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顿时有点懵逼。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天香楼的小厮。
“你一个下人难道还懂字谜?”
一个不知名的旅客问杨过。
“略懂略懂,我们村的小孩子都会猜字谜。”
杨过故作谦虚的回答道。
“放肆!”席间有人说道:“你这个不懂规矩的下人,哪里懂什么字谜,竟然还来质疑马公子的答案!”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时,老妈子伸出双手让众人安静一下。
“这位......”老妈子看想杨过发现自己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的答案是对的,正确答案就是‘一’。”
众人哗然!
“答案怎么可能是一呢?”
“你们天香阁是不是在包庇自己人?”
“我看你们今天一点诚意都没有。”
“稍安勿躁!”老妈子让众人安静下来,说道:
“这位才子,要不你来给大家解释一下吧。”
杨过这时走到前厅的中间,清了清嗓子说:
“其实刚刚马公子说的也对了部分。春雨绵绵确实是无“日”。这个思路是对的。”
说着,他话锋一转:
“但是马公子刚刚说漏了后面的几个字,妻独宿。妻独宿的意思就是无夫,把春字剩下的部分去掉,就只剩下了一。”
杨过庆幸前世喜欢上网冲浪,看过这一题的答案。
杨过语完毕,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啊。”
“这小小的天香楼竟然卧虎藏龙。”
“不可小觑啊!”
席间的宾客正在赞叹着杨过的答案之巧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一个区区下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插嘴?”
说话的正是刚刚丢了面子的马公子。
“哟哟哟!你这个小白脸输不起了?”这是韦小宝出言讥讽,然后转头对杨过说道:
“小兄弟,你就坐我旁边。这个花魁的问题小白脸答得,你也答得。”
韦小宝看到杨过的装扮,想起了自己在扬州丽春院的岁月,哪怕不是为了跟马公子作为,他也会力挺杨过。
杨过拱了拱手,坐在韦小宝的旁边。
“哼!”那个马公子气得脸形状都变了,恶狠狠地道:“有辱斯文。”
看席间渐渐开始安静下来,老妈子也开始出第二题:
“这第二题嘛,是对对子。”
老妈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纸条,对着念:
“风摇竹影碎。”
说实话这个联出得倒也不算特别刁钻,席间开始议论纷纷:
“月映花容娇。”
有人很快就给出了一个下联。
只见这时马公子又跳了出来说:
“不妥不妥。这意象过于普通,只是简单的辞藻堆叠。意境落了下乘。”
“我的下联是雪覆梅枝寒。”
席间读书人居多,自然看得出来马公子下联的高明之处。
马公子用雪落梅枝的视觉寒意与竹影摇曳的动态破碎构建出了高明的意境,确实比上一个答案好。
众人都在纷纷叫好。
“这才叫对对子嘛。”
“看来比起猜字谜的急智,马公子的文才还是更胜一筹啊!”
“我估计席间的下联应该无出其右了吧。”
正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福康安站起来。
杨过注意到,福康安和韦小宝虽然都是清廷要员,但是并不坐在一起。
二人各带着随从,坐在前厅的两边。像是各不认识一样。
只见福康安对着老妈子说:
“我出一个下联:墨染江山秀!”
福康安下联一出,众人便知此人非同凡响。气魄不俗,非富即贵。
“这墨染一词和风摇一词相对应,颇有文人雅趣!”
“这意境一下就从花草,到了江山。由细小之物转换到宏大之物,这气势不是一般人啊。”
“本以为马公子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还有高人。”
就在大家都在夸赞福康安的上联的时候,杨过只听到旁边的韦小宝在自言自语:
“辣块妈妈的,怎么让这小子给装上了。”
杨过看着韦小宝问道:
“怎么兄弟,你跟这人不对付。”
韦小宝狠狠地喝了一口酒说:
“我跟他各为其主,但也没什么恩怨。我就是看他们这种小白脸不顺眼!”
韦小宝拍了拍杨过的肩膀说:
"你会不会对对子,你要是能落了他们的两个小白脸的面子,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正有此意!”
正说着,杨过便想站起来。
虽然这个上联并没有答案可以借鉴,但杨过前世就爱对对子,这个题也可以试试。
当杨过想开口的时候,眼尖的马公子开始嘲讽了:
“你这个粗鄙的小厮,刚刚侥幸猜中了一道字谜,现在还想对对子了,可笑可笑。”
旁边的人也是附和道:
“小子不要托大,猜字谜可以靠急智,但是对对子还是需要一些积累的。”
“你可学过基础声律?不要乱对贻笑大方了!”
在这个时代但凡是读过书的人都不会来青楼当小厮,所以这些宾客的评价倒也符合常理。
只是杨过本人本就超脱于时代。
只见杨过轻蔑的看了看宾客,淡淡地说道:
“舟横野渡闲。”
整个天香楼顿时安静了起来。
读书人都是识货的。
尤其是那些爱逛青楼的的读书人自诩为风雅才子,针对对对子这种奇技淫巧尤为擅长。
大家都知道这一轮是杨过赢了。
“这一联,平仄和上联完全对仗工整!”
“这是化用了韦应物的诗啊!”
“虽然是化用但是化用的好啊。”
“这个意境比起墨染江山秀更胜一筹啊。”
“比那个雪覆梅枝寒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宾客间纷纷交头接耳,打听杨过是哪家换装潜入青楼的才子。
“你是何人?”福安康好奇地问道。
“在下杨过!”
“有意思,有意思。”福康安笑笑,细细地打量着杨过,像是对他感了兴趣。
韦小宝十分兴奋,像是刚刚出风头的人是他一样。
“小白脸,你服了没有?”
只见马公子此时脸色铁青,自言自语地道:
“不可能啊,我自幼饱读诗书。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如今竟然输给一个粗鄙地下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