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你觉得做姨娘好吗？”桃月走后，二夫人莫名其妙问了小满这么一句。

　　“二夫人，奴婢已经成亲了，做姨娘好不好的，奴婢还真没有思量过。”姜小满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你这丫头，我还能不知道你成亲了？”二夫人挑眉笑了笑，继续道，“我让你近前伺候，一是为着你梳头的手艺，二是为着你已婚的身份，成过亲的人用着毕竟放心些！”

　　姜小满自然知道二夫人所说的放心些指的是什么，成亲了就不会想着给二爷做姨娘了。

　　“二夫人放心，奴婢定然好好当差！”已梳妆完毕的姜小满恭敬侍立一旁。

　　“我自然放心你，但这屋子里怕是又要出一个桃月了？”二夫人在妆镜前照了照，继续道，“今天你的所见所闻，虽不能出去大肆宣扬，但屋子里这几个人私下闲聊，无意中透露一下——”

　　“奴婢明白了！”姜小满知道，二夫人这是想杀猴儆鸡，桃月的事儿还得借她之口说道说道。

　　从二夫人处出来，便听得林柳儿道，“呦，这不是姜姨娘吗？姜姨娘早啊！”

　　小满被叫的愣了一愣，随后道，“林柳儿你莫要瞎开玩笑！”

　　“这怎么叫瞎开玩笑呢，那不是迟早的事儿吗？提前叫一叫无妨的！”林柳儿讪讪道。

　　姜小满已经成亲，林柳儿这样的玩笑无异于在给姜小满泼脏水，所谓唾沫星子能淹死人，林柳儿此举是要置姜小满于死地。

　　“林柳儿，这样的玩笑不可乱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姜小满平日里并不惹事，但遇到必须面对的事也是从来不怕的。

　　“我从不瞎开玩笑，前儿我想与你换值你偏不同意，原来是瞧着二爷在，舍不得啊？你前夜干了什么，我可是清清楚楚！”林柳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衡泽苑里一个三等丫头认了林妈妈为干娘，那小丫头前天起夜时撞见了二爷与一女人在一起，昨儿便将这个消息告知了林柳儿。

　　林柳儿一分析，怪不得姜小满不愿与自己换值？前夜只有姜小满与李初一值夜，而姜小满又比李初一生得俏丽，于是林柳儿就这么定了与二爷一起的便是姜小满。

　　“前天本就我当值，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何要与我换值？哦！原来是瞅着前儿晚上二爷在啊！啧啧，你不说我还没想到这一层呢？现在反倒在这里倒打一耙，污人清白？”姜小满少见的步步逼近，气势十足。

　　“你！”林柳儿一时间语塞。

　　二人言语间，众人早已围了上来看热闹。

　　姜小满扫了众人一眼，觉得此时正是完成二夫人给自己任务的好时机，于是开口道，“我姜小满做人问心无愧，也容不得旁人给我泼脏水！哼！做姨娘可不是件好差事，表面风光而已！今儿早上我看到桃——”

　　姜小满故作失言般捂了嘴。

　　李初一闻着味儿就来了，“今儿早上怎么了？快说呀？”

　　“你们不许告诉旁人？否则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我只在这屋子里说啊？”姜小满显得很为难。

　　“小满，快别卖关子了，说呀！”钱星星催促道。

　　“今儿早上我给二夫人梳头，桃姨娘来请安了！二夫人生生给灌了三碗浓浓的汤水，也不知是什么，桃姨娘喝完就疼的打滚儿了！”姜小满稍微夸张了一些，以达到主子交给的任务，震慑众人。

　　“什么药啊？怎能让人疼的打滚儿啊？”孙元娘压低了声音问。

　　“笨呀，白在内宅混了，避子汤啊，且是份量十足的避子汤啊！”李初一敲了敲孙元娘的脑瓜道。

　　“天爷呀，我可不当姨娘了，太吓人了！”赵大雁道。

　　“就你？别瞎操心了，腰粗的和个水桶一样，哪个爷能要你当姨娘？”钱星星毫不客气道。

　　“钱星星，我撕烂你的嘴——”赵大雁不服气地与钱星星追打起来。

　　姜小满也算顺利完成任务，准备拍拍手干活儿去了。

　　当姜小满正给二夫人看着安胎药的炉子时，李初一搬了小杌子过来了。

　　“小满，忙着呢？你上午说的桃月那事儿可是真的？”李初一想明确一下二夫人到底是怎样对待二爷的宠妾的，这对她来说很重要。

　　“那当然。”小满一边给炉子扇风，一边回忆起前天夜里她的所见所闻，一时不知该和李初一聊点什么。

　　“小满，你觉得想当姨娘有错吗？桃月也挺可怜的。”李初一若有所思道。

　　“没错呀，各人有各人的选择，哪条路都不好走的。”姜小满顿了顿继续道，“只是像桃月那种从小与二夫人一起长大，不但偷偷爬了主子的床，还想撺掇着二爷与二夫人离心，是有些过分了。”

　　对她们这些丫鬟来说，前程好一点的就是给府里的爷或者姑爷做姨娘，差不多的就嫁个管事，但大部分丫鬟最终都配给了小厮。

　　她们这些人的努力，也不过是为了不当小厮的媳妇儿罢了。

　　李初一：“桃月是有些恃宠而骄了，也不怪二夫人！若换做是我，定然本本分分的——”

　　“你想做姨娘吗？”小满试探道。

　　“我不想，尤其是看了桃月后更不想了。”

　　看李初一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但姜小满分明已经亲眼看到她和二爷？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并不想与任何男人成亲，这辈子我只想畅快地过自己的日子，谁说女人只有一种活法的！”

　　姜小满虽然无法理解李初一的想法，但她选择尊重，只要不伤害他人，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想过的日子。

　　只是，李初一那妖娆的身姿，以及秘闻里所说的周铁、陈六子等人不住的在姜小满的脑袋里回荡......

　　“姜小满，我们做个朋友吧！”李初一开口道。

　　她觉得姜小满自入蘅泽苑以来，消息样样灵通，简直是超越自己的存在。李初一觉得像姜小满这样的吃瓜天才很配做她的朋友！

　　“好——”姜小满有些勉为其难，虽同在蘅泽苑当差，但李初一是个好女人吗？自己和这样的女人做朋友真的无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