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在听故事,却给观众们一种被戏耍的感觉。
陈越看了眼弹幕,嘴角微微上扬。
“片刻后王勃一个翻身站起,接着气质昂扬的开始研墨。”
“只有王勃自己知道他不是真的在睡觉,而是在打腹稿,这个本领他在六岁时就已经练成。”
“从此之后写文作诗不打草稿,打完腹稿提笔就能成文。”
此话一出,屏幕前还在嘲笑的观众,脸色瞬间凝固。
似乎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弹幕上全是清一色的问号。
傻眼了,全都傻眼了。
“不是哥们,开没开自己心里清楚,我点举报了?”
“我了个雷啊,腹稿?这是什么神仙词语!”
“主播我发现了,王勃也许是假的,但你是真的吹牛波一不打草稿!”
“睡觉不是在睡觉,是在打腹稿,这合理吗?”
“......”
不止是直播间的观众,就连在现场的徐杰三人,都彻底听呆了。
他们可没有看见陈越手里有稿子,直播全程都靠那一张嘴。
编故事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随口就能来。
这不得不让他们打心底里佩服,怪不得陈越能当带货主播。
徐杰不清楚陈越的带货能力,只为他编故事的能力感到惊叹。
于老板和刘老板就不一样了,他们实实在在的得到了好处。
全靠陈越带货,他们的库存才能卖出去。
刘老板:“于老弟我服了,陈越兄弟太能吹了,难怪我那没人买的书法用品,能被他卖光。”
于老板:“上场直播我看了,陈越兄弟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写的毛笔字那叫一个出神入化。”
“不过他吹牛也是有本事,把我养殖基地的菊 花卖光,他就靠一张嘴。”
徐文看到陈越在直播间侃侃而谈,不知道为什么,总给他一种票能卖爆的错觉。
虽说这个想法有点异想天开了,但他的确对陈越有种迷一样的信任。
故事还在继续讲述。
“足足磨了一升墨水,王勃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让仆人将纸张铺好,攥紧狼毫准备肆意挥洒。”
“王勃大笔一挥,在纸上写下八个字。”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
“见王勃落笔,那名下人走进偏室跟阎都督汇报。”
“得知情况的阎都督不以为意,不过是老生常谈的糙词滥句,不足以让他惊讶。”
“吩咐手下继续盯着王勃,有新的情况再来汇报。”
“王勃在纸上肆意书写,洋洋洒洒十几个大字,瞬间出现在纸上,他一刻不停动作飞快。”
“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
“听着手下的汇报,阎伯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着眼睛一句话都没说出来,沉思片刻便让手下离去。”
“仔细回味这句诗,对仗工整、字字珠玑。”
“上一刻还在王勃身边唏嘘嘲笑的众文人,现在无一不发出震惊的感叹声,凑上来看着王勃落笔。”
“此时的王勃已然心无旁骛,一刻不停的提笔书写,像是文曲星下凡一般。”
“华丽的词藻在宣纸上接连浮现,一字一句早让看到这一幕的文人目瞪口呆。”
“更有不少文人,连忙拿起纸笔跟着抄写,生怕与眼前的妙笔失之交臂。”
“王勃大手一挥,在纸上写下一句。”
“落霞与孤鹭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将故事讲到这里,陈越几乎把自己完全代入了进去。
他似乎来到了这场盛宴,现场观摩这位天才诗人王勃,即兴创作《滕王阁序》的过程。
一字一句从陈越口中讲出,将这流芳百世的千古绝唱,带到了这个不曾拥有他的世界。
听到这两句诗,观众们被彻底震撼了。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好诗,好诗啊!”
“这个世界上,竟然能有如此惊艳的诗句!”
“一句话,就让我眼前出现了画面!”
“王兄,是我小看你了!”
“......”
随着故事的慢慢讲述,观众们已经完全沉浸其中。
甚至都已经淡忘了,自己只是在听一个故事。
大家似乎也进入了这场盛宴,跟那些围观的文人一样。
观赏那名年轻后生,意气风发的在宣纸上写下一句诗词。
“王勃借着酒意写到这里时,忽然听到有人将他刚刚书写的句子念了出来。”
“回头一看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都督阎伯屿。”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没了先前的轻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笑意,点头示意王勃继续写下去。”
“可王勃却停了下来,转头望向江面陷入了阵阵沉思,自己两岁便能读书,六岁就已经能作诗。”
“从小被人称为天才,十五岁精通医术二十岁考中进士,本以为凭自己一身才华能成就一番大事。”
“可偏偏要恃才傲物,落了个被贬的下场,思绪打乱了王勃手里的动作,他微微摇头驱散脑海里的杂念。”
“再次落笔,这次王勃越写越起劲,不停的书写沾墨再书写,直至手中毛笔的字迹,填 满了大半张宣纸,他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本应该充满嘈杂的宴厅,此刻竟出奇的安静,大家都在屏息凝神,静静的看着王勃落笔。”
“阎都督推开围观的众人,轻身来到王勃身侧,走进了细看纸上一个个的字迹,不由得从心底大为感叹。”
“每个字都是珠玉,每句话都能成章,眼前的文字仿佛变成了一块块金玉方砖,在众人面前垒出了一座宏伟轩昂的璀璨高塔。”
“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
“写到这里,王勃眼中竟泛起一丝湿润,想起当年的自己刚过弱冠之年,就当上了沛王府修撰。”
“看到沛王与英王斗鸡,自己为显摆才学写了一篇《斗鸡赋》,结果被圣上痛批自己不务正业,大好的前途毁于一旦。”
“自己一介书生,为求生计跑去军中谋职,结果却阴差阳错包庇在逃官奴,害怕走漏风声将其杀死,最终被判死罪。”
“好在军中大赦,自己才捡回一条命,仅仅落了个牢狱之灾,可父亲却遭受牵连被贬。”
“想到这些,王勃的思绪再次缥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