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斌留下几个人带秦阮去换衣服,盯着傅砚庭别被母狗追迷路,就招呼节目组先去村子里。
出发前,江黎初看了看脚上的古风坡跟鞋,抿了抿嘴,拉着姜妍就要走。
刚踏出一步,手腕被人拉住。
时霁晓长睫低垂,目光落在她脚上,语调勾着肆意磁性,“小公主,脚不疼?”
江黎初撇撇嘴:“这双鞋子和裙子才搭。”
时霁晓无奈轻叹一声:“你这爱美的性子,得吃苦。”
江黎初不说话。
只是倔强地扬了扬下颌:“公主连头发丝儿都必须精致。”
时霁晓喉间滚落低低笑音:“嗯,那连头发丝都要精致的公主,脚后跟磨破了怎么办?”
江黎初本想说——
就算血肉模糊,她也要精致地出现在镜头里。
男人隐约带着心疼继续道:“这么娇嫩的肌肤如果磨破,就如同白玉有瑕,不美丽了。”
话落,他变魔术般,把从送礼的少女们退场后,就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
骨节清透的长指,勾着一双粉色绣花平底鞋,和装着药水棉签的塑料袋。
绣花鞋鞋跟两厘米,在泥泞的乡间小路上走也不会烙到脚心。
鞋面绣着栩栩如生的梨花,鞋头一颗莹润的珍珠。
“这双鞋子,也能配公主的裙子。”时霁晓勾着鞋子轻晃两下。
他唇角勾起些许弧度,墨玉般的瞳眸中,闪着浅浅碎光,“小公主,能否赏这双绣花鞋一个恩典?”
“嗯?”
“踩着它前往世外桃源。”
随着清润的话音落下,时霁晓单膝跪在她面前。
他眼睫低垂,鸦羽般的长睫在眼睑处折射出浅浅阴影,“换下鞋。”
微凉的触感从脚踝传来。
男人薄而干净的长指,轻轻捏住她的脚踝。
看着她娇嫩的肌肤被磨破了一点点皮。
他轻叹一声::“小公主,你被蚊子盯一口都娇气得掉眼泪,脚后跟磨成这样,不怕疼了?”
江黎初莹白的脚趾轻轻蜷了蜷:“非得在我粉丝面前揭我短?”
时霁晓撩起眼皮看她:“只是告诉他们,公主难养,别天天想着叫你老婆。”
“他们养不起。”
江黎初:“……”
要不是他是她男朋友。
她绝对以为他是秦阮派来的最大黑粉。
江黎初傲娇哼了声:“那时总养得起?”
时霁晓轻笑:“臣目前还有点儿家当,自认养得起。”
姜珩总有种自家嫩白菜被隔壁帅气猪拱了的感觉,幽幽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那家当。
哪是点儿。
简直就是泰山。
姜妍双手合十,星星眼,“哥,晓哥好宠初初。”
姜珩睨她:“你站哪边?”
娘家人还是男方亲友?
姜妍眨巴眨巴眼,随口敷衍,“哥哥这边。”
时霁晓侧眸睨姜珩:“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姜珩:“……”
姜妍拍了拍姜珩的肩,语重心长教育, “哥,你也是男人,赶快给我找个嫂子骗一骗。”
她看着时霁晓一手勾着绣花鞋,一手抱起江黎初,“哥,快学!这是现在短剧男主抱女主的经典动作。”
姜珩抬手扶额:“看完记得把脑子捡回来,洗洗继续用。”
时霁晓抱着江黎初,把她放在湖边的木凳上。
他单膝再度跪在她身边,将她的脚抬起搭在自己大腿上。
取出棉签沾了碘伏,小心地帮她涂着药。
微微的刺痛从伤口传来,江黎初不自在地缩了缩脚,却被男人强势按住,“别动。”
他捏着她的脚踝,动作熟练地给她涂药,嗓音低哑磁性,“留下疤痕了,别跟我哭丑。”
江黎初双眸微微瞪圆:“!!!”
她什么时候跟他哭过丑?
“练舞磨破了脚时。”时霁晓似是漫不经心提醒。
江黎初:“……”
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
但那是情人间的撒娇!!!
就这样被众人知道了,她不要面子的吗?
时霁晓撩眼看她:“你有男朋友,可以随时撒娇。”
“毕竟,男朋友的作用,就是随时为女朋友提供服务,包括情绪服务。”
直播间霎时磕疯。
【啊啊啊!!!这还不磕,要磕落汤鸡和摸狗男的工业糖精吗?】
【山竹吃不了细糠,吃惯了科技与狠活的,自然适应不了纯天然!反正我要淹死在黎初破晓的爱情海里了!】
【诸位,先磕为敬!】
一时间,#黎初破晓#相关话题冲上热搜。
无数路人被吸引,点进词条中粉丝分享的直播间链接,便是纯天然高糖——
矜贵清雅的男人,单膝跪在地上,垂眸给坐在木凳上的少女擦药。
他抬眸与少女对视,瞳仁满是缱绻情深。
少女歪头,红唇扬着幸福的笑,与他四目相对。
粉红色的泡泡,萦绕二人周围。
擦好药,时霁晓从口袋里摸出两个创可贴,细心温柔地贴在江黎初后跟,“公主专属梨花创可贴。”
粉白的创可贴,印着梨花,清冷漂亮。
恍若在少女精致白嫩的后跟,纹上了一朵初春绽放的梨花。
江黎初满意地晃了晃脚:“做得不错。”
时霁晓将包装揉进掌心:“也给它一个为公主服务的机会?”
江黎初骄矜扬着下颌:“允了。”
时霁晓轻笑了声:“它说,谢公主赏赐。”
话落,他捏着她的脚踝,温柔地给她穿上绣花鞋。
江黎初晃了晃脚。
鞋头东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你什么时候拿来的鞋?”
时霁晓站起身子:“送礼的时候。”
他虽然没与江黎初同坐一架飞机。
也不知道她今日的造型。
但是参加节目,就算走得不多,也会站会。
小公主那么爱美,定然不会穿平底鞋。
但不管她会不会,他都会为她准备好舒适的衣裙鞋子。
【我赌一百包辣条,时总对江黎初必然是蓄谋已久。】
【酒吧初见包养是伪装,我对你蓄谋已久是真。】
秦阮看得眼睛都红了。
姜妍拉着姜珩的手,磕得极为上头,“好甜!哥,把民政局搬来给他们二人原地结婚吧!”
姜珩:“……”
他幽幽瞅着时霁晓,更觉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