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道声音,江黎初身子骤然一僵。
“砚庭哥哥!”秦阮欣喜地看向来人,“你怎么来了?”
傅砚庭一身紫黑色西装,大步而来。
他看向江黎初时,目光微微顿住,眼底闪过复杂的神色。
仅仅一秒,他便移开目光,含笑看着秦阮。
他从秘书手中接过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语气宠溺,“前几天在外面谈事情,没赶回来给你过生日。”
“喏,补送你的生日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秦阮接过礼物,俏皮地朝傅砚庭吐了吐舌头,“砚庭哥哥就算送我一朵路边的野花,我也喜欢。”
说着,她解开礼物盒上精美的蝴蝶结。
下一秒,她骤然发出一声惊呼,似是不小心将盒子里的东西展示在镜头前,满眼欣喜地看向傅砚庭,“傅哥哥,这是前几日海城拍卖会上拍出八位数高价的朱钗?”
“你没赶得及参加我的生日宴,就是为了拍它?”
傅砚庭含笑道:“不错,此钗名为比翼钗。”
“一个月前你偶然看到这金钗的图样,极为喜欢,我便差人到处调查,最终查到海城拍卖会上会作为压轴品拍卖。”
“只是海城距离京城较远,且拍卖会时间恰好是你的生日宴,鱼和熊掌终是不可兼得。”
“还请秦大小姐不要怨我。”
众人看清了盒子里的钗子,皆是满眼震惊。
银杉木的盒子里,垫着云白的绸缎,一支金镶玉的钗子,夺人眼球。
钗子通体金黄,钗头用白玉和红翡雕刻成展翅高飞的蝴蝶,蝴蝶翅膀上点缀着细碎的紫翡,栩栩如生。
秦阮欣喜地碰了碰蝴蝶翅膀,挽住傅砚庭的胳膊亲昵道:“砚庭哥哥,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谢谢你。”
傅砚庭宠溺地屈指刮了刮她的鼻尖:“但凡你喜欢的东西,我一定为你寻来。”
顿了顿,他看了眼江黎初,“江小姐你我同学一场,你若是喜欢翡翠首饰和华贵衣裙,我可以送你几套。”
“以后这种假货,还是不要穿出来了,免得惹火上身。”
江黎初缓缓转身,冷冷看着傅砚庭,“傅少的眼光,还真是一如既往差。”
傅砚庭看着她明艳清冷的容颜,眼底划过惊艳。
他面无表情道:“曲墨殇大师五年前就宣布封针,朝梨映霞裙是他封针之作,无数权贵高价求买,他都不卖。”
“就说你戴的这对耳饰,真品接近九位数。”
“你一个无钱无势的孤女,如何买得起?”
江黎初看着眼前玉树临风,西装革履的男人,莫名有些想吐。
当年高中时,傅砚庭高调追求她。
她天真地以为他是真心喜欢自己。
就在她打算答应他的追求时,却听到他与朋友说只是看中她的容颜,玩玩而已。
她反手将亲手做的蛋糕扔进垃圾桶。
垃圾就该待在应该待的地方。
只是想到自己曾经差点答应做垃圾的女朋友,她就觉得恶心。
她高傲地扬着头:“曲大师虽然封针,但他赠送衣裙,不看权势,只看眼缘。”
傅砚庭嗤笑一声:“江小姐,你该不会说你就是曲大师的眼缘人?”
江黎初:“不是。”
傅砚庭面上划过冷意:“曲大师是国家重要人物,你不该这样玷污他的作品。”
顿了顿,他微微放软语气,“你的银行卡账户还是高中那个吧,一会我给你转笔钱,你去买点自己喜欢的衣裙,别再穿假货丢人。”
秦阮听着他的话,脸沉了下去,“砚庭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砚庭屈指弹了弹她光洁的额头,语气无奈宠溺,“又乱吃飞醋。”
“傅氏集团资助无数孤儿,江小姐毕竟是你我高中同学,她现在没了贵人资助,又丢了工作,我不过是以傅氏集团的名义资助老同学,就当做件善事,为你积福。。”
秦阮察觉到傅砚庭眼底对江黎初那极为克制的占有欲,盯着江黎初那张脸的目光,透着隐藏的嫉妒恨意。
如今这几年,傅氏集团在傅砚庭的带领下,财势已经超过秦氏集团。
她本以为傅砚庭已经歇了对江黎初的心思,今日看来,他依旧对她旧情难忘。
她宣布主权似地挽住傅砚庭的胳膊:“江小姐,砚庭哥哥是为我积福才施舍你钱买衣裙。”
她高傲地扬着下颌,意有所指,“山寨永远替代不了正品,就算能赢得一时风光,也会被人认出,丢尽脸面。”
“啪!”
江黎初扬手扇了秦阮一巴掌。
秦阮没料到她竟然如此胆大,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打自己,一时间被打懵。
傅砚庭一把捏住江黎初纤细的手腕,冷声道:“江黎初!你疯了!”
秦阮经纪人惊叫一声,扶住秦阮,心疼地看了看她脸上的巴掌印,怒瞪着江黎初:
“江黎初,阮阮一心为你好,你却好心当成驴肝肺,当真是有妈生,没妈教!”
江黎初莹白的手腕被捏得发红。
她强忍住眼中因疼痛产生的泪意,用力挣脱开手,反手一巴掌扇在秦阮经纪人脸上。
她定定看着秦阮,清甜的嗓音中蕴含着一丝哭腔颤意,一字一句道:
“我妈妈只教我礼仪道德廉耻,没教我插足他人婚姻,抢占她人成果!”
傅砚庭声音极度冰冷:“江黎初,这里是校门口,注意你的言辞。”
江黎初冷笑一声,笑意不达眼底,“既然敢做,何必怕人说。”
秦阮捂着脸,眼神闪了闪。
她眼中泪水大滴大滴落下,楚楚可怜,“江小姐,穿假货和勾 引时家太子爷的明明是你。”
“你做了这些事,我好心劝导你不能玷污曲大师的作品,你却不分是非黑白打我和我的经纪人。”
“砚庭哥哥,我好疼……”
傅砚庭将秦阮护在怀中,心疼地轻轻碰了碰她脸上的巴掌印,声寒如冰,“道歉。”
江黎初看着被他小心呵护在怀中的秦阮,眼底有些酸胀。
自从妈妈死后,再没人这般护着她。
她依旧高傲地仰着头,就像枝头经历风吹雨打,依旧不屈服风雨的梨花:“道歉是不可能的,但我还可以给她一巴掌,免得她左右脸不对称,羞于见人。”
秦阮哭得梨花带雨:“砚庭哥哥,江小姐打我没关系,可是她玷污曲大师的作品,败坏师德。”
秦阮经纪人直接吩咐助理:“把她的裙子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