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突然感到一阵头痛,原本完整的记忆突然像被什么扯断一样,向里面塞进了一些她不曾有过的回忆,在她脑海中炸起一片浪花!
海,红色的海!
没错!就是在这里!
刀?那是谁的刀!
为什么刀插在腹部,却感觉心这么痛!
画面逐帧闪过,白露捂着脑袋,无声的哀嚎着,直到过了很久,那股痛楚才逐渐平息。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心这么痛!”
白露努力的想记起回忆中那个在自己胸口上插刀子的男人,但一想到这,头就痛的像要碎掉一样。
白露缓了一阵,直到翻涌的记忆归于平静。
这片血海一眼看不见尽头,远处的海面上空有一个散发着耀眼白光的圆圈,圆圈的中央,一条白线笔直的伸入海面。
各种各样的叫声在海面下逐渐传出,但每次有声音响起,就会引得一道道闪电轰击在海面上,随后恢复安静。
在观察到这一现象后白露立即起身,准备回去告诉李惊蛰等人。
但返回地宫之后白露便觉得眼皮沉重,仿佛闭上之后就不会再睁开,只能强打着精神向前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露的意识无限趋近于沉睡,只剩下这具身体还在按照着本能向前走着。
终于,昏暗的地宫内终于看见了那道门,但白露此时再也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而在玫瑰城西方的墓园中,云初闭上双眼,席地而坐,手中轻轻的攥着鱼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但一道尖锐的声音却从他的耳畔传来。
“这位前辈,玫瑰城的封城咒阵目前无法破除,请问能否和我联手,去…..”
徐袖宁尚未说完,便被云初不厌烦的赶走。
“滚开。”
云初轻声说道。
“但是…..”
徐袖宁还想再争取一下,但这次回应她的却是一只突然从身旁出现的无头厉鬼。
无头厉鬼紧紧的抱着徐袖宁,下一秒厉鬼的身躯融化,变成了类似粘土一样的液体,紧紧包裹着徐袖宁。
徐袖宁过了许久才从中挣扎出,而云初依旧闭着双眼,全然视她如无物。
眼见着云初不给她说完的机会,徐袖宁逃也似的离开这里。
“难不成真要去找他们?”
坐在废墟中的徐袖宁还在纠结着要不要去联手715局,而钟槐此时带领着周恒刚刚来到墓园,恰好与她擦肩而过。
但钟槐来到这里并没有急着开口说话,而是站在一旁默默观看着天空上的血海。
“起!”
钟槐突然开口说道,而云初也感受到鱼竿上传来的拉动,在这一瞬间收紧鱼竿,只见鱼线的末尾捆着一只造型奇异的风铃。
明明是远古魂器,却被云初像垃圾一样扔到旁边的地上。
直到此时云初才睁开双眼,看向身旁那个看起来略懂钓鱼的男孩。
“想必阁下便是-渔者-吧?”
钟槐开口说道。
“正是。”
云初打量了钟槐一眼,眼神中突然流露出一丝惊讶。
“虽然是个活人,但身上厉鬼的气息太重,冯段所写的古籍中记载了这种咒阵,你应该是把它补齐了。”
云初缓缓开口,钟槐听到后淡然一笑。
“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而且你的-天镜-不也同样出自那本古籍吗?”
钟槐的视线一直死死的盯着天空上的咒阵。
“所来何事?”
云初说完再度甩出鱼竿,开始等待。
“只是想观摩一番-天境-,我潜心研究咒阵数十载,但始终未能亲眼见到那本古籍上记载的六座残阵!”
钟槐情绪激动,好像一个艺术家找到了属于他的缪斯一样。
“这道-天镜-涉及的东西太多,恐怕你要大失所望了!”
云初说完,悄悄地摸了下腰间的金色锦囊,里边储存了这些年在往生海中钓出的厉鬼,数量庞大,能力之强超乎想象。
钟槐察觉到这一动作,随后默默的离开了这里。
“现在这座城给我的惊喜越来越多了!”
钟槐回去之后欣喜若狂,连饭都没有吃。
消失多年的慈母教再次下注,叛逃出《警世通言》的玉堂春,陈怖的后手轩辕染尘,还有昨夜乘龙而归的夏无卿以及独钓往生海的-渔者-!
钟槐从未见过规模如此庞大的棋局,现在,好戏马上要开场了!
周恒站在门口,听着钟槐在屋子里丧心病狂的大笑,突然觉得老爷当年将他赶出去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白露再次睁眼已经是次日中午,她连忙爬了起来,向外面跑去。
李惊蛰几人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只听见一声大喊,几人迅速的被吵醒。
“起来了!!!!!”
白露站在一楼大喊一声,不到二十秒时间,四人全部收拾完毕飞奔到楼下。
“出什么事了?”
夏无卿顶着鸡窝头问向白露。
随后白露便将昨夜发生的事全部讲了出来,李惊蛰和高兴听到后自然是一脸问号。
但夏无卿和轩辕染尘听到后感到一阵后怕。
她的意思是玫瑰城分局的地下室连接着往生海?而往生海上还出现了一个白色光圈?
高兴听不懂这些,索性四处看了看,突然发现远方的天空上出现一片鲜红!
“大哥!那是啥啊?”
四人的目光顿时向窗户看去,只见一片血海倒悬于天空!
“我靠!这应该就是-天镜-了!没成想这个云初这么多年还在执着于往生海里的东西!”
夏无卿参战前得到过一份云初的资料,上面详细记载了云初的各种能力,其中便包括远古咒阵-天镜-。
以天为镜,映照苍生!
“这个云初的实力很强吗?”
高兴虽然听李惊蛰给他讲述了经过,但他没亲眼见过,无法理解那种恐怖。
“这么说吧!陈怖在巅峰时期能杀掉他,但也要付出一定代价。现在我和老猪联手,能不落下风都算烧高香了!”
夏无卿那次便是奔着鱼死网破去的,还好遇见了阴兵,要不然早就魂飞魄散了。
“那咱们怎么办啊?这个云初咱们四个联手都打不过,还有周恒和徐袖宁在外边,前有狼后有虎的,局面有些复杂啊。”
李惊蛰一针见血的说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