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酌冷着脸从车里下来,目光越过米志义微秃的发顶,直直看向地上那三个贺家人。
“贺彭越,你胆子挺大啊!”沈五爷的嗓音阴沉冷骇的吓人,就连秦宾鸿都被盛怒中的沈言酌吓到了。
秦宾鸿走上前来,“言酌啊,咱们有话进去说,你看行吗?”
沈言酌肯定是知道了姜九被贺家人欺负的事情,这是来给姜九做主来了。
秦宾鸿不由摸摸浸出薄汗的脑门,幸亏他让人将姜九哄走了。
这要是姜九在这里,随便跟沈言酌撒个娇,卖个惨,怕是沈言酌能直接生拆了贺家这三个人。
真是,没事去招惹姜九做什么?
秦宾鸿想了又想,也想不出来贺彭越是怎么跟姜九结怨的。
可别跟他说是为了孟菁菁。
虽然贺彭越喜欢孟菁菁不假,但贺彭越就算再没脑子,也不可能为了喜欢一个女生,而去做这些匪夷所思的傻事。
更何况,姜九的背后靠山,可是他们京城的沈五爷。
沈五爷的手段,别说是那些小年轻,就是他们这些老一辈的人听了,都觉得瘆得慌。
真以为沈言酌的这个沈五爷称号,光是凭他那天赋异禀的经商头脑吗?
或许明面上了解沈言酌的人,以为沈言酌是靠他在短短时间内,积累别人几辈子都得不到的财富,才被京城乃至全国的豪门圈尊称为沈五爷。
但,他们这些混迹体制内的老家伙,从各个渠道得到的消息知道,能被人称为尊称为五爷,那可是沈言酌一路从国外杀回国内的战绩堆积出来的。
最早沈五爷的这个尊称,还是宫里的那位一把手之口。
可见当年的沈言酌的手上,究竟都染了多少的鲜血。
这几年,沈言酌的行事作风都像是个合格的,完美的经商人,但是,猛虎哪怕被束缚着,哪怕是沉睡了,那也不是猛兽。
不要试图去挑衅一只暂时收敛了全部锋芒的猛兽的底线。
因为后果会很可怕。
就好比此刻的贺家人。
贺彭越因为沈言酌的一句话,浑身抖如筛糠,吓的。
“沈五爷,我……”
“带走。”沈言酌到底还是给了秦宾鸿面子,没有直接在京大的校门口发难。
但是,被沈木和沈金带上车里的贺家三人,却绝望无助的希望此刻能有人来救救他们。
被沈五爷的专属座驾带走了……那他们还有命活着回家吗?
——
姜九没有跟裘玥她们三人一起走。
而是半路上就把裘玥、颜丹雪和尤盈盈,一个一个的哄回家去了。
她可没忘记,在京大校门口对面的某个位置,蹲守了一个伺机杀她的杀手呢!
姜九这人连吃个饭都那么挑剔,又怎么可能吃亏。
长这么大,被人用木仓顶着脑袋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还想用狙击木仓远距离击杀她?
呵!
姜九脚下一个拐弯,调头又朝着京大校门口走了回去。
这时,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沈言酌打来的电话。
接起:“喂?”
“声音怎么这么冰冷?怎么了?”沈言酌关心的话语,透过听筒传进姜九的心房。
让原本憋着一团怒火的姜九,一下子就歇了火。
“没事。”姜九淡淡地问:“五爷找我有事吗?”
没事的话,挂了。
我准备去杀个人。
电话那头的沈言酌,似乎轻笑了一声,“刚才在京大校门口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怎么就走了?我还打算过来给你撑腰,结果你没在。”
姜九被沈言酌的笑声,撩得耳根子酥酥*麻麻的,插在裤兜里的手,忍不住捻了捻手指,却意外触碰到了最后一块白巧克力。
拆开包装,将白巧克力整块丢进嘴里,嚼巴嚼巴,感受着白巧克力的丝滑奶香味儿在唇齿间漫开,姜九眼底的赤红也跟着渐渐退散,“我要是留下来,事情不就闹大了?”
沈言酌:“有我在,闹大又怎么样?闹大了,正好我们可以一次性解决。小九,有我这么大一个靠山在,你只管仗势欺人,作威作福,一切后果,我帮你摆平。”
这种霸总式的言论,要是换个人来说,姜九一定送对方一记终身难忘拳。
但从沈言酌的嘴里说出来,似乎、好像有点好听。
姜九的眼里闪过一抹亮光,她沉沉地应了一声,“嗯,下次我试试。”
“好。”沈言酌话峰一转,“我正在看你在校门口单手举起贺彭越的这一幕……”
姜九:“……”
“实话实说,挺帅。”大概是感觉到小姑娘在偷偷害羞,沈言酌毫不吝啬地夸了一句。
姜九试图为自己找补,解释道:“……可能我当时被气着了,爆发了潜力。”
“我懂,你们学习中医的人,手臂力量都很粗&壮。”
姜九:“……”
手臂力量能用粗*壮来形容?
“你当时想弄死贺彭越?”沈言酌继续没话找话。
“倒也不是,就是觉得他挺烦人的。我脾气不好,最讨厌麻烦的人和麻烦的事了。”姜九的眼底有一抹森寒一闪而逝。
很快,连她自己都没捕捉到。
沈言酌:“女孩子的手是用来抓住美好生活的,别沾人命,以后要是有这种粗活,交给我的人去做。”
姜九微微错愕,脚步也停下了,垂着眸子,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滴滴滴……”
汽车喇叭声从姜九的身后响起。
姜九蹙眉转身,直直望向一条手臂撑在车窗边的男人,指尖还夹了根未点燃的烟。
男人还是穿着西装,只不过衬衫纽扣被随意解开了两颗,半露不露的,透着浓浓的禁*欲风和性感风。
姜九眼底的疏冷和邪肆一扫而空,哑然失笑一声,挂了电话。
沈言酌也收起手机,没下车,微侧着脑袋,“姜小姐,一个人吗?去哪里?我送你?”
“想去杀个人,送吗?”
“上车。”沈言酌亲自下来拉开车门,请姜九坐进后座,“这种小事交给沈木一个人去处理就行了,我和你一起从旁围观看戏就成。”
姜九半眯起眼睛,心中警铃大作。
沈言酌怎么知道我在找谁?
难不成,那个杀手已经被沈言酌的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