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全名柳翠白,是柳天明的妹妹。
曾经是柳家仙堂的一位地区的掌堂教主。
而江烬的母亲是关内的一名出马弟子。
机缘巧合下二人相识于关外雪原。
彼时江烬的母亲为追查一桩阴兵借道案踏入禁地,恰逢柳翠白被邪修围困。
风雪中那一面,是一个以命换命的局,江母替她挡下致命一击,自己却坠入寒渊。
侥幸未死的柳翠白,在寒渊边缘寻了三日,终于找到了江母。
只不过江烬的母亲并没有大碍,她遇到了自己一生的挚爱自己的父亲江临渊。
不过从此以后柳翠白便成为江烬母亲的出马仙家。
之后便跟随了江临渊夫妇辗转关内关外,进入了江家。
江烬的母亲姓马名讳婉秋,出马后人称“马仙姑”。
他的父亲就是前任关内总弟马,马天意。
没错马天意正是江烬的亲外祖父,也是当年镇守关内出马五门的总领人物。
马天意和玄象局宋毅的关系可以说非同一般,既是挚友亦是生死之交。
只是很少有人知道。
更少有人知道的是,在江锦和宋晚晴还没有出世的时候。
这两个老人,就给自己的两个未出世的孙辈定下了娃娃亲。
只是没想到江家会出现这样的大事,为了大局考虑不得不牺牲这份姻亲盟约。
不过造化弄人,两人终究是在命运的波折中重逢。
白姨虽然是江烬母亲的仙家,但是早已被江家人视为至亲。
江姝苑和江烬更是将她视作亲姑母一般敬重。
如今江家被玄门做局,屠杀殆尽。
江姝苑看着最后白姨近在眼前魂飞魄散,悲伤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差点晕厥过去。
她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才保持住清醒,却始终不肯落下眼泪。
江家的血仇刻入骨髓,玄门的算计如蛛网笼罩,如今每一步退让都是深渊前的徘徊。
江锦还小,她必须撑住,必须护他周全。
江姝苑缓缓站起身,指尖攥紧残破的衣袖,目光如铁。
晨光微露,她背起昏迷的江锦,踏过焦土与碎瓦,一步一血痕。
当走出废墟时,天边泛起第一缕橙红,眼前一个中年妇女惊恐抱着自己的女儿,向她们奔来。
“小姐,少爷!”
“这,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中年妇女是江家的佣人,因为有事带着年幼的女儿外出,侥幸逃过一劫。
如今回来却发现江家已化作一片焦土,残垣断壁间弥漫着血腥与灰烬的气息。
江姝苑看见那中年妇女脸上的泪水还未干涸,怀中的女孩怯生生地望着她。
江姝苑喉头一紧,便跪在了女子面前,随后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额角渗出血迹。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那妇人惊呼着将江姝苑扶住,泪水再次涌出。
江姝苑却抬起头,目光如寒星般坚定。
“今日我江家遭此大劫,已无主仆之分。”
“江锦现在还小,我希望您能成为她的母亲,照顾他长大成人。”
“若您愿意,我愿以余生为报,护您母女周全。”
妇人听到这,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怀中的女孩也抽泣起来。
她同样跪地抱着江姝苑与江锦,哽咽道。
“小姐,我李玉兰虽是下人,但也有骨气!”
“若没有江家,我母女早已饿死街头!”
“少爷小姐从小待我们如亲人,如今遭难,我岂能退缩?”
“这孩子,我认了!”
“我李玉兰在此立誓,必以命护江锦周全,抚育成人,若有背弃,天雷诛我!”
“江小姐,您不必行此大礼,从今往后,咱们便是生死相依的一家人!”
江姝苑伏地再拜,额前血痕与灰土混作一道。
李玉兰知道成为江锦的母亲,就意味着踏上了江家复仇的不归路。
稍有不慎不仅仅是自己,就连怀中的女儿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但是李玉兰没有丝毫犹豫,她将江锦紧紧搂入怀中,仿佛护住这世间最后的火种。
她的背影瘦弱却挺直,如同废墟中唯一不倒的旗。
“小姐那您呢?您要怎么办?”
江姝苑抹去嘴角血迹,轻声道。
“总得有人调查究竟是谁在幕后操纵这场灭门惨案。”
“江姝苑望向远方,眼中燃起冷冽的火焰。”
她缓缓起身,把江锦脖子上挂着的一个不起眼的铁片,取下紧紧攥在手心。
李玉兰看着江姝苑满脸的担心之色。
“小姐,你别做傻事啊!”
江姝苑却已转身,背影没入沉沉夜色。
远远地只听到一个决绝的声音传来。
“日后会有一个叫姜淑媛的女子寻到你们。”
“我会用这个名字活下去。”
声音渐行渐远,只剩下李玉兰抱着两个孩子伫立在废墟之中。
画面飞速转动,江烬还是用自己的姐姐江姝苑的视角看着眼前的一切。
只是当自己的姐姐离开的刹那,姐姐手中的铁片却是越来越真实。
一愣神的工夫,江烬的手中已经多出了那个铁片。
他握紧铁片,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仿佛还残留着姐姐掌心的温度。
“快给我!”
南宫璃猛地伸手抢夺,指尖几乎触到铁片边缘。
江烬不为所动,任由南宫璃将手中的铁片拿走。
铁片在南宫璃手中泛着幽光,她凝视片刻兴奋地大喊道。
“阴司通,这就是阴司通,我终于找到了!”
她声音颤抖,眼中迸发出狂喜与恨意交织的光芒。
虽然江烬在踏入甬道时,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
但是在外界不过刹那。
外面的人只是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下一秒便出现在了原地。
张小凤皱眉来到了江烬身边,伸手将他拉到了大门外。
乾坤五行逆转大阵停止地运转,那道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打开的大门,又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此刻南宫璃已经没有时间理会江烬。
阴司通到手,多年来的愿望终于达成。
“恭喜殿主,得偿所愿。”
周围侍从纷纷跪下行礼,南宫璃立于门前,指尖轻抚铁片边缘,眸光幽深似渊。
她缓缓抬起手,阴司通在掌心悬浮而起,然而还没高兴太久。
那铁片便如同被无形之手碾碎,化作点点黑光消散于空中。
南宫璃瞳孔骤缩,指尖尚存灼痛,仿佛触到了不该触及的禁忌。
她猛然抬头望向江烬,声音微颤。
“你……做了什么?”
江烬垂眸,掌心铁片的残温仍在游走。
他未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