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李玄机想起一件事。
既然都到这里了,干脆把之前从郭嘉那儿听说的那个劫掠马匹的李阆也一并解决了。
“呼厨泉单于,李阆这人,你听说过吗?”
呼厨泉思索片刻,恭敬地回答道:“启禀君侯,小王确实听说过此人,但他并非我们南匈奴的人。”
“此人是北匈奴一部的匈奴王,麾下有一万多骑兵,统领数万人的部落,实力不容小觑。”
李玄机摸了摸下巴,发现了盲点,“他姓李?”
要知道,匈奴王族一般没有汉姓,就算有,也是遵循匈奴人从贵取姓的习惯。
比如古老的匈奴单于以及王脉,不少人就以刘为姓。
因为他们不知多少代之前的祖奶奶是大汉公主,他们的后代以拥有汉室皇族血脉为荣,所以很多人都姓刘。
可姓李的匈奴人……
李陵……
难道是当初投降匈奴的李陵后人?
这个疑问,呼厨泉给出了答案,“君侯果然博古通今,李阆正是李陵的后人。”
李陵是李广的孙子,也是一位名将,曾以五千硬抗匈奴三万大军,并占据上风。
但最终因粮草补给不足,又没有援兵支援,无奈投降。
一开始李陵也只是想诈降,先保住手下兄弟们的性命。
可惜汉武帝误信谣言,灭了李陵满门,李陵一怒之下,从此留在匈奴,再也没回到汉朝土地。
“北方匈奴的实力,和你们相比如何?”
“回君侯,如今北部匈奴各部比较混乱,其中一支往西而去。剩下各部加起来大概在四十万左右,兵力约七万。”
李玄机暗自估算了一下,又抬手做出瞭望状,朝北方望去。
至于呼厨泉,李玄机见他如此识趣,也就不打算再吓唬他,只是静静地等待清理工作完成。
惨叫声、喊杀声持续了不知多久,原本繁荣的部落,如今只剩下满地的尸体。
考虑到呼厨泉的感受,李玄机只是让人把尸体全部掩埋,并立了碑,记录下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前因后果。
最后,李玄机从匈奴剩余四部的兵马中带走两万,其余的仍让呼厨泉统领。
这么做就是为了监视并震慑呼厨泉,防止他动什么歪心思。
……
匈奴事了,接下来就是乌桓和鲜卑了。
但这事也不用急于一时,李玄机让众将安营扎寨,先休息一晚。
当晚,营帐内,李玄机靠坐在上位,单手撑着头,目光落在呼厨泉身上。
“呼厨泉。”
听到李玄机唤自己,呼厨泉赶忙出列,抚胸行礼,“君侯有何吩咐!”
李玄机从怀中掏出一封帛书,扔给呼厨泉,“你身为匈奴单于,想必对乌桓、鲜卑的了解,要比我们多得多。”
“先看看这上面的内容,然后跟大家讲讲你的看法。”
呼厨泉小心翼翼地展开帛书:
乌桓蹋顿发骑兵三万、辽西单于楼班发骑兵两万万、右北平单于能臣发骑兵一万五千。
与袁尚七万步卒兵合一处,坐守于辽西关口处。
辽东公孙度,得袁尚许诺,坐分冀州,起兵三万相助……
李玄机微微眯起双眼,“还真没想到,乌桓竟悄无声息积攒了如此家底,这些情况是否属实?”
面对李玄机的询问,呼厨泉丝毫不敢懈怠,恭恭敬敬地回答:
“回君侯,人数大致应该是属实的,只是这骑兵……得砍掉三分之二,才是真实数目。”
“这是为何?”
原来,这些年北边气候愈发恶劣,一年不如一年,草场大面积减产,乌桓根本无力饲养那么多战马。
所以帛书上所写的骑兵数量,不过是夸大其词罢了。
要是乌桓、鲜卑真能拉出六七万骑兵,李玄机和贾诩也得谨慎应对。
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
区区两万骑兵,他俩有的是办法收拾!
其实,即便呼厨泉不说,李玄机和贾诩这俩老谋深算的家伙,也不信乌桓、鲜卑能养得起六七万战马。
毕竟北边的一众游牧民族穷得叮当响,要是真有养六七万骑兵的能耐,早就被曹老板夜袭了!
李玄机和贾诩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帐中众将眼睛都亮了起来!
谁说乌桓是敌人的?这分明就是来送战马的啊!
徐晃、夏侯渊等人搓着手,满脸笑容地看向李玄机和贾诩,纷纷自告奋勇要打头阵。
“不劳君侯亲自出马……”
李玄机伸手制止了他们,“停!我知道你们的心思,战马肯定不会少了你们的。不过,这次可不是咱们大汉内部的争斗!”
“都给我把看家本领使出来!谁要是打输了,别说战马,连根马毛都别想得到!”
“是!”
“传本侯命令!夏侯渊何在!”
夏侯渊应道:“末将在!”
“本侯命你率一万精锐为先锋,探明敌情,临阵应变,切不可恋战。”
“末将夏侯惇领命!”
“于禁何在!”
于禁出列,抱拳行礼道:“末将在!”
“命你领三万余人马,从侧翼策应夏侯渊,以防不测!”
于禁:“末将领命!”
这时,贾诩突然开口:“老夫也懂些医术,对于制造瘟疫也略知一二,要不……”
一听贾诩要放毒,李玄机吓得差点跳起来,“别别别!还不至于,没到这个地步。”
“并、幽北部的土地虽不适合耕种,但却能为我们提供足够的战马和牛羊。
“要真按照当初对付羯人的手段,整个幽州以北都成一片白地,那这场仗最大的好处可就没了。”
贾诩摸了摸胡须,略显失落,“嗯,倒也是……”
其实李玄机还有私心,那就是他有意收复乌桓、鲜卑,以此制衡匈奴。
毕竟北方草原地域辽阔,要是让任何一个种族独大,那无疑是养虎为患。
不过李玄机可不像晋朝那帮无能之辈,只要他有空闲,立刻就会着手对北部游牧民族进行汉化。
从语言、经济、文化、习俗到礼仪等各个方面进行同化。
严格来讲,就算李玄机把北面所有游牧民族都杀光,不出百年,照样会有新的游牧民族冒出来。
以杀止杀只是迫不得已的办法,并非最佳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