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鞭子劲道不足,且看我来!”
池玄都见状,决定出手襄助。
刹那间,剑身光芒暴绽,一道璀璨夺目的赤红色剑气仿撕裂虚空,瞬息之间便电射而出。
赤霞如电芒闪烁肖炎体外的护甲竟似薄纸般不堪一击,瞬间崩碎,毫无还手之力。
炼狱鞭瞅准这绝佳时机,鞭尾陡然一甩,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恰似惊雷乍起,直接将肖炎抽得倒飞出去。
此刻的肖炎,也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划出一道极为狼狈的弧线,显得极为凄惨。
“哼,仗着有个老爷爷,便以为自己了不起?不过如此罢了!”
炼狱神鞭裹挟着无尽凶煞,裹挟着无边炼狱的阴森气息,再次又狠又准地抽至。
肖炎再次如遭雷击,整个人被抽飞出去,于半空划过一道凄厉弧线,重重砸落在地,轰然砸出一个深坑,场面惨烈得不忍直视。
“噗!”
肖炎一口鲜血夺口而出,五脏六腑像是被巨爪疯狂搅?弄,移位变形,浑身骨架仿佛都要散架。
他刚开始能硬扛炼狱鞭一击,全赖体表那层奇异护甲。
然此刻,护甲已然破碎消散,如今他的肉身,与寻常御器师毫无二致,面对这般猛烈攻势,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小子,切莫冲动!”
曜老那略显虚弱的声音赶忙响起,“待那女娃解开禁制,咱们都可入内。这等关键时刻,何必与她死磕?若是她停下解禁之举,届时众人都空欢喜一场,那损失可就难以估量了!”
方才正是曜老拼尽自身器灵之力,护住了肖炎,否则此刻的肖炎,早已魂飞魄散。
肖炎受了重伤,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变得谨慎起来。
他踉跄着爬起身,用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感觉自己肋骨好像断了两根,呼吸都疼得厉害,身体还不停地颤抖,刚才那一击,差点要了他的命,现在他可不敢再张狂了,小命要紧。
远处一直躲在暗处的赵烨庭,紧紧盯着这边的情况,眼神里满是忌惮。
他怎么也没想到,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池玄都,竟然有这么恐怖的战力。
“此剑仅以剑压弥散而出的压制之力,竟能令在场所有法器齐齐失效,这般威能......”
原本,赵烨庭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姚清枝身上,毕竟能解开上古禁制之人,其实力必然深不可测,不容小觑。
然而,谁能料到,半路竟杀出池玄都这把剑,瞬间将原本的局面搅得混乱不堪。
“倒还得感谢你们这群蠢货,若不是你们这般闹腾,我贸然现身出手,倒霉的没准就是我自己了。”
赵烨庭心中暗自庆幸。
“话说回来,那沿途施展雷火之力的两名强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池玄都出手如电,快若奔雷,仅仅凭借剑压释放,便镇住了全场。
如此一来,赵烨庭压根儿没弄清楚,自己一路暗中跟踪的强者究竟隐匿于何处。
这情况,让他心中悬着一块巨石,极不踏实,隐隐生出几分不安之感 。
池玄都此刻也没有再贸然出手。
毕竟,姚清枝现今仍身为极限器馆的学员,于这现场,可不单单只有肖炎一人,尚有十几名极限器馆的学员同在。
池玄都再蠢也不可能直接动手,将这些人屠戮殆尽。
那无疑是给自己招惹天大的麻烦。
虽说在这遗址之中,出现伤亡本属寻常之事,可若同一时刻,十几人莫名出事,纵是极限器馆的高层再如何昏聩糊涂,亦定能敏锐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届时,自己必将吃不了兜着走,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真要动手,也要到一处隐蔽之所,绝对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行事,如此行径,太过招摇。
再者,池玄都眼下对肖炎体内那道器灵的底细,也是一头雾水,难以捉摸。
刚刚,他以一记剑气迅猛攻去,瞬间便打碎了肖炎的护甲,紧接着,炼狱鞭又重重地抽了一击。
换做寻常的中级御器师,遭受这般凌厉的攻击,早就一命呜呼,魂归九幽了。
然而,肖炎却仅仅只是吐血重伤,显然,这是其体内那神秘器灵在暗中护主,发挥了作用。
可这器灵究竟是何来历,池玄都心中毫无头绪,全然没底,因此,行事也不得不愈发谨慎起来。
看着口吐鲜血的肖炎,那些跟着他来的普通班学员,一时间都被吓住了,不敢轻举妄动。就这样,肖炎十几个人,被池玄都所在的这支四人小队给彻底震慑住了。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第三天早上。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姚清枝盘坐的前方,那层透明的能量薄膜,此刻突然出现了一道半丈宽的缝隙。
“快抓紧时间进来,我撑不了太久!”
