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铁民经常与行管局打交道,物业处长也知道他最近跟周书记服务。
周书记不仅是在省wei常委中排名第四,而且还掌管着领导干部的生杀大权,对他的事物业处长非常重视。他查着出工登记说道:
“三个月前周书记让你们办公室出事的那个闵主任通知我们,不用安排人去他家里打扫卫生。
上周四徐玉芹到办公室来找周书记别墅大门上的钥匙,说周书记家保姆碰见她,说自己乡下家里有事,让她代她去家里给做两天的保洁,她到了周书记家大门口了才想起忘记了向周书记的保姆要钥匙。
物业保洁基本上是从农村进城务工的中年妇女,与领导家的保姆关系处得较好,有时领导家的保姆回乡下家中又不想让领导扣钱,委托保洁给打扫卫生甚至做饭的事常有。
这种事属于她们之间的个人关系,不需要向处里汇报,处里也不因此额外给她们增加工资。”
钟铁民问道:“钥匙她拿到了没有?”
物业处长说:“拿到了,你看这里有徐玉芹的签名,没有这个签名日期我也记不这么清楚。”
“钥匙她还回来了没有?”
钟铁民问道。
物业处长说:“你这一提示我这才发现,她到现在也没有归还钥匙。我说小钟,你过来不只是追查保洁问题的吧?”
钟铁民说:“我们纪委处分干部也不至于处分到一个保洁身上吧?我真有事想落实,不过你可要保密。”
物业处长说:“你放心,我大小是个处长,这点纪律观念是有的。你问什么说吧。”
钟铁民说:“我想问她家是哪里,都有哪些人,什么时候、通过什么途径来的。”
物业处长说:“她与你们纪委还有些瓜葛。”
钟铁民问道:“她是我们纪委哪位的亲戚?”
物业处长说:“她叫徐玉芹,丈夫叫吕匡达,现在是我们行管局的食堂那边客货车的司机,是你们纪委办公室退休的黄主任介绍过来的,她丈夫过来时间不长又让她来干保洁。”
钟铁民点头道:“是与纪委有些瓜葛。”
知道她丈夫是黄太良介绍的,又是司机,钟铁民感觉自己是找对人了,对物业处长道:“你可以就近找间办公室,再安排人找她过来吗?”
物业处长说:“可以。”
钟铁民给市公安局配合自己的两人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先摸清楚行管局食堂客货司机吕匡达的行踪,暗中控制住他。
物业处长虽然做的是服务工作,但他也是长期在政府办公廳工作,听钟铁民打电话说的内容不像是因卫保洁质量问题,喊过在办公室的值班人员说:“你去通知徐玉芹到我办公室,说我找他核对上个月的工资数,好像是发少了。”
徐玉芹听说自己上月工资发少了,扔下手里的活计满怀喜悦地来到了物业处长的办公室。
哪知进门以后没有看到物业处长,却看到了一位三十
多岁的黑脸大汉坐在物业处长的位子上。
她满脸疑惑地问:“处长没在办公室?”
钟铁民问道:“你是徐玉芹吧?是我找你的。”
徐玉芹听到陌生人说是他找自己,立即紧张地问:“你是谁?我没见过你,找我有什么事?”
钟铁民说:“我是省纪委的,找你落实一件事。”
“什么事你问?”
听说是省纪委的找她落实一件事,徐玉芹反而不紧张了,她听说过纪委是这个单位,但不知是干什么的。
钟铁民问道:“上周四你给XXX号别墅做的保洁?”
徐玉芹矢口否认:“没有,我上周在我的保洁区以外只做了一家别墅的保洁。这家不是我。”
钟铁民说:“你好好想一想,是你到办公室要的钥匙。”
徐玉芹想起来丈夫曾经让她以做保洁的名义要了一个别墅的钥匙,然后他把钥匙拿走了,自己并没有进那个院子就没有印象。丈夫没有告诉她为什么要那个别墅的钥匙,她也不敢问,生怕他生气后喝了酒打人。
所以钟铁民问她是否去做过保洁的时候立即回答没有。
现在钟铁民把她到办公室里借钥匙的事点了出来,她装作才想起来的样子说:“我想起来了,那家我去过。”
钟铁民看出来她说了假话,继续问道:“你为什么去他们家做保洁?”
徐玉芹按照自己要钥匙时编的谎说:“他们家保姆很和善,从不低看我们这些做保洁的,我们两个的关系可好了。那天她说好回乡下家里一趟,要我帮着她打扫几天的卫生。我以前也替过其他领导家的保姆,就答应她了。”
“那个保姆叫什么?”
钟铁民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
“她让我喊她嫂子,我一直喊她嫂子,没问她叫什么。”
徐玉芹对答如流,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内心焦灼不安。她不知丈夫要去了钥匙后干了什么事,但现在死活也要替他把责任作揽过来。
她是到城里来打工的农村妇女,在农村丈夫就是天,是一家人的支柱。
回答完后,她用眼角瞄着钟铁民的脸,观察着他脸上的神色,判断着他相不相信自己的慌话。
但是他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他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你进没进他们家楼内?”
“当然,做保洁要做全套。不进楼不擦玻璃算什么做保洁?”
“你做保洁当中打碎了人家几只碗?”
钟铁民挖的坑越来越深,徐玉芹就是一普通家庭妇女,没有受过任何反审问培训,在钟铁民挖的坑中越陷越深,“我当时只看见打了一只,也可能有其他的当时只裂了纹,他们家收拾时又发现了。
我们家穷,我怕被他们家知道了要求我赔偿,我们赔不起,所以没有告诉他们家里人我就走了。
他们家如果真是追着不放,我赔他们就是了。”
钟铁民突然提高了声音:“你如实回答我的问话,你究竟去没去他们家中?”
徐玉芹心里惊慌,依然强装镇静地回答:“我真去他家了。”
“你真认识他们家保姆?”
钟铁民紧接着追问。
徐玉芹心里更慌了,不再像先前那么镇定,“认、认识吧?”
钟铁民道出真像:“他们家根本没有雇保姆,你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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