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懊恼的看向祁勿,但很快,那对细窄的眸子瞬间瞬间变得笑意盈盈,仿佛先前要杀人的不是他一样。
“童老弟说笑了,你的实力放在千武卫中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被称作王兄的男子毫不吝啬自己的赞扬,脸上笑意满满:“你如今欠缺的不是修为罢,只是少了点战斗时的火候,你平日怕暴露底牌没有对练的对手,如今就有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
两人交谈亲切,宛如一对互相珍惜多年的老友。
至于祁勿的命运,就如同一道美味的佳肴,随时都在等着被他们分食。
“两位,庆祝的话稍后再说,先将他擒下,斩下双臂后,再让童兄好好磨练技术便是。”
陈厌开口道,童生听见这话,脸上也是颇为期待,看向祁勿,忽然眼神一变,眼中隐隐有剑芒跃动。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顿时涌上心头,祁勿身形暴起,四周的土地经受不起他的脚力,纷纷开裂。
“敕风刀法!”
他脑中没有任何念头,抽刀而出,如今他的敕风刀法已然大成,如同一位真正主宰狂风的君王,只是一瞬,便能袭卷沃野千里。
“王兄,替我挡下片刻,待我剑魂催动,一剑斩去他的性灵魂魄!”
童生见祁勿向他冲来,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讥笑。
他家世不错,自幼修的一门性灵的法门,即使没有成为神通者,也能依靠性灵伤人。
王兄听见这话,猛的从树上跃下,他学的是一门拳法,手上绑着一对铁拳拳套,舞动起来赫赫生风。
“童兄只怕要快一些,我怕一拳打死他,你便少了个练习的对象!”
他皮肤泛着古铜色的光泽,一看便是常年风吹雨打,见祁勿的目标仍旧是童兄,他高高跃起,眨眼之间,距离祁勿只有两三丈。
下一瞬,距离缩短近只有半个身位,他一拳挥出,如狼似虎。
祁勿眼中只有姓童的男子,对方的性灵攻击始终让他不得安稳,如今见到还有人要阻拦他,心中不由得大怒。
“滚开!”
他根本不去转向,拔刀就砍,敕风刀法化作无数寒光。
王兄脸上一喜,仿佛早就料到祁勿的攻击方式。
他的铁拳是专门打造,运用的金属不考虑韧性,坚硬无比,专门克制这种刀剑。
可下一刻,他忽然脸色一变,祁勿的刀法千变万化,他只觉得自己腹背受敌,无论从哪个方向都挡不住祁勿的刀锋!
“啊!”
他闷哼一声,古铜色的脸上瞬间白的吓人。
那是失血过多的表现。
只是这短短一瞬,他被祁勿砍了不知多少刀,只听“嘭”的一声,他的衣衫也在身上炸开,如同翻飞碟舞,散落的满地都是。
“你这是什么刀法!”
他心中惊惧,再也不敢拦着祁勿,伸手挡着自己的重要部位,忍着疼痛逃窜到一旁。
“废物!”
童兄看到王兄居然这么快就败下阵来,脸色不由得一变,心中暗骂。
但很快,他的脸上就扬起一丝笑意。
“击败王兄又如何,只要我的剑魂发出,你除非是神通者,否则今天阎王爷来了你都得交代在这!”
他眼中剑气流转,下一刻,那道精芒爆发而出。
祁勿心中暗叫不好,努力鼓动自己的识海,脑中观想金乌神圣,让自己的性灵不断壮大。
“锵!”
剑芒穿过虚无,斩在他的识海,祁勿脑中一昏,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一股困意涌上心头,仿佛自己下一刻就要昏倒过去。
“醒来!”
他大惊,牙齿咬在舌 尖上,疼痛促使着他维持着自己的意识。
他定眼朝识海中看去,只见自己的金乌真身被这一剑砍去不少羽翼,整个金乌病恹恹的匍匐在识海上。
“这剑魂防不胜防,还能斩断我的性灵!若是再吃上两剑,怕是我的性灵便要被他彻底斩去,变成一个硬梆梆!”
他心中惊愕,眉头却拧的更紧。
“这便是动用性灵作战的法门?他是如何运行的?居然能将性灵的威能释放的如此远,还能保留一定的攻击力。”
他紧紧盯着童兄,半晌,他突然开口。
“童兄,你将这道动用性灵的法门传我,我饶你一命如何?”
他不由得向前迈进了一步,神色恳切。
但他这番姿态,在童兄眼中却是无比可怕!
“他这是在暗示我怀璧其罪?可要是我交出了法门,他就真的会放过我?”
他是知道祁勿一刀将田朗打成傻子这件事的。
祁勿的凶名赫赫,否则李继也不会让他们三人一同前来对付祁勿。
不远处,陈厌见到童兄愣在原地,不由得脸色一黑,只觉得李继给他叫来的两个队友都是傻冒。
他冷着脸,朝着还在发呆的童兄大呵一声:“童兄,你真当交出法门他便不会对你痛下杀手?想想田朗!”
他这一声,瞬间将童兄的意识唤回。
“对了!田朗身上的法宝便是被他坑走,人也被打傻了!”
他后背冒出一身冷汗,脸上暗自庆幸,没有轻易将法门交出去。
祁勿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愣,只觉得自己有种尼姑被造黄谣的无力感。
自己确实将田朗打成了傻子,但他却从未坑骗过田朗的法宝。
这两件事倒换了个顺序,便让陈厌血口喷人,将黑的颠成白的,败坏他名声。
他想到这,眼神不由得又变得凶残。
既然无法安稳的解决眼下的危机,他便中只能先解决提出危机的人。
童兄见到祁勿换了一副面孔,更加肯定了祁勿想要坑骗他的心思。
脸色一变,他连忙看向山捱上的陈厌。
“陈哥!救我!”
他刚一出声,便见祁勿手持长刀,身影如满弓的利箭。
童兄再也维持不住先前的体面,转身就跑。
他本身武学便不强,能在军营中混的风生水起,全靠自己一手性灵神通。
可如今祁勿却不给他施展的机会,提着刀就要砍下他脑袋,他哪能不慌。
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童兄一回头,只见长刀已经架在脖子上。
心中一凉,他脑中忽然回忆起走马灯,可下一刻,一道清脆的声音瞬间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