姚清枝语气急促,苏悦等人不敢耽搁,撒腿就往里面冲。等人都进去后,姚清枝也飞身而入。
没了姚清枝控制,好不容易开启的裂缝,就像划开的水面一样,快速合拢。
“快!都跟上!”肖炎等人反应过来,赶紧朝着缝隙冲过去。
一直藏在暗处的赵烨庭,也没想到上古禁制开启得这么突然,当即从隐蔽处现身,朝着缝隙飞奔而去。
可就算众人拼尽全力,最终还是慢了一步。
因池玄都此前那令人胆寒的强大威慑,肖炎一行人均不敢靠近百米之内。
此刻,根本来不及冲进那缝隙之中,只能眼睁睁瞧着裂缝缓缓闭合、直至消失不见。
煮熟的鸭子展翅飞了,憋屈之感,简直难以言表。
“砰砰砰!”
肖炎怒不可遏,瞬间召出玄龟盾,朝着那层透明薄膜疯狂轰击,状若癫狂。
然而,这上古禁制看似薄弱,可那白银级玄龟盾即便拼尽全力,在其上竟连一丝印子都未能留下,仿佛击打在空气之上,全然无用。
“无用的,不要再白费力气了。”
曜老长叹一声,神色间尽是无奈,沉声说道:“此等禁制,不是你们靠蛮力可以破解的了。”
“该死的!这禁制竟只能开启如此短暂的时间,实在太坑人了!”肖炎此时恼怒到了极点。隔着这层透明能量膜,他分明能够看见里面的姚清枝等人,可就是这般近在咫尺的距离,他们一群人却只能干着急,无法进入。这种感觉,恰似一拳重重打在棉花之上,纵有千钧之力,却全然无处施展。
赵烨庭此刻脸色也极为难看,本以为能大捞一笔,没想到一路上总有人抢在他前面,好不容易等到上古禁制开启,结果连门都没进去,被人先一步进入这等宝地,这下损失可大了,肠子都悔青了。
“肖炎,刚刚那女娃深不可测,这破解禁制的手法,我自愧不如啊。”曜老感慨道,“她这是故意只解开这么点禁制,防止后面的人占便宜,咱们这次算是栽了。”
“哼!能量膜终于闭合,肖炎那伙人算是被彻底挡在外面!”
苏悦周身灵力澎湃翻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林清欢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然而美目之中,警惕之意丝毫未减,蓄势待发。
姚清枝此刻俏脸寒霜密布,冷若冰霜,目光如刀,在人群之中梭巡而过,刹那间,便精准锁定了如跗骨之蛆般的赵烨庭。
“赵烨庭?当真如同打不死的顽疾,阴魂不散,竟又跟来了。”姚清枝心中暗自腹诽,美眸之中闪过一抹毫不掩饰的嫌恶。
前世,便是这赵烨庭,在一个遗址之内,与她为争夺宝藏,斗得你死我活。
虽说最终宝藏为她所得,可自此这赵烨庭却始终如影随形,纠缠不休,着实令人心生厌烦。
后来听闻他得罪了谁,被追杀得亡命天涯,最终没了消息,彼时姚清枝还暗自庆幸,以为再无后顾之忧,怎奈这一世,他竟又冒了出来。
姚清枝猛然转过身,神色凝重,目光直直投向苏悦、林清欢与朱兰迪,眼神之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禁制历经岁月侵蚀,已经摇摇欲坠。”
她一边言辞铿锵,一边双手于虚空之中快速施法,身形灵动,“刚刚我设法破解,让禁制更是雪上加霜,如今能量流失极为严重。照我的推算,至多五日,这禁制便会彻底崩毁,化为齑粉!”
