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勿听到这,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魔头既然蛊惑这位小僧,想来便是他屠杀了整个寺庙中的人。
如果没有人吟诵佛经镇压,那么身怀法宝的魔头是否能自己脱困。
那位渡鸦妖王还原这个场景,难道是要利用大魔头屠杀时景象将他们统统诛杀在此?
他心中隐隐生出心魔,但见陈厌仍旧不动声色,他便只能先将自己的恐惧安在心中。
“这小子刚刚乱了心神,可惜醒悟的太快,否则我便有机会一剑刺死他。”
陈厌收回目光,接着读道:“我们寺庙先前一直遵照着三人一组的吟诵方式,每每镇压魔头,便不能少于三个人。”
“可忽然有一天,在我们交替吟诵时,这间封印着大魔头的祠堂中,却只走出来一位师兄。”
“那师兄出来时疯疯癫癫,浑身布满了血迹,他一从那祠堂中冲出来,便开始大喊那魔头才是正道,我们都被蒙蔽了。”
“我们当时见那位师兄浑身都是血,心中害怕极了,连忙询问他另外两位师兄的下落。”
“可谁知,还不等说出另外两人的下落,那位师兄却忽然恢复了正常。”
“他向我们诉说了当时的情况,说他也是迫不得已,最后,他告诫我们,千万不要三个人同时出现在祠堂中,否则即使有着封印,那魔头也能出手害人。”
“就在那位师兄说完的一瞬,原本封印着魔头的大井中忽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
“最开始我们还不知道发生了,可那师兄在见到这一幕后,脸色忽的变白,在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前,他忽然一巴掌拍碎自己的心脏。”
“随着那位师兄死去,整个寺庙都陷入了慌乱,无尽的厮杀在寺庙中上演,只有那位小僧不曾受到影响。”
“小僧因为恐惧,最后躲藏了起来,直到外面彻底没了动静,他才敢探头出去。”
“原本的寺庙已经彻底变成了屠宰场,整个寺庙中,没有一个人存活。”
“小僧最后在寺庙中寻到了奄奄一息的住持,并在住持的告诫中,小僧这才知道了这封印竟然有着一个惊天漏洞。”
“那个漏洞,又因为小僧带来的宝贝,被彻底撕开帷幕。”
“似乎是为了报复,那个魔头在每个月的十五都会引爆封印的能量。”
“只要在此附近,接触到这股能量的人都会陷入无尽的杀戮状态...嗯,没了?”
陈厌读到这,脸色一黑,重重的将书摔在地上。
“写都不写完整!活该你们死光!”
祁勿将那书捡起,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确定自己也看不懂,随即又将书丢到一旁。
“眼下来看,那道光柱便是这场杀戮的罪魁后手,是否解决了这道光柱,便能让我们脱离。”
祁勿不去纠结,走到那块大石碑前。
按照日记所说,这石碑是天外陨铁,也是镇压大魔头的关键之一。
“既然事情起因是因为那个小僧给魔头带来的法宝,我们看看能不能找出法宝,将其解决了。”
陈厌也凑上前,他们都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既然有了决断,那便不会再犹豫。
两人细细围绕石碑走了一圈,可还不等二人研究出什么时,一道熟悉的闷哼却从破庙外传来。
“吓死我了,山下那群士兵怎么一个个都忽然不动了。”
皮老爷喘着粗气,身上的肥肉乱颤不止,可当他抬起头,目光看向破庙时,一股亲切感顿时涌上心头。
“你们二人果然都到了!”
他心中大喜,连忙朝着破庙内跑来。
可还不等他近身,破庙中,陈厌和祁勿两人却是脸色大变。
根本不需要交流,两人如同配合默契的老友,仅是一瞬,两人身上法力大盛,斩马刀和长剑爆发出无尽的威能。
“等一下,不欢迎我走就是,怎么动那么大火!”
皮老爷刚刚完成一场逃生,眼下筋疲力尽,看见两人毫不留情,心中大乱,连忙唤出自己的真身,瞬间将体型膨胀出三四倍。
“这两人什么时候冰释前嫌,开始合作联手了!”
他心中慌乱,眼下他实力远远不及祁勿和陈厌,面对两人的招式只得左躲右闪。
他心中委屈,却根本不知道祁勿和陈厌心中此刻有多恐慌。
要是先前,他们还真的愿意和皮老爷一起联手。
可如今,在他们看完日记中的内容后,这皮老爷,此刻完全就是那个大魔头的化身。
“退!”
祁勿率先爆发,他如今实力在三人中是最强的,手中斩马刀配合着敕风刀法,无数狂风乱作,一时间,那破庙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便要被祁勿连同屋顶一并拆下。
皮老爷见祁勿居然对他来真的,眼中凶光毕露。
在外,他实力高出祁勿不知多少,碾死祁勿不过是顺手的事。
如今见到对方这么勇,哪里还压的住自己的脾气。
“找死!”
他身躯膨胀,一对爪子遮天蔽日。
如今他的肉身才是自己最大的本事来源,这一巴掌的力道恐怖无比,仿佛有着开山裂石的气势。
可在他眼中,这无比凶悍的一幕,在祁勿眼中,却只是猫狗嬉戏。
他手中的斩马刀一刀劈下,七八丈高的刀芒顷刻飞出,皮老爷只觉得眼前那刀光如同无孔不入的狂风,任凭他怎么躲闪,都逃不出一点。
“糟糕,这小子明明实力最弱,怎么如今到了这个地方,反倒实力强的恐怖。”
他脸色大变,连忙缩小身形,朝着一旁躲去。
他肉身强了许多,如今逃跑的本事也是一绝,否则刚刚在山下,他便根本来不及逃脱,便要沦陷在那些大恐怖之中。
“哼,小子,想杀我,再过十年你也没这本事!”
皮老爷嘴角上扬,眼神都不自觉眯起来一半,就在他沾沾自喜,觉得祁勿的刀芒也不过如此时。
下一刻,一道利落无比的剑光闪过。
那剑光快如闪电,当见其芒,不见其声。
皮老爷还未见到听见那柄长剑刺来的声音,那道剑光就已经刺在他躲来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