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姜小姐这么宝贵她弟弟!
那她绝对不介意再多知道一套复活她弟弟的邪法!
活着……活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又是一整天过去了。
靠着默数,我勉强判断着时间。
我被关进来差不多两天整了。
头顶上再次响起了唱皮影戏的声音。
一天又一天。
第三天过去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一天晚上,头顶没有再响起唱皮影戏的声音。
三整天没有合眼,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疲倦。
反而愈发兴奋。
皮影戏停唱的具体原因是什么我不清楚,但这好歹算是变数。
我需要的就是变数,而不是一成不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期间我不断用身子去撞铁笼子,想要看看有没有回应。
无论是三胖子也好,其他被关起来的人也好。
可,无论我用多大的力气去撞铁笼子,都没有任何人给我回应。
过了一会儿,我看见了一丝亮光。
我迫不及待去看去,那一丝丝微弱的亮光险些让我眼睛瞎掉。
太久没见过光,我的眼睛受不了了。
我用手遮挡着,微微眯起眼睛,想要看看这次是谁来。
渐渐的,我眼睛能全睁开了,光线没有那么刺眼了。
光源也由一个变成了两个。
依旧是那两个人——白事铺子的老头,裁缝铺老板。
他们两人这一次好像不是来看看关起来的人死活的。
手上也没有继续提着棍子,而是换成了锋利的刀子,还有绳子,麻袋。
他们挑选了几个人,打开了笼子。
其中一个人距离我比较近,我看得清楚些。
那人我甚至分辨不出男女来,整个人披头散发,遮住了面容。
形如枯槁,看起来一碰就会碎掉。
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皲裂得不像话,堪比老树树皮。
不知死活,没有任何反抗,就被两人给装进了麻袋。
前前后后,两人一共选了五个人。
五个人被装进麻袋,拖到了门口。
眼看他们要离开,我赶忙用力撞笼子,一下又一下。
我只能用这种办法来吸引他们过来。
如我所愿,光源慢慢朝我这边靠近。
“小子,你没死啊。”
我张开嘴,慢慢地用嘴型告诉他们我知道让人复生的办法。
没有声音只看嘴型,我说了好几遍,他们两人才理解。
“你知道又怎么样?”
裁缝铺老板有些不屑,“雷击木小剑,还有那驼阴的驴皮,能看出来你有点道行。”
“但是,我们用不着啊,你老老实实关在这里吧。”
“也别这么说。”白事铺子的老头打断了他,朝我这边走了几步。
“小子,你说的真的假的?”
“我可告诉你,姜小姐不喜欢别人骗她。”
我疯狂地点头,有戏!
两人交流了一阵子,最后决定给我带出去。
我老老实实地把趴在地上,让他们用绳子把我给捆了个严实。
随后一个麻袋把我罩住,被托在地上拉了出去。
麻袋里有淡淡的血腥味儿。
不知道被拖拽了多久,我感觉到两人在上台阶。
随后我听见了蝉鸣。
到外面了!
两人把我丢在一边,随后响起了离开的脚步声。
血腥味儿变浓了。
不是麻袋里的味道变了,而是麻袋外面的味道渗进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听起来至少有五六个人。
是朝我这边来的。
麻袋口被解开,我重见天日了。
半跪在地上,熟悉的脸庞进入了我的视野——姜小姐。
“你知道让死人活过来的办法?”
我猛地点头。
姜小姐有些憔悴,脸色有些苍白。
她略显疲倦地挥挥手,立刻有人给她扯了一张大木椅。
这个空档,我稍稍扭头,看了下自己的处境。
这里有些像是姜家班的后院。
养着花草,周围是高墙。
至于血腥味的来源,是一个废弃的水池。
水池里面装的不是水,而是浓稠的血液。
想要装满这个水池,至少要二十来人全身的血液。
如果不是全身的血液,这个数字就会翻倍。
猩红血池中,还飘浮着五样东西,浸在当中。
心、肝、脾、肺、肾!
姜小姐集齐了五脏!
怪不得今晚的皮影戏停了。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说说看。”
姜小姐坐在椅子上,有些疲倦,整个人缩成一团。
我指了指自己的喉咙,随后摇摇头,示意她我不能说话。
“我倒是忘了。”她微微抬手,身后的人立刻掏出了一个小葫芦,上前给姜小姐看了看,在得到她的同意后丢了过来。
我打开葫芦,一股刺鼻的青草味钻了出来。
“闻一闻就好。”
那人提醒道。
我猛地抽了几鼻子,感觉喉咙有一些痒。
等了一会儿后我发现自己能开口说话了。
“姜小姐,我知道,我真的知道,但是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刘二妮在哪里?”
“就是和我一起的那个小丫头,她在哪里!”
姜小姐眼皮微微抬起,有些厌恶,“让你说话,是因为你说有让人复活的办法,可你说的这个并不是我想听的。”
“如果你觉得因为这个可以拿捏我,那你就错了。”
她不耐烦地挥挥手,身后的人立刻会意,朝我这边走来。
我盯着这几个人,发现他们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死气。
包括姜小姐,她的头顶也蒙着一层黑。
“姜小姐!”
“我有用!”
“你只要告诉我刘二妮在哪里,我可以帮你复活你弟弟。”
“那雷击木小剑,还有驼阴的驴皮,你都见过,你知道我有道行的,我是北派画尸人,有传承的!”
我半跪在地上,哀求道。
什么尊严,什么脸皮。
跟活着比,不值一提!
我要把自己的价值做高一点。
“北派画尸人?”
姜小姐听到我说的话,终于拿正眼瞧我了。
她挥挥手,朝我走来的几人停下了脚步。
“你是北派画尸人?”
“对,我是!”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慢走到我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由漫不经心变成了深深的怨恨。
“张怀是你什么人?”
“我爷。”
姜小姐毫无征兆地笑了起来,身子随着轻笑,渐渐地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