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霍璟桉转身看过来。
视线落在她脚边,打碎的花盆上,眼微沉了沉。
“有事找我?”
南菫诺思绪回笼,紧了紧喉,摇头,“刚不小心踉跄了下,崴脚打翻了。”
亓婶闻声赶来,看到散落一地的盆栽土,吩咐佣人过来清扫。
“太太,您没伤着吧?”
走近,上下打量起她。
“没事,只是被吓了一跳。”
南菫诺思绪回笼,摆了摆手,转身要回屋,脚踩着碎片,一个趔趄。
“小心!”
身体失衡,亓婶刚想搀她,一道阴影投下,先一步搂上了南菫诺的腰。
“想什么呢?走路都不走心!”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头顶落下。
南菫诺精神仍有些许恍惚,站定后,揉了揉眉心缓解。
“可能是晕碳了……”
闻言,霍璟桉皱眉。
晚餐,他见她几乎都没吃多少食物。
拦腰将她抱起,一抹殷红血迹闯入他余光。
南菫诺的小腿位置,碎瓷片划了一道小细口,正流着血。
前面没发现是因为裤子遮挡住,这会儿裤腿处的破口暴露,底下的伤口也就随之可见。
低头再看她,脸色稍显苍白。
南菫诺心不在焉,并未挣扎,由他抱着进卧室。
她刚落座沙发,亓婶拿着医药箱进来。
裤腿上拉,伤口不算很深。
看到霍璟桉手里的碘伏棉签,她伸手,“我自己来。”
平时她穿的都是运动裤,加绒,厚实。
但今天外出一趟回来,觉得热,就给换成了居家服。
就是这么不巧,打翻了磁花盆。
“腿后面也有。”
霍璟桉蹲下身,顺着她上拉的裤腿往里瞄了眼,除了侧面,往上位置腿后也有一条红血丝。
南菫诺侧头往后扫了眼,没看到,伸手一摸,“嘶——”
伤口位置火辣辣的疼。
亓婶帮着她把裤腿往上拉了拉,“哎呀,好长一个口子。”
伤口不深,但很长。
再看她的裤子,也是被划了一道很长的破口,甚至还有瓷片渣勾在上面,正好形成一个下坠,以至于一时没看出来。
这刚上拉裤子的时候,要是一个不小心,掌心都可能割一道口子。
“幸好没再伤着手。”
亓婶倒吸一口凉气,用镊子小心翼翼夹取出来。
霍璟桉放下手里的棉签,看向她,“去换一条裤子。”
“好。”
她也正好有这个想法,起身刚要迈开脚,“嘶——”
布帛跟肌肤摩擦一下,小腿处的伤口开始发作,火辣辣疼。
“让亓婶去给你拿。”
霍璟桉看出她的不方便,起身退出房间。
“太太,您要穿哪条?”
亓婶去衣帽间拿了几条跟她身上差不多款式的裤子出来。
“中间的。”
南菫诺换上后,在亓婶帮助下上了药。
“我没事了,您去忙吧。”
房门打开,见霍璟桉就站在外头,不曾离开。
背对着房门,指尖捏着烟,缓缓吐出烟圈后随手掐灭在垃圾桶上。
“我没事了,亓婶已经给我上好药了。”
见他迈腿就要进来,南菫诺第一时间回道。
霍璟桉扫了眼茶几,医药箱的确被收拾起来了。
“注意休息。”
“嗯。”
她淡淡应声,看着他转身离开后暗暗松了一口气。
脑海中反复闪过那一枚胸针,低语:“会不会是同款?”
越想越觉得事情有蹊跷。
起身,疾走到门口,“霍……”
刚要唤他,电话铃声响。
他背对着她,按下接听,“什么事?”
“东西我已经收到了。你在里面放了一枚胸针,那是做什么的?”
“是嘛,好。我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刚要进屋,余光瞥见隔壁屋门口一道拉长的身影。
入口柜门处。
南菫诺倚身在那,余光盯着走廊口颀长的身影。
知道他没进屋,但也没再听到他跟人通话攀谈。
是结束了?
久等没动静后,想着探头往外确认。
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猝不及防从她头顶落下,带着几分打趣,“偷听?”
她蓦地抬头,对上男人黑沉探究的眼眸。
紧了紧牙,犹豫挣扎后,鼓起勇气问:“我前面看到你手里拿着一枚胸针,蛮好看的,哪里买的?”
“别人送的。”
霍璟桉眼微眯,话锋一转:“你用的话,未免有点老气了。”
“想给我妈买件搭配毛衣的首饰,看到那枚胸针,觉得跟她这个年纪挺搭的。”
南菫诺尽量让自己的笑呈现自然。
“是一枚坏掉的胸针,还有点生锈。不适合送人。”
听完他的解释,她怔怔点头,“哦。二手回收啊!”
二手回收?
霍璟桉微蹙眉,“你要是喜欢二手的,可以去古玩市场淘一淘,说不定还真能捡漏。”
“那还是算了,万一有不干净的……我妈年纪大了,遭不住。”
她语气故作打趣,转身缓步走向沙发,小心翼翼坐下。
见他没走,继续追问:“不过,你为什么要回收一个二手胸针呢?”
“是受一位老人家所托,帮忙找的。”霍璟桉坦言。
“哦,这样啊……”
而且她放在保险柜里的那一枚胸针并未见生锈。
应该是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