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熟悉的粉灯足疗店,熟悉的svip001号房间。
房间门被民警一脚踹开,里面仍然是光着身子惊慌失措的王明国。
“叫什么名字?”为首的警察冷言问道。
“你知道我是谁嘛?”王明国气急败坏的问道。
“少废话,叫什么名字!”身后一名警察呵斥道。
“老子叫王明国,谁让你们进来的?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王明国冲着警察吼道。
“没错,抓的就是你,你涉嫌嫖。娼,跟我们去所里走一趟吧。”
“嫖……”王明国指了指自己,一脸的不可置信。
“行了,有什么话去所里说吧。”一名警察拍了拍他的后背,推着他就要往楼下带。
“等等!我要打个电话!你们完了!”王明国一边挣扎着,一边冲着警察大吼道。
“带走带走!”警察有些不耐烦了,指挥着身边的同事将王明国带到一楼,然后强行塞进了警车里。
“顾警官,这次谢谢你了,帮了我个大忙,等忙完一定要好好坐一坐。”
陈默将地上的烟蒂都收进裤兜,拍了拍手,和城北派出所的所长顾城握了握手。
“哪里的话,这王明国太不是个东西,相当于把老胡也给害了,唉,老胡和我当年可是同年兵啊。”顾城看着被塞进警车里的王明国,感叹道。
“不过小陈,我没办法留他太长时间,最多24个小时啊,时间一到我就得放人。”
陈默点点头:“24个小时足够了,再次要向你表示感谢啊,顾所。”
顾城笑了笑:“别和我客气了,回去告诉老李,让他给我带两盒软中华来谢我,行了,时间紧急,你快去忙吧。”
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马家父子看在眼里。
“爹,看来这次是玩真的啊,陈警官真把李财茂这个畜生给抓走了。”马卫东有些兴奋,他激动的晃了晃父亲,
马建军擦了擦眼角那一抹不易察觉的泪光,他嘴唇颤抖的迎向朝着他俩走来的陈默,双腿一弯想要跪在地上。
陈默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试图下跪的马建军,开玩笑的说道:“哪有长辈给晚辈下跪的,这不是折我寿嘛?”
随后,陈默面色凝重的说道:“马房街杀人案已经被领导批准重启,作为受害者的你们,证词尤为重要,因此请你一定要配合我!”
马建军激动的点了点头:“陈警官,一定!我老马替丽萍谢谢你了!”
陈默将马建军扶好,给两人敬了一个无比端正的礼。
“是我要给你们道歉啊,拖了两年,现在才把正义还给你们!”
——
回到酒店,在外面忙活了两天的陈默顾不上洗澡,直接找到了汪军汇报工作。
走廊里,刚去仙台采集完证据的李爱国正好和陈默撞了个满怀。
“看你小子这个急急忙忙的样,一定是有突破了?”李爱国嘴上别着一根牙签,显然是心情大好。
“师父,我已经做完了马家父子的笔供!”陈默激动的说道。
“太好了!”李爱国激动的一拳捶在走廊墙壁上,引得过路的警察纷纷侧目。
“我在仙台也找到了王明国整容的证据,这小子竟然为了省钱找了一个赤脚医生做整容,真他娘的邪门。”
“走,去找汪局,我看这下差不多了。”
两人快步走到汪军的房门前,敲门后一同走进了汪军的房间。
听完师徒二人的进展汇报后,汪军颇为高兴,事情的进展很顺利,超出了他的预期。
“你们师徒果然是我们分局的两把利剑啊!哈哈,太好了!我要把这个消息赶紧汇报给鲁局!”
——
办公室的陈泽世颇为不安,一个小时前,他发现怎么联系都联系不上自己的小舅子王明国。
王明国有一部专门和陈泽世紧急联系的手机,就算是拉屎都得带在身边。
有一次王明国忘了带,没有接陈泽世的电话,被陈泽世关在家中暴打了一顿,从此他就长记性了,干什么事情都把电话带在身边。
陈泽世在办公室焦急的踱着步子,他一联想到最近王明国被警察带到公.安局,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几分。
焦急不安的他此时此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伸手想打一个电话,但办公桌的电话却先一步响了起来。
“什么!?被派出所抓了?哪个派出所!”陈泽世焦急的追问道。
“陈局,是城北派出所。”
陈泽世听到答案后直接挂断了电话,他马上在红色电话上按下了一串号码。
“我是市公.安局副局长陈泽世,找你们所长来,我要和你们所长通电话!”
“开会去了?那你们副所长呢,指导员呢?”
“什么,都开会去了?我要和王明国对话,让他来接电话!”最后一句,陈泽世的声音近乎咆哮。
电话那边的警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电话递给了王明国。
王明国一听说电话那边是自己的姐夫陈泽世,马上委屈的开始哭诉:“姐夫啊,我这两天饭都没吃,他们这是欺负我啊,我什么都没干,他们就把我抓过来了,饭也不给我吃。”
陈泽世现在脑子很乱,他感觉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太反常了。
“关你是对的!你就给我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吧!”陈泽世直接挂断了电话。
本以为陈泽世会给自己做主的王明国听到这里愣了,他马上对着电话那边哭诉:“姐夫,你就救救我吧,我知道错啦!”
可电话那边却只有一串忙音。
挂断电话后,陈泽世眉头紧皱的坐在办公桌前,他愤怒的暗骂道:“真他妈的是个蠢货!”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就是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反常了。
一股无名的危机感席卷了他的全身,让他坐立难安。
片刻之后,他继续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说道:“小王,帮我订一张去泰国的机票,要最快的,等我到了以后给你发消息,局里领导问你就说我有紧急事件要出差。”
挂断电话后,他又拿小灵通给家里拨通了电话:“喂,马上把家里的现金拿上,能拿多少拿多少,剩下的什么都不要带,去机场和我汇合!”
交代完一切,陈泽世快步走到办公室里的更衣间,换上了一套便装,戴上了帽子和墨镜。
可他刚一出办公室门,就看到了神情严肃的鲁威。
慌张的陈泽世强打精神和鲁威打了一个招呼。
“鲁……鲁局。”
鲁威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但这个笑比哭的都难看。
“陈局啊,你这是去哪儿啊?”
几名穿着白衬衣的人“噔噔噔”的走上了楼,他们提着公文包,面色不善的看着陈泽世。
陈泽世表情如丧考妣。
他知道,一切完了,全都完了。
鲁威摇了摇头,他拍着陈泽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询问道:“小陈啊,你当警察几年了?”
陈泽世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泪水顿时流了下来。
“师父,23年了。”陈泽世哽咽的回答了鲁威的问题。
“是啊,23年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鲁威沮丧的问道。
他转过了头,不忍心看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也不知道他现在流的眼泪,到底是因为后悔,还是忏悔……
两名白衬衣强行把陈泽世架了起来,领头的人把一张纸放在了他的面前。
“我们是中江省省纪委的,因你涉嫌职务犯罪,现对你采取强制留置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