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多布库尔村村北的二层小楼里,昏黄的灯光洒在木桌上,映出屋子里安静得有些压抑的氛围。
张继北老老实实站在一旁,手里提着暖瓶,在这扮起了人体热水器。
热水哗哗地流进脸盆,蒸汽升腾,模糊了杨振梅的身影。
她穿着件厚实的毛衣,蹲在盆边洗头发,水花溅起,偶尔落在她的手背上,泛起淡淡的红痕。
两人谁也没说话,屋子里只剩水声和偶尔传来的风声。
张继北低头倒水,目光却不小心从毛衣宽松的领口瞥到一抹弧度,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晃了他的眼。
谁知他刚这么盯上几眼,杨振梅却头也没抬,冷不丁开口:
“好看吗?”
张继北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好看!”
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不对,忙摆手道:
“不是,我没...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杨振梅却没在再追究啥,只是继续低头搓洗头发,语气平淡却带着点刺:
“继续倒。”
张继北愣了愣,只好老老实实继续倒水,心里的慌乱散了些。
有了这几句简单的对话,屋子里的气氛总归是缓和了些。
不一会儿,杨振梅洗完头发,起身接过张继北递来的毛巾,擦着头发,动作慢条斯理。
然后她突然停下,抬头直视张继北:
“所以,我是被放弃的那个,是吧?”
张继北正端着水杯喝水,闻言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咳得满脸通红:
“什...什么?”
杨振梅看着张继北咳得满脸通红的囧样,胸口那股酸涩不知怎的化成了一阵畅快。
她故意板着脸,语气里带着点戏谑:
“过来,帮我擦头发。”
她抖了抖手里的毛巾,水珠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弧光,分明是故意在撩.拨他的神经。
张继北愣在原地,手里的水杯差点没拿稳,眼神里满是摸不清路数的慌乱。
不是,今天一个两个的都咋地了?这也没到春天啊。
一场昏迷过后,反而得照顾三个女人的情绪,这代价也太大了。
那他也得老老实实听话!
他只得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走过去。
然后接过毛巾,装成个做错事的小孩,低头不敢看她。
杨振梅斜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却暗自得意。
只能说,老.江湖不愧是老.江湖。郑国伟稳住了杨振梅,得了张继北的感念,可是杨振梅这边他也没落下。
这不,杨振梅今晚的招式都是郑国伟教的,她现在都觉得说法新奇。
郑国伟的原话是:
“这男人啊,就是贱骨头的狗!你对他太好了,他就骑到你头上、认为自己是老大了。
但是你要是给他点爱吃的骨头,再骂一骂、甚至打一打他,那他就是指哪打哪的忠犬!”
郑国伟说这话时有点奇怪,不知道是幸福还是痛苦。
总的来说,她是听进去了并且完美执行了。
这刚才的当暖瓶倒水、领口露出的那抹风光,还有现在的擦头发。
虽然在指挥,但也是实实在在的那块“肉骨头”!
她就是要明晃晃地告诉张继北:只有你能看到我现在这样儿,也只有你能做这些事。
说的恶心一点,就是甭管有史没史,先把茅坑占住!
哪个男人能接受这样的考验?这样专业的训狗?
杨振梅的命令下达后,张继北果然上钩了。
颤巍巍的手里拿着毛巾,动作小心翼翼地擦着她湿漉漉的头发,指尖偶尔碰到她的发梢,还会触电般缩了一下。
杨振梅看着他这副老实模样,心里的火气消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
肉骨头有了,下一步就是‘骂’了。
她深吸一口气,故意等到张继北沉浸在形似恋人的气氛中之后,再度酸溜溜地开口:
“不是吗?我不就是被放弃的那个?跟诺敏格当众抱得那么紧,跟苏伦更是...哼哼...”
其实她不知道张继北跟苏伦是不是真的发生了啥事。
但是这俩人从津门回来后,就一直是一对欢喜冤家。
换做杨振梅自己跟昏迷的张继北独处八个小时,定然是忍不住做些啥的...
所以才故意又这么莫能两可得一猜,眼睛也死死盯着张继北,就看他怎么接招。
张继北的手果然一抖,毛巾差点掉地上,脸涨得更红了。
不是,跟苏伦的事儿,就这么明显吗?
今天的杨振梅怎么这么可怕,还是得使出耍宝那一招啊,所以同样委屈道:
“杨同志,你可别乱说!
