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大乔老二对视一眼,随后决定听我的,继续窝在这个地方。
“刚刚过来的时候这院子没后门吧?”
我蹲在门口,一直透过门缝朝外去看,观察外面的情况,看看那个老头有没有乱走乱动。
“没有后门。”乔老大还是比他二弟老道一些,听见我这样问,当即就明白了我是什么意思,“这老头要是要走去喊人,就一定会从院子里面过。”
我点点头,门缝的位置一直得有人看着,这种事情我还是比较相信自己,一直弓腰蹲着看,时间长了累,我索性从地上抱起一把干草,坐在了门缝儿前。
“你们那铲子是怎么一回事,又能伸缩,又带凹槽的?”
破屋内的气氛有些尴尬,我指着两人手上的铲子问道。
“这啊。”乔老大提了提手上的铲子,回道:“这玩意叫洛阳铲。”
“头要够利,凹槽要够深,一铲子下去,将地下的土给带出来,我们就靠土来分辨墓的年份,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乔老大没有侃侃而谈的打算,而是点到为止,解释完了洛阳铲后,也没有继续再往下说其他关于盗墓倒斗的东西。
这一夜过的十分漫长,明明我已经困了两三次了,外边还是漆黑一片,雨也没有停下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
我一直在脑子里盘算着老头刚刚藏在蓑衣下的东西是啥,一想就出神了。
“这夜算是过去一半了。”
乔老二的话把我从思考中给拽了回来。
才过去一半吗?
“你是咋判断的,我怎么感觉现在应该都亮天了呢?”
难不成这些土夫子还有啥好办法可以判断时间?
我活动了下屁股,动了动,坐了好一会儿屁股蛋子都有些发麻,手脚也感觉有些发木。
“这方面,我们还真就是内行。”乔老大有些得意,走到火堆边,从里面拿出了一块即将烧完的木头。
“这木头块儿是火堆一点上就开始烧的,单独的一小块儿,现在快烧完了,时间也就差不多那些时间,错不了的。”
“我们兄弟下墓在地下,黑了咕咚的,没法判断时间,就靠火把的燃烧速度来预计时间,这玩意我们可太熟悉了,错不了的,这夜可是够长的。”
乔老大很轻松地耸耸肩,将木块儿丢回了火堆,吹了吹手指,没有一点被烧痛的样子。
我此时定睛朝他手上看去,这才发现他手指尖儿上全是老茧,难怪根本不怕疼呢。
关于时间的问题,按理来说乔老大都明着那么说了,我应该信他的,但我总是感觉时间应该过去了很久才对。
我肚子都咕咕叫了,而我是在追上几人之前才吃了不少干粮,吃了两个咸鸭蛋,就算又走了不算近的路,如果时间才过去这么一会儿,不应该这么饿才对。
我握了握拳头,不知道是不是老头的事情让我太过紧张,手指头稍微有些不听使唤,感觉越来越木了。
掰了掰手指,活动了下手脚,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要不是看到乔老大手指尖的茧子,我还联想不到呢。
我想到了姜家班。
姜家班不是派了很多人到附近的村子里去唱皮影戏,顺便采集那些不曾到过镇子上,村民的指印吗?
他们那些人要是出来,怎么可能不到这边的村子来呢?
当初在姜家班大院内,那三具扒皮尸被解决掉后,平时依靠它而活着的姜家班人都应该是死了。
而那个时候,外出的姜家班人应当已经到了村子里才对。
如果外来唱皮影戏的人突然暴毙,村民会有什么反应呢?
还是说有些姜家班的人不是靠那三具扒皮干尸活着?
随即我摇摇头,还是不对。
我确信,当初几乎所有的姜家班人的身上都有淡淡的死气,阴气。
他们的下场应该是和裁缝铺老板,还有另外那些人一样。
也就是我在回村路上,在外围发现的那些白骨一样。
所有姜家班的人在三具扒皮干尸魂飞魄散后,就会化成白骨。
这个过程可能不会迅速,但一定会发生!
而时间上算起来,大部分的姜家班人应当都到了这附近的村子里。
毕竟按乔老大所说,这附近的村子虽然不大,但很密,几乎是一个村子挨着一个村子。
姜家班的人化成白骨,这种事情大概率是发生在很多村民眼前的。
想到这,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正在唱皮影戏的人成了一堆白骨,会造成什么样子的影响。
收了我咸鸭蛋,给我们一间屋子住下的老头,他有没有见到这种局面。
我是真的有些累了,想着这些事情,脑子越来越昏沉。
不对了!
这次我猛然察觉到不对了!
就算我这几天赶路劳累,再加上大暴雨,觉得困是正常的,但绝对不会是像现在这样,脑袋昏沉,想睁开眼睛都要用力去睁。
“你们俩。”
我费力地抬头去看乔老大和乔老二,发现他们俩也有些疲倦。
常年下墓倒斗,他们的身体素质是比我强的,所以情况比我好了点,但明显看得出来,他们也有些手脚发软。
一个个都是靠拄着洛阳铲,才能继续站在那。
此时他们俩也发现了不对劲,赶忙和我对视。
我赶忙扒在门缝上往外看,同时伸手一把拽过我的箱子。
这种头晕的感觉,错不了,就是当时在姜琴家里中迷 药的反应。
最开始感觉头晕时,我只是想了想,但后来就放弃那样想了,主要的原因是时间不对。
那时候在姜琴家里,短短一小会,我就晕倒了,而在屋子内,已经过了那么久,我还没晕倒,所以就觉得是自己这几天太累了,又恰逢淋了雨,才会感觉头晕。
我猛地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迷 药的解药来,自己搞了一点,立刻丢给了乔老大和乔老二。
“拿着,直接往肚子里咽一点。”
“不是劳累的原因而头昏脚轻,我们被迷 药给迷到了!”
哪怕是如此情况,我同样保持着理智,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