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长老,江烬并不认识,但是态度如此强硬,说明了他跟王有财关系不浅。
并且在龙虎山地位不低,足以左右局势。
狼金胜看向那人却是微微点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欣赏之色。
江烬感激地对那人微微点头。
玉清子则淡淡一笑回答道。
“玄封道长稍安毋躁。”
“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并没有问罪的意思。”
“江烬小友之前的所作所为,也都是为了守护苍生而行,其心可嘉,其志可敬。”
“但是毕竟疑点太多,问清楚了也好给天下一个交代不是。”
玉清子说完转头看向了白重山问道。
“白司长,您怎么看。”
众人将目光看向了白重山。
他沉默片刻,目光如渊,缓缓道。
“江烬所做的事情虽有些蹊跷,但是确无背叛的痕迹。”
“况且他手持斩界刀与古铃,若真有异心,早已可掀起滔天祸乱。“
“我个人倒是建议让江烬戴功补过。”
“当然这个过,不是过错,而是过失。”
一些态度比较中立,又相信江烬人品的门派代表们都纷纷点头。
还是有个别门派心存不爽,认为这是在赤 裸裸的偏袒。
但是他们不敢公然反驳白重山与玉清子的判断,毕竟两大巨头皆已表态,局势已然明朗。
江烬站在原地,神色平静,对二人躬身一礼说道。
“我这几日会一直在龙虎山中。”
“若是发现任何可疑之处,随时可以找我配合调查,绝不推诿。”
江烬这样勇于承担责任的态度,令不少人暗自点头。
那些原本心存质疑的人,也不得不收敛了目光。
见众人都没有要说的。
玄封道长微微一笑说道。
“事已至此,那我便带江烬回去。”
“作为掌门的嫡传弟子,掌教继任大典上,还需要他出席见证。”
“我龙虎山也自当严加管教,欢迎诸位道友监督。”
玄封道长话音落下,袖袍轻拂,便要将江烬带走。
然而这时一道冷光骤然划破殿内凝滞的空气,玄封道长袖袍猛然一震,脚下青砖寸寸龟裂。
“想走?”
沙哑嗓音自人群后方传来,一名灰袍老者拄杖而出,眼窝深陷却寒光逼人。
“江烬屠我徒孙,焚我山门经楼,此仇今日若不讨个说法,我弥山派三百年的清誉何在?”
“今日便是拼着这身老骨头散在这里,也要讨一个公道!”
说着他居然直接动起手来,灰袍老者杖尖点地,一道浩大灵力轰然爆发,直逼江烬面门。
江烬未动,玄封道长一步横移,掌心凝出太极虚影,硬接下这一击。
气浪掀飞四周帷幔,玉清子眸光一冷。
“弥山长老,你逾矩了。”
白重山亦缓缓起身,周身威压如渊涌至。
“私仇不可坏大局,你若执迷,就不要怪镇魔司不留情面。”
殿内瞬间剑拔弩张,灵气翻涌。
弥山这位长老却是完全不管不顾,对着江烬怒火道。
“我亲眼看到他持斩界刀立于我派经楼废墟之上。”
“周围是我派近半数弟子的尸体,怎么会是假的。”
江烬听到却是微微皱眉,这个弥山派的长老,他根本就是第一次见到此人,自己更未曾踏足过弥山派半步。
怎么就灭他门派,屠他徒孙?
江烬目光沉静,缓缓开口。
“长老所言,在下闻所未闻。”
“不知我何时去的你的弥山派。”
“又何时去过贵派经楼,更遑论持刀行凶?”
弥山派的长老怒极反笑,呵斥声喝道。
“你休要狡辩!”
“江烬今日我便要让你死在弥山派祖师灵前,以祭我徒孙亡魂!”
灰袍老者怒吼间,手中法杖猛然插入地面,一圈符文自裂砖中蔓延而出,地面裂痕如蛛网般扩散,幽蓝火焰自符文间腾起,凝聚成一座古老祭坛虚影。
“弥山秘术,血祭通幽!”
有认识地不禁吃惊说道。
“他这是想跟江烬同归于尽,以命抵命!”
然而他的术法还没形成,一道身影便已然出现在了那长老的身后。
拿刀身形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动作,仅仅是最为普普通通的一记手刀,精准地劈在长老颈侧。
灰袍老者闷哼一声,法杖脱手坠地,幽蓝火焰瞬间溃散,祭坛虚影如烟消散。
那人影完全不理会已经晕死过去的长老,只将目光投向玉清子与白重山,声音低沉却清晰可闻。
“我说过了,江烬我们关内保定了!”
“蜃楼司也好,整个玄门也罢!”
“想要对江烬出手,就先踏过我尸身再说。”
话音落下,那人单手一招,江烬的腰间的断念长刀,便自动飞入其掌中。
断念还想挣脱那人影的束缚,却只见那人影一抖,断念发出一阵哀鸣,便没了动静。
那人影握住断念刀,横于身前,刀锋映出他冷峻侧脸——正是关内铁刹山肃杀堂堂主,狼金胜。
狼金胜立如山岳,刀锋所指,寒意彻骨。
殿内众人心头一震,就他刚刚这一手,怕是整个玄门都无人能出其右。
以兽的身体,修炼到此等地步,已经不单单是天赋,更是一次次在死亡边缘厮杀中磨砺出的极致的力量。
江烬心中也不由暗暗吃惊,没想到狼叔居然强悍到如此地步。
就他刚刚展现出来的实力,即便是没有化龙的柳天明,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知道断念这把刀,只能认自己一个主人。
任何人想要操控它都会被它反噬,轻则经脉尽断,重则当场暴毙。
像白重山那样一握,只是身下的长椅支离破碎已经是少有的高手。
可狼金胜却如臂指使,断念在他手中竟如臣服般沉寂,足可见他实力已凌驾于寻常认知之上,远非玄门表面那些所谓天骄可比。
狼金胜立于大殿中央,刀势未收,目光如铁,扫视四周,无人敢与之对视。
方才还群情激愤的弥山派弟子,此刻噤若寒蝉。
白重山面沉如水,袖中手指悄然捏紧,玉清子却微微颔首,似有深意。
玄封道人只是对着众人冷哼一声,随后大声说道。
“我们走,阻拦者杀无赦!”
玄封道人袖袍一挥,数十道身影紧随其后。
狼金胜邪魅一笑,踢了踢犹如死狗的灰袍长老,也晃晃悠悠地向外走去。
自此无人再敢阻拦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