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秦舟和裴修泽重新回到院子,唐馨雅不知从哪摸了两顶草帽,分别扣在二人头上。
她拉着江黎初,小心翼翼地回到车上。
上了车,她立刻嫌弃地将草帽扔到车窗外的树丛上。
江黎初也学着她扔了草帽,神色古怪地扭头看她,“你从哪摸来的草帽?”
一大股猪屎味。
唐馨雅摸了摸鼻尖,嘿嘿一笑,“来的路上看到猪圈,担心身份暴露,就把猪圈外挂着的草帽买了。”
话落,她撇撇嘴,“要不是亲自来到,我真没法相信京都城外还有这种穷地方。”
“他们竟然还在用现金交易,或者原始的以物易物。”
她边点火上路,边继续吐槽,“我本来想扫一百元给那个农户,结果他没有扫码付款。”
“无奈之下,我只能把黄金手镯当了。”
江黎初:“……”
几万的黄金手镯,就换了两顶草帽。
这败家程度,实属罕见。
唐馨雅转弯时,瞥见她看散财童女的眼神,嘴角微微一抽,“姐姐我这还不是怕被秦舟发现么。”
她话锋忽地一转:“小梨花,你买的那些玩意儿很好用?”
江黎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玩意儿?”
唐馨雅一手掌着方向盘,懒洋洋睨了她一眼,“成为床上野王了吗?”
江黎初:“!!!”
不提还好。
一提她就觉得全身酸疼。
那些东西,都被用到她身上了!
唐馨雅看她的表情,瞬间明白她反攻失败。
她劝慰道:“时总那么大,你这辈子就乖乖躺着享受吧。”
“床上野王,就不适合你这朵娇弱的小梨花。”
江黎初缩在副驾,小手按了按酸软的腰肢,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嗯,以后还是享受得了。”
乡间小道没有红绿灯。
车辆极好。
唐馨雅将车子停在路边,细细打量着江黎初。
她知道江黎初患有严重抑郁症。
这一年因着太子爷的陪伴,加上时家不计其数的药材调理,才没有复发。
但这段时间,却开始复发。
这一次,她来寻找和江阿姨有关的东西,就怕惹得她病发。
然而,江黎初眼底除了浓浓倦意,并没有崩溃的迹象。
唐馨雅微微松了口气,抓起一片桑叶粑粑嚼着,“刚刚秦舟说秦氏集团有股份散落在外……”
她忽地转头定定看着江黎初:“小梨花,我怀疑裴修泽是秦舟的亲生儿子。”
咔嚓——
江黎初手中捏着的桑叶粑粑骤然出现裂痕。
碎成几片掉落在她衣裙上。
她震惊地看着唐馨雅:“馨……馨雅姐……你有证据吗?”
唐馨雅摇摇头:“我只是怀疑。”
“豪门之间感情就是奢侈品,短剧里有句话说得很对——”
“若无血缘,我凭什么给你继承家业。”
“秦舟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他不可能大方到给毫无血缘之人股份。”
江黎初低垂眼眸,慢慢整理着衣裙上的桑叶碎片。
闻言,她讥讽一笑,“说不定就是有人宁愿将家产给外人,也不愿给血亲之人。”
唐馨雅持相反意见:“小梨花,你没见识过豪门世家的黑暗。”
“豪门之中,极为看中血缘。”
江黎初扔桑叶的动作微微一顿,眼底自嘲浓重。
血缘?
呵。
秦舟能把她这个女儿赶出家门,剥夺姓氏。
他根本不在乎血缘。
他的眼中,只有钱。
“秦舟只在乎能不能帮他挣钱,不在乎和他有没有血缘。”
唐馨雅吃了三片桑叶粑粑,继续往前开,“我得想办法弄点裴修泽和秦舟的头发,做个亲子鉴定。”
江黎初无奈笑了声:“馨雅姐,你就是短剧看多了。”
唐馨雅神色凝重:“小梨花,你住院期间,秦阮送了标本到时氏集团医院鉴定科。”
江黎初手指微蜷:“她要鉴定什么?”
唐馨雅:“不知道,但我直觉肯定和秦舟有关。”
江黎初长睫轻轻一颤:“综艺期间,我会拿到秦阮的发丝。”
唐馨雅眯了眯眼眸:“那姐姐就想办法搞到裴修泽那狗玩意儿的发丝。”
“算了,不说那么些糟心事了。”
她神神秘秘道:“小梨花,姐姐带你去个好地方。”
一个小时后。
江黎初身子僵硬,目瞪口呆地被一名身材火辣的女子拉着,“小仙女,第一次来姐姐这吧?”
“给姐姐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姐姐这奶狗狼狗、弟弟大叔都有。”
“款式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找不到的。”
唐馨雅和姜妍挽着手,笑眯眯点单,“各种款式来一个,只要最帅的。”
“好勒。”女子应下,招来服务人带着三人去包房。
进入包房,江黎初依旧恍恍惚惚。
唐馨雅开了红酒,给她倒了一杯,“上次妍妍说这里开了家店,帅哥哥可多了。”
“我一直被逼着练舞没时间来,今晚一定要饱饱眼福。”
姜妍笑眯眯接过唐馨雅递来的红酒,小小抿了一口,眼睛亮晶晶地介绍,“这是易少开的,他眼光极高,里面的男模可都是极品。”
她放下高脚杯,挽住江黎初的胳膊,“初初,我听说你和时总就是在酒吧相遇的?”
唐馨雅笑道:“小梨花喜欢漂亮的东西,恰好时总脸头发丝都长在了她的审美上,她立刻就见色起意,带回梨花小院,养起来了。”
姜妍眨巴眨巴眼:“时总就这样跟着初初回家了?”
冷面无情、桀骜不驯的时家太子爷,这么好骗?
唐馨雅笑:“就这样,小梨花第一次见,就把人拐回家了。”
姜妍托腮看着江黎初娇美的面容,感慨一声,“我觉得不是初初对人见色起意,而是误把狼王当奶狗带回家了。”
江黎初长睫轻颤。
她确实是把一头狼带回家了。
每晚被吃得渣都不剩。
她撇撇嘴:“所以酒吧的男人不能捡。”
姜妍噗嗤一声笑出来:“不捡回家,就在酒吧看看。”
“如果有喜欢的,学一学古代权贵,养在外面。”
她豪气地挥了挥小手:“记姐姐账上,时总查不到。”
她话音刚落,房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