当时...当时我就是真抱你,你会给我抱吗?
别说抱了,你一脚踹我那里都有可能!”
杨振梅一听,嘴一抿,差点没憋住笑出声。确实,当时的张继北若是抱完诺敏格又来抱她,她肯定会这么做。
滚蛋吧,施舍谁呢!
但是当时不要,不代表现在不要。
她强装镇定,转过身昂起头,直直对上张继北的眼睛,语气里带着几分挑衅:
“那现在没人,你为啥不抱?我不值得你感谢吗?”
她往前凑了半步,湿发上的水珠滴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这句话后,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只剩她眼底那抹咄咄逼人的光。
张继北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猛攻逼得手足无措,心跳得像擂鼓,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知道杨振梅这话委屈、要求、奢望都有,可她一点不过分
——这次救援,她是第一个发现他失踪的,也是她果断指挥大家上山找人。
这份浓烈的感情,他没法推脱。
若是真成了渣男,那就成吧!
他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闭上眼睛,猛地伸出手,一把抱住杨振梅。
杨振梅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但却热烈回击,甚至要把自己揉进她的身体里。
她又昂头,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额头,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口。然后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点颤:
“睁眼,看着我。”
张继北睁开眼睛,对上她那双亮得吓人的眸子。
杨振梅没再说话,只是缓缓凑近,呼吸交错,灯光下她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像雪地里绽开的一抹暖色。
这晚之后,三人都与张继北有了不得割舍的几班。
张继北从最初的护林员生涯再到塔坦达,后续库勒村再小婷的干扰下再次暴动,苏伦被迫卸任。
张继北只得带领再次出动,带着莎莎、懒趴、大爪等动物伙伴;
与阿台、哈森、诺敏格、杨振梅、苏伦组成了一支紧密的队伍,深入调查。
追至绺子老家,团灭绺子及盗猎团。
小婷最终被张继北的真诚感化,选择了站在正义一方,提供了关键线索,协助破获了盗猎网络的核心
——一个由外地商贾操控的地下交易链。
在这一过程中,张继北的德鲁伊能力进一步觉醒。
他不仅能与动物心灵相通,还能通过自然视野感知隐藏的危机,甚至在关键时刻唤醒沉睡的山林之力,化解了一场针对多布库尔村的山火危机。
他的成长从一个普通的护林协管员,蜕变为真正的“山神使者”,赢得了鄂伦春族人的尊敬,也成为了库勒村与多布库尔村之间的桥梁。
情感线上,张继北最终直面自己的内心。
在杨振梅的果敢追求下,他逐渐明白了她的深情,二人携手走过风雪,共同守护山林。
诺敏格虽一度因感情受挫而黯然神伤,但她在村里的医疗工作中找到了新的方向,成为了老萨满的接班人,守护着族人的健康。
苏伦倒是从未放下,特别是被治愈后。甚至还给张继北下过药...
黄小婷在揭露真相后,继续留在乡里做宣传工作,用笔记录下张继北与伙伴们的故事,让塔坦达的传说传遍乡野。
动物伙伴们也在故事中各有归宿。莎莎成为了林间的哨兵,时刻为村子预警;
懒趴在村北的树林里找到了自己的栖息地,偶尔偷吃蜂蜜,逗得村民忍俊不禁;
大爪与母虎最终结为伴侣,带着一窝小虎崽在山林间守护着家园;
泽泽和古月则继续陪伴张继北,成为他冒险中的得力助手;
灰灰和它的松鼠军团则在村子里成了孩子们的玩伴,活泼地穿梭于松林之间。
故事的尾声,张继北站在多布库尔村的山岗上,俯瞰着雪林与村落。
夕阳洒在雪地上,映出他与杨振梅并肩的身影,身后是大爪一家、莎莎、懒趴等伙伴的低鸣与嬉戏。
诺敏格在村里忙碌着分发草药,脸上带着满足的笑;
苏伦远远地朝他挥手,眼神清亮;阿台和哈森在远处吆喝着赶马,笑声传遍山谷。
鄂伦春走向现代不仅是一个人的故事,更是人与自然、族人与山林共同书写的篇章。
多布库尔村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鄂伦春族的鹿哨声再次在林间回响。
但更耀眼的,是一座座拔地而起的砖房和年年都有的新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