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斌看着溜进荷塘,一脸兴奋的江黎初,提着喇叭喊:
“任务是挖藕”
江黎初脸颊挂着水滴,双眸灿若星河。
她纤细的手臂在荷塘下摸着,头也不回,“知道,抓泥鳅。”
随着她话音落下,她眼睛蓦地瞪圆。
下一秒,她惊呼一声,从池塘中捏起一物。
不等直播间众人看清她手中是何物,距离她一米的姜珩猛地窜上岸,身手之敏捷,与花果山猴王有得一拼。
江黎初双手捏着一条泥鳅,眨巴眨巴眼问姜妍,“你哥哥怎么了?”
姜妍刚摸到一节藕,就被她哥动作吓到,藕重新落入池塘中。
她茫然地转头,看着距离池塘至少三米远的姜珩,“哥,你跑什么?”
时霁晓拎着小桶过来,把江黎初捉到的泥鳅放入桶中好好养着,笑得意味深长,“怕泥鳅?”
姜珩僵着身子,铁青着脸不说话。
时霁晓嫌弃地啧了声:“一个大男人怕泥鳅,丢人。”
江黎初麻溜地再抓起一条泥鳅,有些诧异,“姜少怕泥鳅?”
她看着小桶里和手中的泥鳅,有些不舍道:“把泥鳅放了吧。”
时霁晓鄙夷地瞟了眼姜珩:“不必。”
顿了顿,他补充:“心里障碍得他自己克服,并非别人迁就。”
江黎初捏着泥鳅的手,下意识微微用力。
她觉得时霁晓这话,也是说给她听的。
可妈妈因她而死。
她无论如何都走不出来。
泥鳅吃疼,挣扎着挣脱,钻入荷塘中消失不见。
江黎初回过神。
她垂了垂眼,遮住眼底异色,故作轻松继续捉泥鳅,“我今晚要吃泥鳅。”
时霁晓拎着小桶跟在她身后,眼底藏着深深忧虑:“行,麻辣泥鳅,还是泥鳅钻豆腐?”
“麻辣泥鳅,把内脏去了。”
“好。”
冯斌看着二人一问一答间,小桶里已经有四五条泥鳅,嘴角顿时抽了抽。
他深吸一口气:“挖不倒藕的,住茅草屋。”
【哈哈哈哈,笑死,江黎初把敷衍演绎到了极致。】
【任务已经被篡改,现在任务是捉泥鳅。】
【卧槽!我家每年都要挖藕,泥鳅这玩意儿水放干了都难抓死了,江黎初是怎么做到一抓一个准的?】
【就这麻溜的手脚,第一名稳稳拿下啊。】
【姜少竟然怕泥鳅!】
【全国人民都知道姜少怕泥鳅了,以后竞争对手只需要带着一条泥鳅来,就能让姜少不战而败。】
姜妍看着自家僵站在荷塘边的哥哥,眼眸中也有些诧异,“哥,你怕泥鳅?”
姜珩强迫自己忘记刚刚江黎初从自己眼前抓起的黑色软滑物,故作镇定,“挖你的藕,大人的事少打听。”
姜妍:“……那你还下来吗?”
姜珩只是静静看着她。
姜妍:“……”
她懂。
哥哥惧怕的生物又多了种泥鳅。
她看着自家站在岸边一动不动的哥哥,叹了口气,认命地继续摸藕。
累了。
毁灭吧。
她抓起一个藕扔到岸边,凑到江黎初身边,“初初,你怎么会摸泥鳅?”
泥鳅会动,塘水浑浊。
她挖不动的藕都是靠运气。
初初摸会动的泥鳅,竟然一摸一个准。
江黎初眼眸中的星光微暗。
她抿了抿唇角,好一会儿才道:“小时候,妈妈给我建过一个池塘,她经常带着我捉泥鳅。”
姜妍怔了怔,低声道:“初初,对不起。”
江黎初笑了笑:“没关系,那都过去了。”
姜妍眼底带着心疼:“我挖藕,你捉泥鳅,今晚的大房子肯定是我们的。”
说完,她弯着腰,卖力十足地摸藕。
江黎初看了眼姜珩,摸了摸鼻尖。
雪白的鼻尖,瞬间沾染一点儿泥泞。
时霁晓轻笑一声,凑近她,轻叹一口气,“情敌太多,臣压力好大。”
江黎初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水滴,成功将自己抹成一个小花猫。
她骄矜地扬着下颌:“压力大就赶快努力挖藕。”
她歪头,俏皮一笑,“不然,我可是会考虑换搭档的。”
时霁晓喉间滚落低低笑音:“小公主没机会的。”
说完,他弓腰。
几秒后,捏着一节藕直起身子。
秦阮和傅砚庭站在荷塘边,久久未曾下水。
傅砚庭从小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秦阮七岁前因为在乡下生活过,极为厌恶这种乡村生活。
她咬着唇角:“砚庭哥,我身子不舒服。”
傅砚庭脸色不太好看。
为了维持人设,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恶心感下河,“阮阮你在岸边等着,我下去挖藕。”
好不容易克服心理障碍下了水,却站着迟迟未动。
姜珩移开视线不去看江黎初,眼看着自家妹妹已经扔过来四节藕。
他沉默了一分钟,动了。
慢条斯理弯下身子,将四节藕摆整齐,朝姜妍道:“妍妍干得不错,继续努力。”
正努力挖藕的姜妍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直播间网友直接笑翻。
【笑死了,姜少这是完全摆烂,带着妹妹带飞。】
【撒娇男人最好命。】
【傅少在微博晒过下乡体验生活的视频,怎么僵站着不动?】
【秦阮也分享过到乡下帮助农民的视频,现在怎么感觉满脸厌恶?】
【那些视频都是摆拍,演的呗。】
【秦阮每次说话都暗示江黎初是孤儿,却被人包养,什么都不会做,现在看到人家动作麻溜地挖藕,又嫉妒,啧啧,她的人格怎么能扭曲到这种程度呢。】
【江黎初努力捉泥鳅,时总随手摸藕,数量不多不少,恰好比姜妍多一节。】
【姜大小姐:带不动,完全带不动,这届哥哥太难带。】
一时间,相关词条纷纷冲上热搜,引得无数路人爬进直播间。
#妹妹带飞#
#江黎初捉泥鳅#
#姜少怕泥鳅#
#秦阮蹲茅草屋#
时霁晓和江黎初配合。
一人捉泥鳅。
一人跟在她身后挖藕。
不多时,岸边已经堆了十多节藕。
姜妍毕竟是女孩子,挖了七八节就挖不动了。
被江黎初拉着坐在岸边。
江黎初小腿晃荡着,笑眯眯问依旧站着不动的傅砚庭,“傅少是在修炼一种很神奇的功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