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此时已从地上站起,眉头紧皱,快步来到暴毛青身边。
暴毛青还倒在地上,不住嘶鸣的同时,右前蹄不住的在空中倒腾。
他弯下腰,抓住了马腿,仔细检查。
只见在阳光下,暴毛青的小腿上好像扎着东西,闪着微弱的光芒。
林东瞳孔一缩。
“银针……?”
他用力将其拔出,马腿飙出一缕鲜血,嘶鸣声猛然提高。
林东将银针拿在手里,仔细观察。
“这和秦明扔出的银针几乎一样!”
“在场的人,谁还能使用这种暗器?”
他不是懵懂少年,知道自己因为在考核中一连串的优异表现,肯定已经被某些人看成眼中钉,肉中刺。
旁的不说,若他夺得第一,必然会坏了游聚他们伯侄的好事。
那看来暗中出手的,定然就是游聚了?
他紧捏银针,看向看台上神情激动的游百户。
“小的打不过,老的在旁边暗中出手是吗?”
“以为我是好欺负的?等我突破到炼肉境,你们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林东心中愤恨,第一名本来已是囊中之物了,谁料到游聚一个堂堂的百户,竟是如此卑鄙之徒。
既然敌人已出手,那不给与回应,岂是林东的性格?
而此时,沈涟已经赶了过来。
见林东身体如常,没有受伤,沈涟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低声问到:
“我离得远,看不清,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东不语,向马腿一指,然后亮出手中的银针。
沈涟一见,脸色微变:“是这根针刺中的暴毛青?”
“游聚动的手。”
林东回到,眼神冰冷。
沈涟略一迟疑,还是说了出来:
“你高看他了,如此细小的银针,想从几米外的看台上击中奔驰中的军马,游聚还没有这个本事。”
林东一愣:“不是他还能是谁?”
沈涟沉默了一下:“……找机会再和你说,眼下还是先看你的评分吧。”
二人一起抬头看向看台。
李间已经站起,双手慢慢鼓掌:“表现的不错,如没有最后这一下,甲等评分肯定是少不了你了!
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本就是无法预料的事,林东你今日也只能怪运气不太好!
本将秉公评判,此次马术考核,游泽甲等,林东乙等!
各位可有异议!”
李间不是没想过把林东评成丙等,但是林东之前的表现确实完美,那样做实在太过明显。
更何况评成乙等之后,此时游泽和林东二人评分相同,后续还有机会。
“属下无异议。”
游聚本来以为已经彻底完了,此刻峰回路转,哪还能有什么意见?
沈涟、游泽和其他同行人等也都表示千户大人公平公正。
林东此时也没其他的表示。
把马匹受伤的理由说出来也没有用。
再说破天,也是他没完成考核。
而且,除了手中的银针,此时没有任何其他证据证明是有人暗中使坏。
就算亮出银针,又能怎样?
人家一句“许是这两日人员嘈杂,有人不小心遗漏到马场地上也未可知”就把你给挡回来了。
军营中,没有真正的公平,只有真正的实力。
“或者……”林东暗自咬牙,“我亲手打出个公平来!”
实力!林东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渴望强大的实力。
这趟考核,马术也精进了一些。
【技能:马术】
【等级:2】
【熟练度:150/1000】
但还不够!
自己这段时间,因为准备考核,导致这几项技能升的都不够快。
要抓紧提升熟练度了。
李间见众人没有反对,便继续道:
“此次入营考校,游泽林东二人俱是四甲一乙,难分伯仲。”
“今日,本将难以裁定,具体新考之法,择日拟定好后,自会传令通知。
接下来这几日,你们二人不可懈怠分毫,仍需枕戈待旦,精练武艺。
军中任何事务,均不可随意对人妄言,如违此规,严惩不贷!”
“属下听令!”
得到众人的答复后,李间深深看了林东一眼,便被亲兵簇拥离去。
其实,新的考核办法李间早已经心里有数,只不过,还需要提前做些安排而已。
派个钉子过来,想扎老子一下?
那老子就先把你这颗钉子连根拔起!
游聚跟在最后,回头朝沈涟一抱拳:“老沈,承让了!”
“如你所说,看到军中儿郎如此飒爽英姿,本官也觉得开怀了不少!哈哈哈!”
沈涟根本不看他,而是把头偏向一边,牙齿都要咬碎。
游泽朝沈涟打过招呼之后,撇了林东一眼,也直接告退。
场上只剩下沈涟和林东二人。
“他奶奶的!老游这个老不死的!竟敢嘲笑本官!”
沈涟此时胸膛剧烈起伏,好似要把满腔的怒火化成实质,都喷向已经远去的游聚身上。
“百户大人息怒。”
林东此时倒是先恢复平常。
想通谁拳头大谁就是规矩这个道理之后,他感觉已经心平气和了不少。
“属下确实没完成马术考核,拿个乙等也属正常。”
“而且,这不是还和游泽并列吗?一切还有机会。”
沈涟倒是没想到苦主林东比他想的还开,略显惊讶地道:
“你小子倒是胜不骄,败不馁。”
“沈大人谬赞。”林东笑着随意回到。
经过这几日和沈涟的相处,他已经发现了眼前这个样子粗犷的百户大人,虽然性子暴躁,但也是个光明磊落之人。
而且,为了能让自己夺得第一,也暗自出了不少力。
因此,林东在他面前能有一种自在惬意的感觉,就好似在自己家中慈祥的长辈面前一样。
“哎,你小子说得对,咱们现在又没输!”
沈涟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是直接拍了拍林东的肩头:
“走,去老子营帐再喝点那个云雾茶去!你别说,这茶喝起来没啥感觉,可要是一会不喝,还真有点想!”
林东正好有不少事要和沈涟请教,于是一口应下。
二人端坐之后,沈涟还在不太熟练的泡茶,林东趁着这个间隙,直接张口:
“沈大人,属下有个不情之请。”
“别磨磨叽叽的像个娘们,有话说,有屁放!”
沈涟此时正在摆弄茶壶,头也不抬的回到。
林东微微一笑:“属下这两日在新兵中结交了个朋友,可他技艺属实稀松,已经被派到了基础步卒队伍中。
因此属下斗胆向沈大人求个情,可否把他从步卒队伍中调出来,安排个秣马卒之类的体力活给他,免得上了战场,还得拉咱们得后腿。”
“名字。”沈涟一点迟疑也没有,继续鼓捣着茶叶。
在军中调个人,对他百户来讲,连屁大的事都算不上。
“包廷。”
“那个细竹竿?”沈涟听闻,眉头微皱,“这老小子满口谎话,你不是被他诓了吧?”
前些日,包廷不知通过什么路子,把关系打到了他婆娘那里。
他婆娘和他说,此人和千户大人沾亲带故,可以来府里当个教习先生。
沈涟初始还信以为真,就把包廷引进府来。
可几日后才从他人处知晓,这包廷和李大人非亲非故,只不过是李大人众多幕僚之中一人的远房亲戚而已。
而且,还因探听机密而被这个幕僚断绝了关系。
他一怒之下,就把他轰了出去。
可没想到,自己倒小瞧了他,这才几日,就又和林东搞上关系了?
“诓骗倒不至于,属下正好有些事情求教与他。”
沈涟略一沈吟:“好吧,既然你都说出口了,我也不能拂你面子。
“只不过秣马卒那边不需这么多人,我和孙江说一句嘴,先把他放在军需处,等有了合适的位子再说吧。”
林东见已经完成了对包廷的承诺,心中一阵轻松,接着就问出了自己一直想向沈涟请教的问题:
“沈大人,请问如何快速提高体内的气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