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
司马懿甚至有些佩服,做这种事,还是匈奴人更狠。
要对付的是他仇人,无论手段多狠辣,司马懿都毫不在乎,甚至希望匈奴人能更狠一些。
司马懿继续道:“事成之后,我会帮你们尽快离开洛阳,返回匈奴。到时候该怎么做,大王想必比我更清楚。”
“中原战乱刚平,连年征战让兵力和国力损耗极大,这是难得的机会,一定要把握住。”
刘豹微微一笑,“这些我们都懂。只是你这般行事,真的只是为了报仇?”
“当然是为了报仇!”
一想到仇恨,司马懿的眼神便冰冷刺骨。
“大王若不信我与李玄机的仇怨,尽可去查。”
刘豹笑道:“我自然信。司马先生难得来一趟,不说别的了,尝尝我们的烤羊腿。”
两人暂且放下正事,刘渊招呼司马懿吃肉喝酒,不知不觉已到深夜。
“大王,切记计划。”
司马懿最后叮嘱一句,悄无声息地离开驿馆。
因为查不出任何异常,王凌早就撤走了对司马懿的监视。
谁也没料到,夺冠热门马志超,竟是他们追查已久的司马懿。
……
三天转瞬即逝。
决赛当天,来观战的人比之前多了数倍。
毕竟杀入决赛的都是迎娶公主的热门人选,百姓们本就爱凑热闹,自然不愿错过。
李玄机一大早便被清河拉到会场外,看着现在人山人海,他有些头痛。
可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喊了一声:“齐公来了!”
凑热闹的百姓纷纷回头,看向李玄机。
比武招亲进行了这么多场,李玄机早已在洛阳百姓面前露过脸,许多人都认识他。
李玄机只好回应众人的热情。
“姐夫,你可算来了。”曹丕从人群中走出来。
循声望去,只见会场边有个摊位围着一大群人。
“这里是做什么?”
“坐庄开赌。”曹彰抢先笑道,“我们赌谁能得第一,押姐夫胜出,一赔一;押第二,一赔五;押第三,一赔十。”
曹丕看着下注记录,欲哭无泪,“洛阳百姓大多觉得姐夫肯定是第一,下注的越来越多,我恐怕赔不起了。”
李玄机:“……”
二皇子和三皇子还真会玩,这主意都能想出来。
清河气鼓鼓道:“你们几个臭小子,怎么能这样?!”
“就是!你们难道希望夫君输了,让四妹嫁去漠北?”凝雪也很生气,觉得他们太胡闹了。
曹丕一本正经道:“当然不是,不管赌注多少,我都赔,姐夫必须胜出。”
话虽如此,他心里却在滴血,这次考虑不周,注定要血亏。
李玄机道:“要是陛下知道你们公然聚赌,肯定饶不了你们。”身为王爷,这般行事,实在有失皇室颜面。
“姐夫放心,父皇不会的,我们这还是跟你学的呢。”曹彰笑道。
这又关我什么事?
李玄机愣了一下,他们怕是觉得自己失忆了,就能随便甩锅吧?
“夫君,别管他们了!”清河把李玄机往会场里推,“决赛快开始了,四妹见不到你,该着急了。”
李玄机就这样被两女推了进去,曹丕兄弟则继续忙着他们的赌局。
见人都到齐了,王凌宣布最后一轮抽签。
第一场决赛由司马懿对阵刘渊。
“开始!”
王凌作为裁判,见两人都上了台,高声宣布。
“马兄弟,我动手了。”刘渊说着便向司马懿攻去。
司马懿先格挡再还击,双方一开始打得激烈,看似不分上下。
“夫君觉得,他们谁会赢?”凝雪问道。
“刘渊。”
清河不解,“可我看马志超的实力更强啊。”
李玄机注视着马志超的动作,“他没尽全力,像是故意要让刘渊胜出,所以必败。”
坐在身旁的钟会惊讶道:“这么说,这个马志超和匈奴人有勾结?”
他的伤已经好了,今日的决战自然不愿错过。
“肯定有。”李玄机点头。
正如他所说,打了一百多个回合后,司马懿佯装不敌,被刘渊一拳打倒,只得认输。
“真被夫君说中了,下一个就轮到夫君上场了。”凝雪又道,“夫君加油,打败刘渊!”
李玄机点头,等王凌宣布完成绩,便来到台下。
下一战,他的对手是刘渊。
刚打完一场的刘渊正在休息,他用戏谑的眼神看向李玄机,仿佛在说“等会儿就把你打趴下,公主是我的”。
“齐公,要不你认输吧。”刘渊自信满满,很是高傲。
“你的比赛我看过,实力确实不弱,但和我比还差得远。我不想伤你,若是不认输,万一拳脚无眼伤了你,影响两国和气,就不好了。”
“王子觉得自己一定能赢?”不等李玄机回应,难楼走了过来,笑道:“齐公实力不弱,还是别轻敌为好。”
刘渊点头,“我也知道齐公不弱,但和我相比,肯定不如。齐公真不打算认输?”
换做脾气暴躁的人,此刻怕是早已跳起来要和刘渊一决高下,李玄机却不然:“王子有信心是好事,但我们大魏之人,从不认输投降,等会儿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难楼道:“看得出来,齐公也是个有信心的人。太子殿下在外面开了赌档,押齐公获胜是一赔一,声望很高。”
“为了对得起这份信任,我进来时下注了一千钱,赌齐公拿第一。”
刘渊也看到了那个赌档,听闻难楼押注支持李玄机,有些不悦,“押我拿第一的赔率是一赔二十,我下注十万钱。”
难楼继续道:“多谢刘兄,这是让我赚笔巨款啊。”
“我的赔率这么高?”刘渊哈哈大笑,“看来大魏的太子殿下对我没多少信心。我也去下注十万钱,就赌自己赢,多谢齐公给我这个机会。”
说罢,他还真去外面下注了,显得信心十足。
难楼道:“齐公千万别有压力。”
李玄机无奈,“我能有什么压力?”
“真羡慕齐公这般乐观。”难楼微微一笑,语气里带着几分遗憾,“我就不行了,前段时间输了比赛,郁闷了好几天。”
他虽败在刘渊手下,但同为胡人,仍会联合起来反对大魏,一起嘲讽李玄机,也算得上是有共同的敌人。
李玄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反驳道:“我还羡慕王子呢,输得早,不用再打。”
“我就不一样了,大清早就要来打决赛,实在无聊,其实我也想早点输了省事。”
难楼脸色一黑,眼神中隐隐散发出杀意。
被这般嘲讽,他心中气恼,可这里是大魏而非鲜卑,不敢放肆,只得轻哼一声,不再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