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个是峰回路转,裴海燕心里又倾向于她认识来喜,回答说:“他是我表哥,他比我大十多岁,我侄子都上小学了。”
“他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贺红妍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
裴海燕却看出,她问过之后两眼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问答说:“他神出鬼没的,一天到晚在海上,十天半月才回家一趟,干的是海员的工作,却又不像海员那样几个月才回家一趟。”
贺红妍没有再问,她心里已民经有了答案。
裴海燕心里也有了答案。
她又用此种方法又在几名常在十八楼上服务的服务员,判定至少还有一人与来喜是认识的。
她正要采取进一步的措施试探这两个人与来喜有没有那方面的关系,“男朋友”带来了来喜拍摄的照片。
她从照片中认出了四人是酒店的服务员。其中就有贺红妍和她认定的那个服务员。
李中华和新分管缉私工作的副局长安文明与裴海燕在奚老太小吃店见了一次面,认定了贺红妍等在来喜照片中出现的四个海潮大酒店服务员,现场请示了周胜利后,决定先对贺红妍进行讯问。
贺红妍陪着五十多岁的庞老板睡了一夜,天亮后像逃离刑场一般逃离了十八楼。
这个庞老板五短身材,奔六的年纪了简直比年轻人还要生猛,虽然坚持时间不长,但间隔时间也不长,一夜要四、五次,每次折腾得她刚有了感觉就缴械投降。
他还特别喜欢点贺红妍,到酒店来十次有五次点贺红妍的名。
昨天夜里,贺红妍又是通霄没睡,身上被庞老板掐得全身上下都是青紫印。她知道自己的老板最重视这个庞老板,为了让自己能哄他开心,把陪庞老板的价格开得接近四位数,为了钱,她也不敢得罪他。
她从十八楼下来后,酒店食堂已经关门,便习惯性地出了酒店向小吃街走去。
在她身后,一辆面包车无声无息地滑近了她的身旁。
就在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从面包车敞开的车门里伸出一只手,把她半提半拉扯进了面包车。
她进了面包车后惊魂未定,面前一片漆黑,一个头罩当头套下,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凭感觉认为是遇到了从电视上看到的那种凶狠的劫匪,哭泣着说道:
“好汉大哥,我就是一个小女子,什么坏事也没干过,早上刚起床,身上的钱也不多,全在我的小包里。对了,我的包是一个相好的男人送的,听说值上万,大哥拿去吧。我的命不值钱,求你们留下。”
有个男子的声音说道:“没有人要你的钱,也没有人要你的命,到了地方有你说话的时候。”
贺红妍听到人家不要自己的钱,也不要自己的命,好像是明白了人家要的是什么,心中放下了一块石头,说:“我知道大哥要什么了,我虽然干的是这个,但与那些卖的女人不一样,我身上没有脏病,大哥只要是不要我的命,我的身子随便要。”
那人声音严厉起来:“胡说什么,没有人说要你的身子,闭嘴!”
不要钱、不要命、也不要身子,那他绑自己是要什么?
她虽然很想解开心中疑团,但又怕说多了对方改变主决把自己的小命给拿走,只能把疑团憋在心里。
感觉着车子连续拐了几个弯,然后停了下来,随后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声音柔和地说:“抓住我的手,慢慢下来。”
那两手很柔软,像是女人的手,同时还有一缕护肤品的味道袭入鼻也,随后说话的声音证实了对方确实是女子。
下了车后头套也被摘了下来。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长相娇俏的年轻女子,不过穿在身上的一身警服却给人带来了几分威严的感觉——自己这是被带到了公安局。
在被漂亮女警引着进屋的时候,抬头看到屋门旁的小木牌上写着五个字:第X讯问室。
没有人喝斥,也没有给她戴戒具,在抬腿往屋里走的时候她的两条膝盖还是发软,不是女警及时搀扶的话,有可能会当场坐在地上。
里面一张木桌的后面坐着一位身着警服的男警察,他的对面放着一把椅子。
搀扶自己进屋的漂亮女警把自己扶到椅子旁边,声音柔和地说:“坐下吧。”
屋里的男警察说话却给她带来了心里的压力感,“知道这是哪里吗?”
这声音就是把自己拉进车里的那个人的声音。
贺红妍声音颤抖着回答:“知道,这里是公安局。”
“知道为什么把你请到这里来吗?”
男警察的声音依旧给她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
“不——知道。”
她刚要回答说不知道,但“不”字出口后又意识到了自己是因为什么来的。
男警察步步紧逼,“是因为什么?”
这就是审问的艺术,一句扣一句,句句相扣,不给对方思考的机会。没有进过公安机关讯问室的贺红妍的心理防线马上就破防,“因为在酒店与男人睡觉。”
说完以后,她马上又给自己辩白,“我与那些人不一样,我不能算是卖,与我睡觉的男人从来不给我钱。”
那个她一直认为说话很柔和的女警声音柔和,但内容却不那么柔和,“人家不给钱,你给人家睡觉,他们都是你的老公吗?”
贺红妍解释道:“他们真的不给我钱,与谁睡也不是我定的。都是我的老板,与谁睡觉都由他定,睡过之后由他给我发工资,所以我不能算是卖,你们不能拘留我。”
“你的老板叫什么,他是干什么的?”
男警问道。
贺红妍说:“我们老板姓卢,是海潮大酒店的老板。”
“客人不给钱,你们老板为什么还要你们陪他们睡觉?”
贺红妍说:“老板是以巴结这些客人。他们都是在有用的单位上班,多数还是当官的。昨天昨上把我折腾了一夜的那个庞老板,我早就知道他不是老板。我嫌他老折磨人,有时不听他的安排,他就威胁我,说有权随时指示下面的人把我抓起来。听话音,他与你们是同行,还是个官职不小的领导。”
“你们卢老板除了开酒店之外还干什么?”
“我不知道,没听说他还有其他什么买卖。”
“只开酒店还用让你们用身体讨好别人?”
“他的酒店有不合法的事。”
“有哪些不合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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