姚清枝心中明白,这已经是往乐观处去想了。
若赵烨庭与肖炎体内那神秘的器灵曜老联手发难,这禁制崩塌的速度,怕是要更快。
她们此刻,便是在与时间赛跑,必须争分夺秒 。
上古禁制之外围,赵烨庭这一露面,捅了马蜂窝,刹那间便被肖炎一众紧紧围住,水泄不通。
大家都因错失此番机缘,心中郁火“噌噌”上蹿,见赵烨庭。
脸上尽显不善之色。
“老大,这个人我知道,他是重点一班的赵烨庭,听闻实力也是不弱!”有学员蹑手蹑脚凑至肖炎耳畔,如同做贼般压低声音嘀咕着。
肖炎闻言,眉头刹那间紧拧成死结,整个人仿若被点燃引信的火药桶,周身气息狂暴翻涌。
他上上下下将赵烨庭细细打量一番,语气森冷:“哦?重点一班的天才?你这鬼鬼祟祟,藏头露尾,跟踪我等,是想要坐收渔翁之利,捡现成的便宜?”
肖炎一边言辞犀利地质问,一边摆开战斗架势,周身磅礴能量疯狂肆虐,其状可怖,仿若下一秒便要暴起发难,将赵烨庭生撕活裂。
“跟踪你们?你们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我呸!”
赵烨庭一听这话,险些笑岔了气,脸上挂着满是嘲讽的冷笑。
“我可比你们早到此处,说不定是你们跟踪我呢!”
赵烨庭双手抱胸,神色淡定从容,仿若眼前这十几人不过是一群蝼蚁,根本不值一提,在他眼中,与无形的空气并无二致。
“他所言倒真是大实话,这小子早早便在这周遭晃悠,老夫一直留意着。”曜老传音到。
肖炎听闻,瞬间火冒三丈,冲着脑海中的曜老便是一阵怒吼:“你早就知晓?那为何不早说?你莫不是故意瞧我笑话,拿我当猴戏耍?”
“哼,若不是如今寄人篱下,就凭你这态度,老夫一巴掌便能将你拍成齑粉!”曜老在肖炎脑海中冷哼一声。
要不是受契约束缚,他岂会理会这等莽夫。
可如今形势比人强,他只能寄望肖炎日后能成为强者,助他重塑肉身,当下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忍气吞声了。
赵烨庭斜睨了一眼那暴跳如雷的肖炎,嘴角浮起一抹轻蔑之极的弧度,心中暗自忖:“一帮蠢货,与他们虚耗光阴,简直是对我的亵渎,我可没这般闲情逸致。”
然后转身就走。
“既然这上古禁制已然闭合,旁人又靠不住,那便唯有我自行设法破解了,我就不信凭我的能耐,还拿不下这区区禁制 。”
“老大,如今到底该如何是好?咱们都彻底乱了方寸,全然没了主意。”
其余学员都眼巴巴地望向肖炎。
肖炎满心烦躁问药老如何是好。
曜老虽说心里头窝火,可也清楚当下这局势,若不帮肖炎,谁都捞不着好处,无奈之下,也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上了。
于是,在曜老的悉心指导下,肖炎身形悬浮到透明薄膜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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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密藏之内。
苏悦不停地东张西望,其声带着几分迷茫,空旷无垠的密藏之中,所有人都显得格外渺小。
姚清枝神色平静悠悠开口:“跟紧我就好。”
说完,稳步朝着密藏深处走去,其
一路上,众人但见诸多腐朽的骸骨散落四处,这些骸骨宛如岁月长河中的无言见证者。
待她们靠近,骸骨身上的衣物,刹那间化作齑粉,随风飘散,仿若从未在这世间存过,徒留一片虚无。
几个时辰转瞬即逝,众人终至盆地南端,此地正是上古宗门的藏珍之所。
众人抬眸望去,藏宝地映入眼帘。
藏宝地外围的禁制,历经岁月消磨,已然脆弱不堪,和遗址的禁制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