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左西棠片刻的迟疑后点头。

“我一早就知道这位霍先生跟顾小姐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你不用替你的闺蜜隐瞒着。”

祁老夫人从身侧拿出一本杂志，封面上赫然是霍璟桉跟顾时苒同游豪华游轮的一幕。

左西棠讶异的张了张嘴，“您都知道了，那您还……”

“我跟你祁爷爷都年轻过。”祁老夫人将面前的糕点往她跟前推了推，继而又语重心长道：“年轻人感情间的弯弯绕绕，虽说不尽相同，但基本盘也就那样。”

左西棠余光瞥了眼对面盯着财经报纸看的祁老爷子，轻声问她：“您的意思是，您只对事不对人。”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祁老夫人说着，转头看向对面的山景。

左西棠循着视线望去，她记得养父母跟她谈起过，祁家老宅对面的山头有一陵园，已过世的祁家人都葬在那。

除此之外，也有个别对祁老夫人而言很重要的人。

她拿起一块蛋糕吃着，同时摸出手机给南菫诺去了信息。

【祁老夫人约你见面，可别迟到了。机会难得！】

“嗡——”

南菫诺扫了眼手机，看到留言正准备回信。

下一秒，手机就被霍璟桉没收走。

“祁家少爷还在外头等着呢，两个小时。你有什么话尽快说吧，可别耽误了时间。”

她话语平静，没有一丝恼意。

听得霍璟桉原本微蹙的眉心愈发紧蹙，“那个，我……”

“你要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不用这么拧巴的。”

她说着，来到沙发坐下，还不忘给他倒上一杯水。

“你就不问问我昨天夜里做什么去了吗？”

霍璟桉盯着那一杯水，眼眸暗了暗。

“你要去做什么是你的自由，而且你是成年人，应当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我没必要像盯梢小孩子那样一直盯着你的。”

南菫诺双腿·交叠，姿态慵懒。

原本她还不确定他要说什么，现在听着他忸怩的话语，隐约猜到了些。

但她就是不说，等着他亲自开口。

闻言，霍璟桉垂落的手虚空握了握，低沉开腔：“你能这么想就好。”

这话说的，好像她一直不清楚自己地位似的。

听着无语归无语，南菫诺还是象征性的问了句，“那话题是不是结束了？”

要是结束了，也就不用等两小时后再去见祁老夫人了。

抓紧时间去，拖的越久，越容易出事端。

“两个小时还没到，急什么？”

霍璟桉眼眸倏然冷冽，不知是对她漫不经心的态度不满，还是因为她的此刻急于去见祁老夫人。

“事不等人的。”

南菫诺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正好，我也有点困惑的事情要跟祁老夫人确认下。”

“什么事？之前没听你提过。”霍璟桉在边上的单人沙发坐下，修长的腿·交叠着，正好拦了她可出的空间。

“有关你的西京项目，你信吗？”南菫诺随口一说。

“信。”

霍璟桉不假思索的附和，让她为之惊诧。

这很不符合他以往的行事风格。

“既然相信，那要没不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她放下茶杯，正欲起身。

“我跟顾时苒昨天被人抓拍了……”霍璟桉敛沉的话音在她身后响起。

“抓拍就抓拍呗，反正你俩也不是第一次被抓拍了。你要是觉得对谈合作有影响，让人第一时间公关了不就行了。”

南菫诺不觉得这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看他面色显露凝重，还是客套的问了句：“难道你跟她亲热什么的，也被抓拍了？”

在她的角度，也就只有被媒体‘抓·奸在·床’更有损他在外塑造的人设。

“要是真如你所说那样，接下来你会怎么做？”

霍璟桉眼眸微眯，冷冽的挑眉盯着她。

她一听，认真斟酌后回道：“我没什么损失的，重点看你如何转圜。”

“前提是你答应过的那些，莫要生变才好。”

她的目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离婚！

离完婚，他爱跟谁炒绯闻就去炒，爱跟谁联姻就去联，横竖跟她犯不着边。

霍璟桉漆黑的眼凝视着她良久后微颔首，“你去吧，路上小心。”

还以为真要拖上两个小时，听他松口后，南菫诺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黑眼圈有点严重，有空的话补个觉养养精神，免得晚宴上人显疲惫没精神。”

一番友情提醒后，她从他掌心拿过手机后离开。

“咔哒——”

房门落锁声响起的瞬间，身后传来东西碎裂声。

南菫诺回头看向已紧闭的房门，微愣，“他是在打砸东西发泄情绪吗？”

一向来情绪稳重的人，突然变得狂躁不免勾起她的好奇心。

手缓缓伸向把手，想开门一探究竟。

“霍太太，好了吗？”

祁南闻声从电梯那头过来，指尖还夹着一根没抽完的烟。

“嗯，出发吧。”她收回手，抬脚走近。

祁南随手灭了烟蒂在垃圾桶上方，跟她并肩而走。

“我刚好像听到了东西打砸声，霍先生跟你吵架了？”

按下电梯钮时，祁南好奇的跟她打听着。

南菫诺摇头，“没有吵架。可能是他喝水时没拿稳水杯。”

两人进电梯后，她看着楼层缓缓下降，耳畔不断回响着关门时听到的声音。

的确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但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的，就不得而知了。

出酒店大厅，坐上祁南的车前，她回头看了眼楼上。

纵然什么都看不到，但她隐隐觉得霍璟桉一定在阳台看着自己。

“上车。”

祁南在驾驶座上帮开了车门，催促。

她坐上车，系上安全带后看着车启动离开。

岑青拿着电话进来，“先生，明特助说公关那边完全控不住。”

“既然控不住，那就让它自由发酵。”

霍璟桉抬起夹着烟的手，指骨间，鲜血横流。

岑青心一紧，转头看向茶几一带，碎裂的水杯上染着尚未干涸的血渍。

“Lea那边有新的动向吗？”霍璟桉抽了两口后随手将烟灭在一侧的花盆里。

“有小道消息称Lea负责人那边接下来准备赴上京洽谈。”

闻言，霍璟桉眼倏然冷冽，“野心倒是不小！”

“Lea那边已经拿到了上京不少知名企业的合作项目。”岑青补充道。

“安排人弄清楚都是些什么项目。”

“是！”

岑青领了吩咐后刚退下，霍璟桉收到一段视频。

是南菫诺进古玩城巷子的一幕。

再往下拉取，便是她进抱古斋与福伯在后院洽谈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