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国古怪的盯着素练尘。
面前这位人畜无害的仙女,其实力定然会强的可怕。
领悟鬼印决且能运用地府后,周卫国觉得自己可以凌驾同级别人之上。
这便是正统法术带来的优势。
而作为老天师的女儿,素练尘掌握的道纹想必更加恐怖。
咚咚咚。
辰龙敲了敲桌子。
“好了,继续刚刚的话题。”
“按照妖猫刚刚的推测,这名皓月境的药人的上限很可能就定格在这里。”
“除了这些,盛京应该还存在一只母体,但没有具体影响传出了。”
“最近的一条消息是什么?”周卫国问道。
“七天前,第二特种任务小队前往盛京,如今下落不明。”
“第二特种任务小队?这是什么?”
周卫国头一次听说。
“特种任务小队就是能独立解决神秘事件的小队。他们都是华夏层层筛选出来的顶尖人才。”
“那为什么不吸纳他们进入总部?”
已经擦干净嘴巴的天狗说道:“有没有可能我们便是第一特种任务小队呢?”
周卫国一怔,这倒是他从未听过的全新版本。
辰龙道:“天狗说的不错。我们也只是一支特种任务小队。只不过我们的权利更大。知道的也更多。”
“那华夏总共有几支特种小队?”
“五支,还在持续扩张中。”
“那特种小队的选举靠的是什么?”
“就是我和你提到过的,过阵子的总部选举就是如此。成绩最好的纳入总部亦或是单开一队,这要看他们的选择。”
周卫国表示了解,“还挺人性化的。”
“那第二支小队的资料有吗?他们都是什么实力?”
辰龙沉声道:“第二小队的领队你也认识。老帅的孙子,王新强。”
“什么!”
周卫国惊呼道。
“怎么会是强子?”
不,自己应该可以猜到的。
曾林的呼吸法明显不是俗物。
他本以为那呼吸法只是类似古武的东西,没想到竟然和修行有关。
辰龙劝慰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王新强的实力已经一只脚踏入皓月境。而他的队友也全部是蒙尘境。小队七人,这是一支不俗的战力。”
“他们没能传出消息的原因可能很复杂,不一定就是战死。”
即便听到辰龙这么说,但周卫国还是无法冷静。
如今王雅甯备受双生魂困扰,王新强下落不明,王学优下落不明。
这么一连串的消息若是让老帅知道,他老人家能挺得住?
这些打击实在太大了。
“不行,我现在就得去盛京。”
周卫国就要立刻动身。
旁边素练尘、赤马也都跟着站起。
辰龙阻拦道:“别冲动,我们还是得做完全的准备。”
“准备?准备什么?这次任务不是让我独立完成吗?我本就是孤军,不是吗?”
“至少我能为你挡住一部分来自外界的压力。”辰龙道。
周卫国摇摇头,“其实我的嗅觉还是很敏锐的。”
“如果我不能处理掉盛京的麻烦,一旦有你们出手的比例远大于我,那我便是打了夫子的脸。”
“届时,会有多方对我施压,让你们处置我。”
辰龙苦笑道:“想不到你能看的这么远。”
“金蛇第一次来找我时,我便知道了。”
“况且前身是高天宇教授的武夫子也说过,招魂幡是一件不错的宝贝,我想各方势力都盯着此物呢吧。”
“如今没人来触霉头,想必龙队也为我顶住了不少压力。”
“这你可猜错了,如今顶住压力的是夫子,不是我。”
……
北大。
未名湖。
一名不速之客来到了这里,没有惊动任何人。
内景张开。
来人径直走入其中。
夫子坐于湖心亭中,望着来人。
武夫子也看着他。
此人一身龙气滔天,遮天蔽日。
他不由心中一紧,“老家伙,这位是?”
“当今的真龙天子,平帝。”
武夫子一惊,“平帝?现在还有人尊称帝位?”
“只是这个称呼。坐上那个位置的人还是要避其名讳。”
平帝步步走入内景。
“十年未来,夫子的内景更加栩栩如生了,多了些春意。”
“还不是您治国有方,风调雨顺?”
“请坐。”
夫子未起身,只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平帝并未在意,直接坐下。
一杯热茶奉上。
“不知平帝今日来所为何事?”
“夫子可见过那个孩子了?”
“谁?”
平帝喝了一口茶,平稳放下。
“周卫国。夫子口中扛鼎华夏文脉之人。”
“自然。”
“感觉他还不错?”
“嗯,有股子冲劲儿。”
平帝道:“我不想绕弯子。那件招魂幡不应留在他手里。”
“那是那小子的机缘,不是吗?”
平帝道:“不是。在我的谋划中,他不该那个时间出现在那里。”
“所以这才是缘分。”
“但他扰乱了大局!”
“何为大局!”
“华夏的根本就是大局,九州在这场风雨飘摇中能否继续存在就是大局!”
夫子寸步不让,“那为何这大局不能由他来主持?”
“他只是个不在棋盘中的蝼蚁。”
“但是蝼蚁已经走入棋盘,变数已经来临。胡乱将其驱逐,只会平添混乱。”
平帝第一次露出了反应,有些讥讽。
“夫子,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和天师越来越像了。原来您可是不信命的。”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如今变数来了,您为何就容不下他?”
夫子又道:“还是说您只是想平衡眼下的局面。您许诺了什么,但因为他的出现,现在无法兑现,所以急于杀死他。”
平帝道:“是。地府的权柄太过重要。我这次来也只想问问夫子到底作何想法。
有些时候并非我不容忍,而是万夫所指。我的确可以在大义面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可以不管这地府权柄最终落入谁手。
我只想华夏长久不衰,九州安定,仅此而已。
但我能容,不代表其他人能容。时代初定之际,夫子您是知道我有多难,如果我不拿出饵,那些个老家伙又如何会上钩呢。”
夫子叹息道:“自古最难的便是帝王家。我知您辛苦,但请再忍耐些,给那小子一点时间。”
良久闻言。
茶水凉了。
平帝站起身,“我会不管不顾。但他能否蹚过龙潭虎穴……全凭造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