了他们一眼，“这儿又不是交通要道，停一会怎么啦？”

两人中的一人将工作证件在他面前亮了亮，很威严地说：“要不要跟我们走一趟？”

司机没有再吱声，乖乖把车转弯向前开去，边走着问：“我们现在去哪里？”

王晓臣铁青着脸说：“去哪里？我这堂堂省级领导，见一个私营企业老板，办公室进不去，家也进不去，人家一个市长开着车就进去了，回酒店收拾收拾连夜走。妈的，这京城不是咱呆的地方。”

此趟京城之行，对他的自尊心打击挺大。

李祥诚爷爷家距他们住的老转酒店开车单趟用一个多小时，他们回到了酒店已经到了下午。袁春青劝他说：“几百公里路，有高速也有平常路，咱们到现在中午饭都没吃，吃过饭天就黑了，晚上认不清中标容易走错路，不如休息一晚明天早饭后慢慢走。”

王晓臣现在心情不好，这几个人也只有袁春青敢驳回他的主意了。

头一天下午他还有兴致吃宫廷菜做“王爷”，现在却没有心情了，本来打算乘着这次进京城请几位平常帮过忙的老上级吃饭的，并且已经约了两位，现在生怕人家见了面问自己的事办得怎么样，干脆给他们二人又去了一次电话，说省里通知回去参加省wei会，现在已经在回去的路了上。

辞别了原订的酒场，在酒店订了个包间自己人吃。

心情不好他的话也不多，热菜没上他已经喝下二两多白酒了。

吃过饭回到他的大套间，打开电视后不停地调台，哪一个也没有看进去，想想周胜利无声无息地跑进了京城，手里还有能进入领导人居住区域的通行证，开着车往里面进，自己步行也进不去。

他越想心里越不平衡，打电话给褚建成告周胜利的状。

这次电话打通后没像以往那样先说几句没用的话绕弯子，第一句话就是，“周胜利招呼也不打就跑到京城开着车到处跑。”

褚建成问他：“你喝酒了吧？”

“我喝了点，没有醉。”

褚建成说：“你没醉，我问你：你说周胜利跑到京城里，是谁告诉你的？”

“是我在京城亲眼看见的。”

“你是说，你也在京城？”

“是呀，我在京城看见……”

刚说到这里，褚建成拦住了他的话说：“你说周胜利没打招呼跑到京城里，你去京城向谁打招呼了？无论你省wei常委身份还是市wei书记身份，离开太宁是不是得向我请假？你请假了没有？”

“我……”

王晓臣刚要强调自己没有请假的理由，话就被褚建成给挡回去了：“我什么我，你说周胜利没有打招呼，你前天就离开了太宁，他找谁打招呼，他是按规定向常省長和我请假，为他结拜大哥的爷爷过百岁大寿。”

王晓臣一直找申辩的机会，不料褚建成说话连环炮似的不给他机会，现在说到周胜利给他的结拜大哥的爷爷过寿，他终于瞅准了机会：

“我们就是在他结拜大哥的爷爷家附近看见他的车的。他的结拜大哥李祥诚是山阴县八仙景区承建商，他是太宁市长，竟然一点也不避嫌，更加坐实了他与李祥诚之间的利益关系。

为了落实那封检举他收李祥诚的好处把工程项目交给他做的信，我安排市纪检委书记袁春青吉祥人进京城找李祥诚取证。李祥诚两天不与春青书记见面，我亲自出面他也不见。

他的一个下属告诉我们李祥诚的爷爷今天过百岁寿辰，我带着调查组的同志去他爷爷家堵李祥诚，没进小区就被两个当兵的给拦下了，说我们没有通行证，开始说只允许我一人进，马上连我也不让进了。

周胜利开着车过去，只把手里的小红本亮了亮就进去了。他与那个李祥诚是什么关系，他开着车就能大摇大摆地进，我们办公事反而进不去。”

褚建成说道：“他与李祥诚的关系常省長对我讲了，他们结拜至今已有二十年了。我们不主张领导干部结拜，但领导干部也不是冷面人，过去的关系该认的还得认。

我想说的你今天很幸运，被拦下了没有在李祥诚爷爷庆寿之时闯进去。”

王晓臣仍然很懊恼，“我没进去这一趟京城白去了，哪有什么幸运？”

“你见着李祥诚就不白去了？李祥诚打算向你提供你所需要的材料，还用得着你们两个省、市级领导在京城三、四天见不上他？”

提到他和袁春青两个省、市级领导三、四天见不上李祥诚，王晓臣更加生气，“我了解过了，他李祥诚当过兵、打过仗，师职领导转业，还是伤残军人，那也能不牛到连我上门也不见的程度。”

褚建成说：“你还不动脑子，没有牛的资本他牛吗？为什么他爷爷家附近的路上还有军人拦截过往车辆？”

王晓臣心口突然一寒，“莫非是因为他爷爷过寿？”

褚建成说：“你总算没有糊涂到底，你看今天晚上央视新闻了没有？”

王晓臣说：“心情不好，看了也没往心里去。”

“你没看我给你补一补，今天上午最高领导人上门给李祥诚的爷爷祝贺百岁寿辰。”

什么？

王晓臣本来就没有喝醉，被褚建成的这一句话惊得一丝酒意都没有了。

最高领导人亲自前往祝寿，李祥诚的爷爷究竟是什么来头？

他过寿别的车进不去，为什么周胜利有去他家的通行证？他与李祥诚只是结拜兄弟那么简单吗？

李祥诚这么强大的家庭的人承建个几个亿的工程需要靠送礼吗？

王晓臣此时想清楚了，李祥诚对修路架电这样的工程真的看不上，他承接这个工程真的是他战友张家起硬拉上的，他根本用不着给周胜利送礼。

他正在抽丝剥茧般地在头脑里梳理着李祥诚的事，忽然门口拿过来来“笃笃笃”的敲门声，没等到他说“请进”，袁春青、丁富强等人全进了屋。

丁富强进屋后没坐下就说：“周市长上了央视新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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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蛇年熹微初绽，愿各位书友心守皆暖阳，目遇皆绮丽，所行皆通衢，心愿皆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