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凶手是马天宇的话，那么说明接下来不会有人再被杀了。”李爱国在车里，自言自语道。

“师父，这话也对也不对，这个马天宇只是两名死者的唯一共同认识的人，除了他出国的时间点很可疑外，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杀了人。”陈默说道。

“知道了，我这不就是随便猜猜嘛！”李爱国瞪了陈默一眼，烦躁的挠了挠头。

连续两次命案，早就把专案组一开始的乐观氛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潮湿感，就是一种浑身感觉被黏住，但就是无法摆脱的感觉。

等李爱国开车回到专案组的时候，他发现专案组的办公室内很多人都不见了，文件散落一地，没人在办公室里值班，好像整个办公室里遭了贼。

“诶？人呢？怎么都不见了？”李爱国挠着头，但很快一种不祥的预感蔓延到了他的全身，多年来的刑侦第六感告诉他，出大事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电话那边传来了赵建伟的声音：“李队，我们现在正在城郊高速上呢，害，别他妈提了，又他妈死人了！”

“又死了一个人？”李爱国瞪大了双眼，问道。

“对，但不在仙台，死在翠湖市了，我们现在正带着人往过赶呢，楚队说了，让你们也赶快过来，你们开车是来不及了，就近买张车票吧。”

十五分钟之后，李爱国站在了仙台站的站台，对着仙台站派出所所长马向前感谢道：“多亏了你啊，老马，要不然我们可就赶不上了。”

马向前摆了摆手，说道：“这什么话，咱都一个系统的，这时候不照顾，那还叫一家人嘛，行了，上车吧，祝你们一切顺利。”

坐上了火车，李爱国和陈默坐进了座位上，他凑近陈默，悄悄说道：“第三个死者是在酒店被凶手整死的，我听说也挺残忍。”

听到李爱国的话，陈默心跳加速，他本以为自己的到来会改变一些事情的发生，但现在，什么都没改变...

“不过，虽然人死在了翠湖，但死者并不是翠湖的，而是仙台人，他去翠湖，只不过是出差，知道为什么能惊动专案组嘛？因为这个人的胸口上，也有一串数字！”

听到这里，陈默长长松了一口气，他往后一靠，紧张的情绪得到了片刻的缓解，因为他知道，这起案子距离告破已经不太远了。

----

翠湖市滨江酒店，一名保洁在这里发现了张志强的尸体，随后在惊慌失措中，保洁拨通了报警电话。

张志强的胸口，同样留有两串数字，分别为1100和0000。

等李爱国和陈默赶到这里的时候，现场勘察工作已经接近收尾，赵建伟神情落寞的递给了两人一根烟，说道：“张文强只是仙台市国贸公司的一名普通职员。”

“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个张志强平时为人十分谨慎，据他的同事所说，他就是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有一次他的同事在街上和人吵架，突然看到了张志强经过，谁能想到这个张志强竟然假装不认识，直接走了。”

李爱国在警戒线外点燃一根香烟，随后四处打量了一下，说道：“凶手这次活儿干的不细啊，把血整的到处都是。”

赵建伟点点头，说到：“这个张文强在死前身中数刀，他是失血过多导致死亡的，我们痕检的同志在现场发现了好几组不属于张志强的脚印，应该就是凶手的。”

“这一次，我们有了新的发现，我们在死者指甲中找到了一些皮肤组织，已经提取出来送省厅进行DNA检验了，这很有可能是和凶手搏斗时留下的！”赵建伟说起这个，他脸上的表情转为了兴奋。

因为有了这些皮肤组织，他们就距离抓住凶手更近了一步。

陈默穿戴好设备后走进了现场，即便他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张志强尸体时，他还是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因为张志强的眼眶，是干瘪的，里面作为填充的眼球，现在已经不知所踪...

他强忍着不适，走出了现场，对着一个树坑哇哇大吐了起来。

李爱国走到了陈默身边，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说道：“你也是破过大案子的警察了，这才哪到哪，这就是受不了了？”

陈默擦了擦嘴，随后起身说道：“师父，尸体并不可怕，而是凶手的作案手段以及他阴暗的心理太可怕。”

“你想想，第一个受害者王政豪，直接被放干了血，第二个受害者李雯雯，直接被切掉了一只脚，而这个张志强，眼球被活生生的抠出来，你说这得多变态才能这么干啊。”

李爱国摇了摇头，对着树坑暗骂一句：“这小子抓住枪毙一百回也不解恨，你先缓缓，一会过来开会昂。”

陈默点点头，扶着树又缓了一会儿，一抬头，看到了翠湖市公 安的毛宗泽毛队长。

“哎呀，陈默，好久不见啊，上次你来我们翠湖，多亏了你，否则我们也不能端掉这么大一个贩毒窝点。”

陈默摆摆手，说道：“毛队，你...你先等会儿，我...我又想吐了。”说完，陈默再次对着树坑哇哇大吐起来。

另外一侧的李爱国也穿戴好了装备，他刚一走进现场，正好和张志强来了一个对视。

“哎呦我草。”李爱国吓得从原地跳了一下，随后才发现张志强的眼球已经被挖走了，空洞的眼眶，比任何血腥的场面都要吓人。

“我...操...呕！”李爱国也冲出了现场，原本他是能忍住的，直到看见了陈默吐在树坑中的残留物，他再也忍不住了，哇哇哇的全部吐了出来。

陈默和毛宗泽站在一边，他刚缓过劲儿来，就听到身后师父李爱国哇哇大吐的声音。

“陈默，你师父这是...”

陈默面色苍白的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毛队，你不用管他了，他吐一会儿就好了。”

李爱国吐完之后，赵建伟也走了过来，他和毛宗泽握了握手，说道：“毛队，这次辛苦你跑一趟，尸体我们得带走，这个案子...”

毛宗泽点点头，说道：“行，我都明白，你们带走就行了，早点把这个王八蛋抓住，他妈的，竟然来翠湖闹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