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信,闻娄提议:“不信的话,亲自跟我去看看?”
南菫诺犹豫。
不去的话,就无法断定那个人究竟是不是面具男,可若去了,闻娄要是再囚禁自己怎么办?
“等我朋友苏醒后,我再跟你去。”
“也好。”
闻娄看了眼病床上的人后递上自己的名片,“打我电话。”
她接过后直接用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闻娄存下号码后带着人离开病房。
南菫诺拿着名片来到窗口,不一会儿,就看到闻娄带着人出医院大厅。
目送他上车离开后刚要收回视线,医院对面的马路灯下,却惊现面具男。
一身黑色风衣,灯光下,抬头正注视着这边。
“啪嗒!”
南菫诺全身一阵寒凉,脚下趔趄的后退了步。
“嘶——”
脚踝崴了一下,产生轻微疼痛。
腰上紧跟着传来热源,她心一惊,抬头,对上男人黑沉的眸光。
“霍璟桉?”
“哗啦!”
窗帘被他用力一扯拉上后,搀着她来到沙发坐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跟着闻先生车来的。”
南菫诺脱了鞋查看脚伤,“是因为岑青的事情?”
好在脚踝处未见肿·胀,也没有过多余的疼痛。
避免回头肿痛,她还是从包里取出药膏涂抹预防了下。
“嗯。”他沉沉应声。
“找到闻先生要的记事本了吗?”
“嗯。”
“既然找到了,那他应该会放了岑青。不过他前面已经走了,你是没见到吗?”
抹完后她将药膏放回包里,重新穿上袜子套上鞋。
“看到了。”
“那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
南菫诺诧异不解,后又想到了什么,“难道想让我跟着你一起去?”
是担心自己手里的记事本筹码不够,所以用她加注?
“会单独跟闻先生预约时间。”
“哦。”
南菫诺站起身,“刚谢谢你扶了我一把。”
她的脚伤才康复没多久,要是再伤一次,只会更严重。
霍璟桉看向用床帘隔开,躺在病床上的两人,“左小姐跟谢医生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餐厅发生了爆炸,不巧给遇上了。”
南菫诺说完后又诧异的扫了他一眼,“你没看新闻吗?”
“看了。不知道你们也在那。”
霍璟桉单手揣兜,垂眸看向她,“他们都昏迷了,你怎么没事?”
南菫诺皮笑肉不笑,回道:“呵,老天保佑。”
话落,她重新回到窗户前,小心翼翼的掀开窗帘一角。
路灯下的面具男已不见踪影。
她指了指,对着霍璟桉问道:“那里,你进来时看到有人站在那对吧?”
“不知道,没注意看。”
“你进来那会儿,路灯下就站着一个人。那么明显,一眼就能看到了。”
南菫诺不满他的回答,皱眉。
“我进来那会儿,你差点摔倒。”
他一句话直接让她哑了口。
但心底还是对他说没见到人,半信半疑。
“西棠跟南州醒了后,闻先生会带我去个地方,你可以在医院见他,当我还你刚刚及时援手的回礼。”
“你跟他约了什么事?”霍璟桉好奇追问。
“私事而已。反正你也要见他谈事,他会过来,省了你回头预约不着人。”
“嗯。也好。几点?”
“时间还没定,回头我通知你。”
霍璟桉点了点头,“那我等你消息。”
离开时,眼眸晦暗的扫过外侧的谢南州。
半夜,突降骤雨。
下了一宿,直至天亮才停下。
医生来查房时左西棠已苏醒,谢南州仍昏迷着。
“医生,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南菫诺神经紧绷,担忧不已。
“照理说今天应该能醒来的,晚点再看看,耐心等等。”
“好。谢谢医生。”
将人送走后,南菫诺停留在谢南州的病床边良久,眉心紧拧成麻花。
左西棠靠坐在病床头,安抚她:“医生说了今天会苏醒,不用太担心的。”
“可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南菫诺双手交织着,心七上八下。
眼皮更是时不时跳一跳,让本就焦急的心愈发难安。
“ 我饿了,你去给我买点吃的来。”
见状,左西棠尝试转移她注意力。
“想吃什么?”
南菫诺舒出一口气,调整心绪后问。
“我发给你。”
左西棠把要吃的编辑了信息发给她。
南菫诺正好穿上外套,拿起手机看了眼后出了门。
医院楼下就有早餐店。
生意很火。
南菫诺排了好一会儿队才买齐早点。
出来后穿过马路,刚要进医院大门。
一个小孩子虎头虎脑的撞过来。
为了不弄洒手中的馄饨,她一个转身躲避。
面朝着斑马线时,再次看到了昨天的面具男。
他站在行道树下,冲着自己微笑招手。
天开始下绵绵细雨。
行驶的车辆打着灯,正好照在对方脸上。
面具下那双眼,很年轻,完全不是年过半百的人该有的。
也就是说……这个人不是多年前曾试图绑架她的那位。
“嘀——”
出租车鸣笛后,一辆洒水车开过。
驶过后,行道树下的人再次消失。
她提着早餐的手紧了紧,转身重新往医院里走。
……
吃早餐时,南菫诺时不时走神。
调羹里的豆腐脑一直晾着也不见吃。
“菫诺,你脸色不大好,是不舒服吗?”
思绪被左西棠拉回,她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在想事情。”
“什么事啊?”
左西棠往嘴里塞了一个水煎包,嚼吧嚼吧两下咽下。
“我昨天见着了当年的那个面具男。”
“咳咳咳——”
“水,慢点吃。”
左西棠呛到,南菫诺立马将水递给她,同时给她顺气。
左西棠喝了一口后缓过来,不可置信的问:“那个男人还没老死吗?”
“照理说应该是个老人家,对吧?”
南菫诺也这么认为,但一想到路灯下也好,亦或是买早餐回来那会儿。
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老人家。
“废话。那个时候你我才多大,都十几年了。他应该有个……”
左西棠一算,面露凝色,“那个时候他到底多大。你我好像也不能确定吧?”
“如果是二十来岁,现在也就四十出头?若是三十几,现在也就五十。”
好像也不是很老哈!
南菫诺听后,附和着:“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
况且他那个时候还戴着面具,压根无法精准锁定实际年龄。
“也许只是一样佩戴面具的男人也未可知。”
“你在哪里见到他的?我联系人调取监控看看。”
左西棠拿起手机,准备联系人。
南菫诺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你是说,餐厅里他还对你行凶了?”
听完后,左西棠拔高音调,“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啊?要是我不问,合着你就准备这么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