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秘书:“……”
他正要说话。
恰好时尘渡转身,似笑非笑看着他,“时氏集团没有虐待员工的习惯,我可以给你批带薪休假。”
侯秘书立刻眼观鼻,鼻观心,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神仙打架。
每次受伤的都是他这个小小的池鱼。
这破班,真是上不了一点儿。
江黎初气鼓鼓瞪了眼时尘渡。
时尘渡矜雅地走到台上落座,无视少女气呼呼的眼神。
稚语和唐馨雅震惊地对视一眼,皆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时氏竟然没给江老师/小梨花安排座位??!!
稚语收回目光,连忙道:“江老师,我去后面站着,你坐这。”
唐馨雅几乎与她同时开口:“小梨花,你坐我这,我去我爸爸那坐。”
眼看着其余五个姑娘也连忙站起身,江黎初抬手制止道:“不用,你们坐着。”
她抿了抿唇角,看了眼大屏上翻涌的照片,声音微微有些紧,“我去一下后面。”
她的邀请函是真的。
还多了十张,她全给了馨雅姐。
馨雅姐她们的座位也没错。
唯独她的邀请函上没写座位号。
时家太子爷也不像愿意帮助她之人。
这次的合同……
怕是黄了。
她终是辜负阿晓为她所做的谋划了。
江黎初眼眸中闪过苦涩。
却依旧骄矜地扬着下颌,顶着无数微妙的目光。
一步步,如同公主般,走向出去的门。
落难的公主,就算被千夫所指,依旧傲骨满身。
没有座位,没关系。
她离开。
纵使落魄,其他人也休想看她的笑话。
世家之人,盯着江黎初的身影,眼中神色极深。
时尘渡与太子爷之间关系极好。
侯秘书在场,他却冒充太子爷的身份。
唯有一种可能,太子爷不想暴露身份。
或者说,太子爷不想让今晚的主角知道他的身份。
众人都是平时八百个心眼之人。
稍微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其中关键。
他们看向江黎初的目光和姜家的目光,微微变了。
能让太子爷这般费心,江黎初的身份,不会止步于时氏御用舞者。
时家当家主母之位,怕也是她的。
但太子爷和姜家有婚约,也是众所周知。
他公然在圈内公开自己女朋友是江黎初,是想与时老太太对着干?
时尘渡逼走了人,又闹的哪一出?
姜妍无视那些微妙的目光。
自从江黎初出现,她的目光就紧紧锁在江黎初身上。
她虽未见过小姑姑。
但是家中有无数小姑姑的照片。
江黎初和照片上的小姑姑,太像了!
姜妍看着江黎初一步步离开,忍不住站起身。
姜珩一把拉住她:“妍妍,坐下。”
姜妍满脸着急:“哥,万一她是……”
“她还不是。”姜珩淡淡打断她,“这些年冒充小姑姑的不在少数,你觉得她们光看面容,和小姑姑不像吗?”
姜妍想到这些年通过整容上门认亲之人,恍若被人当头浇了一瓢冷水,满心热切瞬间被冰冻。
爷爷奶奶的遗憾,就是没有寻回小姑姑。
而奶奶生病期间,无数人冒充小姑姑,害得奶奶空欢喜一场。
如今奶奶病得更重,若不是百分百确定,他们真不敢让任何所谓是小姑姑的人,接近奶奶。
姜珩低声道:“妍妍,她是阿晓的女朋友。”
姜妍愣住。
她震惊地看向姜珩:“晓……晓哥的女朋友?”
姜珩点点头,眼底泛着寒意,“这件事仅有圈内人知道,你要相信阿晓绝不舍得她受委屈。”
如果江黎初真是小姑姑的女儿。
那小姑姑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英年早逝,未婚先孕?
想着,他瞳仁划过厉色。
他一定会追查那个欺负了小姑姑的人。
必然让他后悔为人!
姜妍深吸一口气,消化着这个震惊的事实。
她看着前面那美得耀眼夺目的女孩,觉得好人家的白菜被猪拱了。
“哥……如果……我说如果……”她咽了口口水,继续道:“如果江黎初是小姑姑的女儿,那岂不是我们家的白菜被时家的猪拱了?”
姜珩指骨抵着太阳穴,喉间溢出意味不明的笑音。
“我姜家的白菜,可不是随随便便一头猪就能拱走的。”
“若江黎初真是小姑姑的女儿,阿晓……别想轻易娶走她。”
他话音刚落,一道茶香四溢的声音传来,“江老师年纪小,没见过世面,不知道这种场合,都是专人专座。”
“还请大家不要责怪她,我们秦氏集团愿意让江小姐站在身后。”
姜珩看过去。
只见秦阮身边,穿着米白旗袍的中年女子,笑着朝时尘渡道:“太子爷,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江黎初悄悄偷溜进来。”
时尘渡眉头微挑。
指尖轻轻点了桌面三下。
黑屏了许久的直播,重新开启。
他笑意温和:“秦夫人觉得我时氏治下不严?”
宁蓉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呆愣住。
秦阮反应极快,起身温柔道:“时总,妈妈没有其他意思。”
“她只是单纯地提醒江小姐。”
“时氏集团工作人员查得特别严,江小姐既然能进来,肯定是有邀请函。”
“只是她大概不知道规矩,所以……”
她止住了话音。
但玄外之音,众人都明白。
拿着邀请函进来,一函一位。
江黎初有邀请函,没有座位。
要么她的邀请函是拿别人的。
要么她的邀请函是假的。
不管哪种情况,她都属于不要脸偷溜进来。
唐馨雅怒了:“秦阮,你少诬陷小梨花!”
“我们的邀请函都是小梨花给的,她的邀请函肯定是真的!”
她话音落下,秦阮双眼微微睁大。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唐馨雅:“你们的邀请函……是江黎初给的?”
被砸碎娃娃的女孩,勇敢站出来,“就是她给我们的。”
“她不是没有座位,是她的座位高到你想不到!”
秦阮指尖掐着掌心,用力压住心底的嫉妒,“就算江小姐给你们邀请函,你们的邀请函也是真的。”
她目光落在台上,一字一句:“但是她没有座位。”
“现在全场就只剩太子爷旁边的座位空着。”
“难不成,你们觉得江黎初座位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