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山坡上。
司马懿早已从那个海岛返回,正俯瞰着下方的动静。
“师尊,有鬼面军护卫,这些拜月教的人必败无疑。”
李玄机实力暴涨之事,知晓者并不多。
站在司马懿身旁的神秘人缓缓开口:“我没猜错的话,李玄机这段时间变化很大,除了失忆,定然还有其他不同。”
具体是何种变化,他们也不甚清楚。
“弟子斗胆一问,那些拜月教的人究竟想做什么?”司马懿思索片刻问道。
神秘人摇头,“有些事,你不必知晓。李玄机现在杀不得,也杀不了,你先回去吧。”
“是!”
司马懿只得将仇恨压在心底。
想起在海岛两次刺杀失败,如今难度更甚,没有十足把握,他不敢再轻易出手。
天亮后,李玄机准备返回许都。
蔡琰邀请父亲同去,蔡邕犹豫许久,最终应允。
一想到自己年事已高,或许时日无多,总不能一辈子留在长安,何况是女儿女婿相邀,拒绝了也不好。
最后,蔡邕独自随二人返程,蔡英则以归隐为由留在了长安。
半个月后,一行人回到许都,一路上走走停停,与旅游无异。
“岳丈,里面请!”
李玄机将蔡邕迎进门,与众女吃了顿团圆饭。
……
回来后的第二天,曹操得知消息,第一时间赶到李府。
“伯喈,许久不见,可还安好?”曹操感慨道。
二人亦师亦友,曹操年轻时曾受其提携,始终心怀敬重。
蔡邕连忙起身,“参见魏公。”
曹操摆手,“伯喈客气了。我也没想到你还会来许都,这次还请留下帮我。”
蔡邕摇头拒绝,“魏公已平定天下,我已无力相助。若非毅卿相邀,我或许不会再来许都。”
曹操握住蔡邕的手,“伯喈若这般想,只能说是可惜了。但你既已决定,我也不勉强。明日能否请你到我府上一叙?就当是老朋友叙旧。”
“魏公有请,怎敢不从?择日不如撞日,不若现在就去?”
蔡邕想都没想便答应,来许都,本也有这层意思。
“好好好!”
曹操连说三个“好”,随后二人有说有笑地离开李府。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蔡琰满心欢喜。
这几日,她从未见父亲如此开心过。
亥时。
满身酒气的蔡邕被曹操府上的下人送回。
“父亲,别喝这么多。”蔡琰嘴上抱怨,还是上前搀扶。
蔡邕打了个酒嗝,笑着道:“今日高兴,多喝了点,我先回房休息了。”
说罢,摇摇晃晃地往房间走,李玄机不放心,让一个下人跟去照料。
“琰儿,能和我说说魏公与岳丈的过往吗?”李玄机突然对此生出兴趣。
蔡琰点头,“当然可以,这要从魏公年轻时在洛阳求学说起……”
……
时间飞逝,转眼到了曹操登基的日子。
消息早已传开,许都的政务逐渐转移至洛阳,就连刘协也在前几日被送走。
曾经的大汉皇宫,如今成了大魏皇宫。
登基事宜已准备就绪,曹操先行一步。
随后,李玄机跟随大部队出发,先到洛阳,静待登基之日。
北上的队伍很快抵达虎牢关。
作为洛阳东边的重要门户,这里早已被曹操重兵驻守,镇守者正是张辽张文远。
“当年十八镇诸侯征讨董卓,一晃已是多年。”蔡邕指着前方的城门道。
李玄机已知晓这些往事,笑道:“岳丈当年只是被迫从命,不必再自责。”
蔡邕摆摆手,“即便过去多年,那段记忆仍在我心底,令我彻夜难眠。”
见父亲情绪低落,蔡琰拉了拉李玄机的衣袖。
李玄机会意,下令全军加快速度。
抵达虎牢关门前,张辽早已在此等候,迎接他们入关。
过了虎牢关,又行进一日,终于抵达洛阳。
这次迎接他们的是曹彰。
能让三公子亲自迎接的,唯有李玄机,旁人可没这资格。
“姐夫,我为你准备了一处府邸。”说罢,曹彰在前带路。
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一座豪华宅院前。
李玄机走进一看,“我们人不多,屋子这么大,哪住得过来?”
曹彰笑道:“住不下可以空着,姐夫本就该住在这里。我听说这里以前是王司徒的府邸,大哥拿到后让人推倒重建,说是专门留给姐夫的。”
一听“王司徒”,李玄机莫名一顿,总觉得此人十分熟悉。
刚踏入府邸,首先看到两尊汉白玉石狮镇守在朱漆大门两侧。
狮目圆睁,鬃毛飞卷,透着几分威严。
穿过前院,青石板路两侧种着几株古槐,树下摆着两列青石凳。
绕过影壁,便到了中庭,一方锦鲤池嵌在院心,池边围着汉白玉栏杆,栏上雕着缠枝莲纹,指尖抚过能触到纹路的细腻。
池中央立着座小假山,山缝里生着几丛文竹,绿意顺着山石缝隙蜿蜒而下,添了几分雅致。
屋前的台阶下,还摆着两盆半人高的兰花,风一吹便有淡淡香气飘来,不浓不烈,却让人心神安宁。
这装修……
不得不说,曹昂这便宜徒弟有心了。
逛了一圈后,李玄机问道:“白马寺在何处?”
曹彰挠挠头,“在城外东边,大概一个时辰的路程。姐夫是想礼佛?”
李玄机随口道:“有点事,想去问问。”
“姐夫何时去,唤我带路便是。”
曹彰提前被安排到洛阳,对城内外的建筑十分熟悉。
“好。”
……
来到洛阳的第二天。
登基仪式定在半个月后举行,李玄机闲来无事,便找了曹彰,一同前往白马寺。
到了寺庙山下,只见这里早已荒废,到处是残垣断壁,连上山的路都破破烂烂。
“子庸带两百人随我上山,其余人在山下驻守。”
李玄机一声令下,大步走上崎岖山路。
曹彰问道:“姐夫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我也不太清楚。”
李玄机坦言,依照管辂的指引,自己就糊里糊涂地来了。
他不觉得管辂会坑自己,且一座破庙应该没有危险,何况还有鬼面军在侧。
曹彰有些糊涂,“不清楚,那来做什么?”
“正因为不清楚,才要来看看。”
曹彰猜测着,大胆说道:“姐夫的话真深奥。我听说念佛之人也是这般,姐夫该不会是觉得恢复不了记忆,想出家吧?”
“入白马寺的人要剃光头,不能再成亲,还要抛妻弃子,姐夫可千万不能这样。”
李玄机:“……”
他现在有些嫌弃这位三公子,没想到脑补能力竟如此之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