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住林虎的肩膀,想要把他搀起来,
“别这样,我年纪比你小这么多......”
林虎挣开了我的手,跪在地上往后挪了挪,随后砰的一个响头砸了下去,
“夜哥!我替兄弟们拜 谢你!”
我肯来帮忙,一方面是此事的因果和我脱不了干系。
另一方面则是欣赏他的重情重义,有这样的人做朋友,对我将来要走的路很有帮助。
林虎现在如此激动,应该除了他本身的性格原因之外,可能还有被金蚕蛊折磨得痛不欲生的原因在里面。
就在这时,小女医小声喊了一句:
“喂!”
我朝她看去,她顿时低下了头,我隐隐看到,她那原本白皙的脖颈已经有些微微泛红了。
我不解的问道:
“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叫叶曦,是......是中医药大学的实习生。”
“好的,叶曦。”
“朋友都叫我曦曦。”
“好的,曦曦。”
我点点头,有些摸不着头脑。
田玲玲戳了一下我的软肋。
“嘶!”
我跳开一步,佯装生气的模样怒斥道:
“你搞什么?”
田玲玲没好气的说道:
“人家都自报家门了,你就这么没礼貌吗?”
“哦哦哦。”
我连连点头,微笑着朝叶曦伸出了手,
“那你叫我夜哥就行。”
“小屁孩,你长毛了没?还夜哥呢!”
田玲玲作势又要来掐我。
我正欲闪躲,手上却突然传来一阵温润的触感。
叶曦握住我的手,声音细弱蚊蝇:
“夜哥......”
话音刚落,她就抽出手小跑着离开病房。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搓了搓手,指尖还残存着丝丝水珠,那是她手心的汗珠。
我转过头,就见田玲玲瘪着嘴,一副吃了苍蝇似的模样愁眉苦脸。
我玩心大起,打趣道:
“丫头,吃醋了?”
“啊?你胡说什么?吃我咏春!”
......
告别林虎等人后,我独自走出了门诊大厅。
左右看了眼两侧的貔貅,我冷笑一声朝前走去。
路过围绕喷泉所布的八方聚财阵时,我拿出一枚灰褐色的钱币,塞进了之前被我动过的花盆底下。
咔嚓一声,水池边缘的大理石裂开了一道缝。
看着从缝隙里缓缓流出的涓流,我满意的点点头。
八方聚财阵的风水格局破了,聚财变成了漏财。
我取出的是“万利宝钱”。
放回去的是“八卦镇墓钱”,这玩意可是正儿八经的古董。
虽然不贵,但那也是爷爷给我留的钱,我的钱!
我强忍着心痛,快步离开医院。
坐上计程车,司机问道:
“去哪里?”
我捻着白先生的头发,头也不抬的回道:
“去南若寺。”
上次扶乩追踪乃查,用的是他的降头虫充当乩童。
这一次有了白先生的头发,一样可以施展扶乩术,但还是需要寻找一个载体充当乩童。
本来一直跟着我的田玲玲是最好的选择。
但我不想让她知道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毕竟她是官面上的人,有些事还是得避着点。
找谁好呢?
我看了眼时间,此时已是凌晨一点。
这个时候还没睡觉的人......
我拿出电话,在通讯录里一顿翻找,随后按下了拨号键。
一阵彩铃过后,电话里传来了一道充满讶异的惊呼:
“卧槽!夜猫子!大半夜的想爸爸了?”
“儿子,吃不吃夜宵?”
“吃!”
“那就麻利的来南若寺。”
“你拿我开涮呢?哪有大半夜去寺庙吃夜宵的?”
“你就说你来不来吧?”
“来!”
挂断电话后,我看着窗外的夜色,陷入了回忆。
刚才和我通电话的是我的高中同学徐有才,也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别看他名字里有个才,实际上考试回回都垫底。
但老师根本不管他,谁让他家里有财呢?
虽然家境优渥,但他却没有大少爷的脾气,也没有富二代的恶性。
他和普通人一样整天只想着看小说打游戏,偶尔也会跟着我偷鸡摸狗。
我有时候在想,或许这就是另类富二代的松弛感吧......
也好,总比出去霍霍人家闺女要强。
我和他能成为朋友,并不是因为我和他臭味相投,而是因为一次偶然的意外。
高一开学的第一天,这小子就拿炮仗把女厕所给点了。
好巧不巧,那天我正好在女厕所搞卫生。
我俩在女厕所打了一架,这一架打到了教务处。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在校方的调解下我俩冰释前嫌,成为了好朋友。
从此之后,我俩亲如父子,湘南高中风起云涌......
-----------------
找南若寺的好心人借了些香灰和一个香盘后,我就坐到台阶上等着徐有才。
不多时,一个圆滚滚的黑影就摸了过来。
“夜宵呢?”
“别急,先陪我去办件事。”
“我就知道你小子没这么好心,办什么事?偷鸡还是偷人?”
徐有才说这话时,笑容极其猥琐。
我没好气的把香盘递到他的手中,
“不干活哪来的饭吃?拿着!”
“这是?”
见他露出不解之色,我开口解释道:
“我现在要你配合我扶乩,我要找个王八蛋收账。”
徐有才瞪大了双眼,惊讶道:
“你还懂扶乩?”
扶乩在我们这一块还挺出名的,乩童也算是一种职业。
只不过一般的扶乩都是占卜测算问吉凶。
而我这套扶乩追踪术的作用则是寻人方位。
我把整坛香灰倒进香盘,再用木板把香灰抹平。
接着拿银针在徐有才的食指上扎了一下,鲜血滴落玻璃杯。
徐有才疼得龇牙咧嘴,
“哎哟哟,轻点,你到底会不会啊?”
我没有回话,摸出白先生头发缠上黄符,指尖在香灰里蘸了蘸,凌空画出一道敕令。
“敕!”
符纸轰然燃起青焰。
“卧槽……你这一手哪学的?”
徐有才的眼睛在放光。
我将燃烧的符纸发丝灰烬丢进玻璃杯。
趁着他分神之际,我大喝一声:
“张嘴!”
“啊?”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玻璃杯罩在徐有才的嘴上。
白烟流入他的嘴里,他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涣散。
趁着他的嘴还没合上,我把一支没点燃的香塞进他的嘴里。
他脑袋一耷拉,香就抵着香盘斜着划出了一道直线。
和上一次一样,香所指向的方向就是目标所在的方位。
现在大方向找到了,下一步就是带着乩童不断移动方位,通过香的指向变化来进一步锁定目标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