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梨花带雨,安静地坐在李玄机身边。
“你们……真的是我的夫人?”李玄机喃喃道,“我叫什么名字?”
凝雪哽咽回应道:“夫君名叫李玄机,字毅卿,我们都是你的夫人。”
张氏含泪点头,“夫君,你先别想了,我们不忍心看你痛苦,只要你回来就好,以后总会想起来的。”
“即便忘了也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们永远是你的夫人。”
看着她们的反应,李玄机觉得或许是真的。
若非如此,这二位姑娘怎会对一个陌生男子如此亲近。
“我叫……李玄机!”李玄机晃了晃头,“你们能不能先出去?我想静一静。”
张氏点头道:“我们就在门外守着,夫君有任何需要,喊一声即可。”
言罢,二人推门离开。
“这小冤家失忆,我们该怎么办啊?”张氏忧心忡忡。
凝雪哽咽道:“等回许都,见了睿儿和誉儿以及各位姐姐,夫君或许就能想起来。实在不行,我们就求魏公找最好的大夫来治。”
失忆这种病症,本就难以根治。
二人不知该如何是好,更不知回去后又该怎么面对其他夫人。
房间内,李玄机躺在床榻上,不敢再去触碰那些丢失的记忆,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注意到外面天色渐暗,肚子“咕噜”作响。
摸了摸腹部愈合的伤口,已无疼痛感。
他坐起身,朝外面喊了一声。
很快,二女端来了饭菜。
一番狼吞虎咽后,李玄机看了看身边二人,顿感气氛微妙。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确定你们是不是我的夫人,我想请你们出去,可以吗?”
张氏应道:“夫君这般正经,倒让我们有些不习惯了。我会在外面守着。”
“我也是!”凝雪也附和道。
看着二人关上房门,李玄机撑着头陷入沉思。
“我真的,什么都忘了……”
……
翌日清晨。
“毅卿!”
刘晔最先来叫醒李玄机。
“你是?”
李玄机见过他一次,却不知其身份。
刘晔笑道:“我是刘晔,字子扬。我已把张神医请来了。”
李玄机“哦”了一声,往后退了退让他们进门。
几人入座后,张仲景问道:“齐公可否让我为你把把脉?”
李玄机点点头,伸出左手。
张仲景一番把脉后,又询问了些情况,做了深入检查,随后微微皱起眉头。
“张神医,怎么样了?”凝雪紧张地问道。
“有些棘手!”张仲景收回手,又问,“齐公可否让我为你施针?”
“好!”
李玄机迫切想恢复记忆,自然不会拒绝。
张仲景简单安排后,从药箱中取出银针,片刻就将李玄机的头部扎满。
厅内三人既紧张又期待。
“齐公可试着回想一下关于记忆之事。”张仲景道。
闻言,李玄机开始努力回想。
慢慢地,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正要抓住线索继续想下去时,变化突生,脑袋传来针刺般的疼痛。
“不行,还是痛!”
他低吼一声,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紧接着,他头部充血,变得涨红,扎在头上的银针仿佛被一股气推动,尽数弹射而出。
“小心!”
刘晔抓住张仲景的肩膀往后一拖,随后一脚踢起桌子,挡在李玄机面前。
噗……
一阵声响过后,所有银针都扎在了桌子上。
细小柔软的银针,此刻竟带着箭矢般的力道,部分甚至穿透了桌面,死死钉在墙上。
几人纷纷瞪大双眼,满是不可思议。
张仲景心有余悸,擦了擦额头的汗,“怎么还会头痛?齐公你可无事?”
李玄机缓过神来,沉默许久才道:“我没事了,刚才惊扰了神医,抱歉。”
张仲景摇了摇头,“是老夫医术不精。看来针灸无效,我先开些安神的药给齐公,每日一次。另外,尽快去找华元化,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凝雪问道:“张神医也没办法吗?”
张仲景捋了捋胡须,“齐公的情况太特殊了,脑部没有损伤却失去记忆,这种症状我从未见过,实在无从下手。”
“所以我推荐各位去找华元化,若他也没办法,我们就都束手无策了。”
张仲景一边说,一边写下药方:“老夫能力有限,实在无能为力。”
她们的希望,再次破灭。
送走张仲景后,凝雪回来紧紧抱住李玄机,泣声道:“夫君……”
张氏同样揪心,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回许都找华佗。
“我们明天就回许都。”
凝雪闻言连连点头,“姐姐说的是,先回许都,回到夫君熟悉的地方,或许能想起来。”
就这样跟着她们离开,李玄机心里有些不安,但看她们紧张的模样,心中同样难受。
再加上自己对外面的一切又一无所知,只能暂时听从安排。
次日一早,李玄机带来的兵马在番禺城外集合。
这次,他们不敢再坐船,从陆路出发,经曲江越过南岭北上。
……
几日后,在抵达长沙时,正好与从许都南下的人遇上。
李玄机被找到的消息早已传回许都,曹老板第一时间派人前去接应。
曹丕和曹彰兄弟主动请求南下,此时正带着两万人马抵达长沙。
“姐夫!”
曹丕快步跑过来,激动地抱住李玄机,开心地欢呼,“你回来就好,可把我和子文吓坏了,哈哈……”
李玄机愣了好一会儿,抬手推开他,“你是谁?”
“我是曹丕啊!”曹丕笑了笑,“姐夫,这个玩笑可不怎么好笑。”
“曹丕?”
李玄机一脸茫然,连自己的夫人都忘了,自然记不得曹丕。
“我不记得了。”
曹丕还不知道他失忆的事,笑道:“姐夫,别闹了。”
凝雪低下头,脸色略带憔悴,“夫君不是在闹,是真的不记得了。他连我们都忘了,不可能还记得你们。”
曹彰问道:“两位嫂子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二人同时摇了摇头。
曹氏兄弟当即沉默,看来是真的,嫂子们可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你们别问太多,夫君只要一想以前的事,就会头痛欲裂。”
张氏提醒,又介绍道:“夫君,他们是魏公的公子,这位是二公子曹丕,这位是三公子曹彰。”
李玄机闻言点头道:“你们好。”
曹丕想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姐夫突然对我这么客气,还真有点不习惯。”
“不过,姐夫放心,我们一定帮您恢复记忆,以前什么样,以后还什么样。”
曹彰愤愤道:“姐夫,有我在,一定护你周全。那些敢伤害你的人,早晚让他们后悔。”
曹丕问道:“姐夫还记得是谁要伤害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