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菫诺跟着霍璟桉下楼才不到五分钟,院内就传来动静。
她放下手中的一本古早漫画,“你的下属来的可真快。”
“之前安排了他们在附近一带办事。”
霍璟桉将她搁在桌上的书籍递给其中一人,“保管好。”
对方接过后进屋,显然是要看店。
南菫诺出门,走出院子后见开来的车正是之前的那辆。
“这么快就换回来了?”
“回太太,岑青在的医院距离我们所在地只有不到两公里。”
负责开车的保镖回答。
“哦,原来是这样。”
她弯腰上车后,意识到一件事,医院距离这里估计也就二十分钟不到。
霍璟桉跟着上车后,她追问:“岑青他们要去的地方,有跟你汇报过吗?”
“具体地址,我没问。”
她脱口而出:“那……回头岑青要是出意外咋办?”
霍璟桉眉心拧起,“这么关心他,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干嘛这么阴阳怪气的,正常关心不是很正常的吗?”
南菫诺扯了扯唇角,无语的扫了他一眼后继续道:“再说了,他是你的人,要是出了事,你不就少一个得力助手啊。”
“我的助手是明义。”
“口误,岑青是你的保镖。”
“你看我像是缺保镖的人吗?”
他的话刚落,车内气氛一秒入冬。
闻言,驾驶座上负责开车的保镖默默升起挡板。
“行,你不缺人。”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南菫诺端正坐姿,将视线转向窗外,不再跟他搭腔。
车绕着古玩城外围半圈后在一处巷尾停下。
“你定了地方?”
霍璟桉点头,“下属帮从周围的居民那忙打听来的。”
“你说的安排人出来办事,就是指这个?”
她抬脚跟上他,走在两侧都是围墙不算逼仄的巷弄里。
大概几十步, 看到巷内左侧一带有住户。
门牌259号。
她跟着他一起停下脚步。
“叮咚,叮咚——”
霍璟桉拉下门外的摇铃。
不一会儿,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来了。”
“吱呀——”木门拉开声响。
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小女孩站在门口,眨巴着乌黑圆亮的眼。
“你们是来买东西的吗?”
“是。”霍璟桉应声。
“预约号是多少?”小女孩又问。
“11188.”
小女孩查看了下自己的小天才手表,“里面请。”
进入院后,一眼可见的花卉。
南菫诺抬头再打量眼前的房屋,青砖黑瓦的两层楼。
很普通。
“哥,家里来客买东西了。”
小女孩兴冲冲的进屋传话。
“你带着他们上楼,他们要买什么让自己选就是了。”
一道慵懒年轻的男音响起。
不一会儿,小女孩又跑出来,“在隔壁,我带你们去看。”
穿过花圃门栏,又是一栋跟隔壁一样的房子,一样的庭院。
唯一的不同便是花圃里种植的是名贵花卉,价值连城。
她扯了扯霍璟桉的衣角,示意他看。
他回头,仅是淡漠一眼,“都是些培育出来的品种。”
每一株价格都在百万到千万不等。
“看来还真是让你打听到靠谱的了。”
光看这些花,足见这人身份不凡。
“这个人的主店开在上京。”
霍璟桉低头小声继续道:“而且他跟祁家那边也有渊源。”
“什么渊源?”
南菫诺瞪大了眼,八卦之心被他勾起。
“是祁老夫人私生子的后代。”
霍璟桉的话一落,她脚步骤停,脸色也随着沉下。“你在算计什么东西?”
她是想感激老夫人给予一个大项目,不管交易究竟是什么,眼下看老夫人的心意是好的。
而她自己也是真心想回礼。
“我对这些没兴趣,你若不能真的帮我挑选礼物,那你选你的,我选我的。”
丢下这句话,她转身就要走,手腕被他用力拽住。
“你拿了她的项目,这种时候还想撇清关系?南菫诺,做人别太天真!”
她回头对上他眼底的鹰隼,舌点过齿间,冷笑道:“呵,我就知道你贯彻的始终是利益至上的做派。”
最近这段时间,许是他过于配合她了,以至于让她忽略了这一点。
“你要去刺激老人家,我阻止不了你,但今天的宴会我就不出席了。”
她做不到刻意去伤害一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人家。
“谁跟你说的,送了礼物,老人家就会受刺激?”
霍璟桉眼眸漆黑的锁着她,“只是挑选更为合适的礼物罢了。”
“挑选礼物,干嘛非得是人家私生的后代这里?”
当她是三岁小孩,那么容易被蒙骗吗?
“这里有老太太一直想要的物件。”
霍璟桉话语平静,但她仍是不信:“什么物件?”
“一幅画作。”
“什么画作?”
“祁老年轻时偷画的肖像画。”
“那为什么会流落在这里?”她越听越迷糊。
“据说是被人恶意偷走的。”
“私生子的祖辈偷的?”
霍璟桉摇头,“这个我不就知道了,有传闻说是。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这里买东西有时间限制,过了时间就又要重新预约了。先进屋看看。”
他拉着她强行往屋内走。
一进屋,琳琅满目的古董闯入南菫诺眼帘。
对她这种门外汉都是一眼可见的真。
“全真的?”她扯了扯他手问。
“嗯。全真。”
“果然是涝的涝死,旱的旱死。”
听到她的嘟囔,霍璟桉低头浅笑的看向她,“你也不差钱。”
“我差钱的。”南菫诺一口否认。
霍璟桉握着她的手,力道缓和了些,但仍未松开,指腹有意无意的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礼金跟我给你的卡,足够你翻身中产以上很多很多了。”
除去礼物的开销后,她也没想贪墨他多少。
先拿着,也是为了让西棠安心。
“礼金卡我会还你的。至于你前面给我那张是补偿的……还要买给老夫人的礼物呢。”
要杀她的毕竟是霍璟妄不是他。
兄弟俩,她分得清干系轻重。
离婚证到手,一别两宽。
话落,指骨蓦地被他攥紧,她吃痛,抬眸对上他眼底浓黑成墨的眸光。
“霍家不缺那点礼金钱,既是给你的,拿着就是了。”
他话音沉沉落下,两人来到二楼宽敞的客厅。
小女孩递过来一个平板,“这是单子,你们想看哪个,我再带你们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