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要求听起来似乎不难。

但当五人真正开始尝试时，才发现其中的恐怖之处。

楚嫣然第一次尝试，进行到第五息，一个水球“啪”地一声炸开，功亏一篑。

楚浩然坚持到了第八息，灵力不知为何出现了波动，两个符文画错了。

刘平安最稳，坚持到了第九息，但也因为一丝分心，导致十几个水球同时爆裂。

尹玄和陈灵更是手忙脚乱，第一息就失败了。

“废物。”

陈默吐出两个字。

“连最基础的灵力控制都做不好，你们拿什么去跟别人斗？”

“继续。”

没有安慰，没有鼓励，只有冰冷的要求。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水球炸裂的声音，在空旷的芥子时界里此起彼伏。

他们的神识刚刚恢复一些，就又被这种高强度的精细操作给消耗殆尽。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外界的一天，或许是两天。

“啪！”

随着最后一个水球内的符文完美成型，刘平安第一个完成了任务。他浑身被汗水浸透，脸色苍白，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紧接着，楚嫣然、楚浩然也相继成功。

尹玄和陈灵在又失败了十几次后，也终于勉强完成。

“勉强合格。”

陈默依旧是那副平淡的表情。

“现在，开始下午的专项训练。”

他话音刚落，五人就被分开了。

……

楚嫣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莲池之上。

池中莲花朵朵，但每一朵都散发着或妖异、或圣洁、或狂暴的气息。

正是她的法宝，“三世净妖莲”的投影。

陈默的身影，出现在她对面。

他将自身的修为，压制到了与楚嫣然相同的化神初期。

“来，攻击我。”

陈默说道。

“师尊……”

楚嫣然有些犹豫。

“怎么，成了化神，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了？”

陈默的语气带着一丝讥讽。

“还是说，你觉得你新得的法宝，是拿来看的？”

楚嫣然咬了咬唇，眼神变得坚定。

“是，师尊！弟子得罪了！”

她催动“三世净妖莲”，紫、白、冰火三色莲华流转。

一道道或蕴含生机、或净化万物、或毁灭一切的神光，朝着陈默攻去。

然而，陈默只是闲庭信步般在莲池上移动，轻松写意地躲开了所有攻击。

“太慢了！”

“力量太分散！”

“你是在给我挠痒痒吗？”

“莲花是你的法宝，不是你的炮台！你对它的理解，连皮毛都算不上！”

陈默一边闪躲，一边毫不留情地指出她的错误。

突然，他身形一闪，出现在楚嫣然面前，一指点在她的眉心。

楚嫣然身体一僵，动弹不得。

“如果我是你的敌人，你已经死了十次了。”

陈默收回手指，退回原处。

“再来。”

楚嫣然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羞愧、不甘、委屈，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但她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情绪压下，重新催动法宝。

……

另一边，尹玄被扔进了那片不断扭曲的空间裂缝区域。

“啊啊啊！师尊救命啊！”

她刚一进来，一道空间裂缝就擦着她的头皮划过，削掉了她一缕头发。

冰冷、锋利、带着虚无气息的感觉，让她汗毛倒竖。

“吵什么。”

陈默的声音冷冰冰地响起。

“你不是对空间大道很感兴趣吗？这里是最好的课堂。”

“用你刚背下来的知识，去感受，去理解，去驾驭它们。”

“什么时候，你能在这里面睡个好觉，什么时候你的训练就算合格。”

说完，陈默的声音就消失了。

“睡……睡觉？”

尹玄看着周围神出鬼没，随时可能将自己切成碎片的空间裂缝，欲哭无泪。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她一边哀嚎，一边狼狈地躲闪着，脑中却不得不飞速运转，回忆着那些该死的玉简内容，试图找到一丝生路。

……

刘平安和楚浩然则是在一片重力是外界百倍的区域，进行着最原始的肉搏。

不准使用灵力，不准使用法宝。

拳拳到肉。

楚浩然的身体强横无比，每一拳都带着万钧之力。

刘平安则如同鬼魅，身形飘忽，总能找到楚浩然防御的死角，发动致命一击。

两人打得天昏地暗，身上很快就布满了伤痕。

但他们谁也没有停下。

因为陈默的要求是，在战斗中，思考。

思考对方的下一步，思考自己的下一步，思考如何用最小的代价，造成最大的伤害。

......

一个月后。

五个人都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一样。

陈默将他们重新聚集到一起。

“第一阶段训练结束。”

他看着五人脱胎换骨般的变化，眼中闪过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满意，但嘴上依旧刻薄。

“看起来，总算不是那么废物了。”

“现在，开始第二阶段。”

他一挥手，一百个身穿黑色铠甲，手持制式长刀的傀儡，出现在他们面前。

每一个傀儡的气息，都赫然是元婴巅峰！

“你们五个，对一百个。”

陈默宣布了新的任务。

“半柱香内，把他们全部解决！”

一百个元婴巅峰的傀儡，静静地站在那里，身上没有丝毫生命气息，只有冰冷的杀意。

它们空洞的眼眶，齐刷刷地锁定了陈默身前的五名弟子。

那股压力，让尹玄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这……这是不是有点太看得起我们了？”

她小声嘀咕。

“怎么，怕了？”

陈默反问。

“怕倒是不怕……”

尹玄嘴硬道：

“我只是觉得，打坏了这些傀儡，还得花灵石修，不划算。”

陈默没理会她的插科打诨。

“你们在四界大比的团体赛上，遇到的情况可能比这更糟。”

“你们的对手，不会像木桩一样站着让你们打。”

“他们会用阵法，会用合击之术，会用各种阴谋诡计。”

“这只是最简单的模拟。”

“如果连这都秒杀不掉……”

陈默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楚浩然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那一百个傀儡。

“师尊，弟子明白。”

他转过身，看向其他四人。

“妹妹，尹玄，平安，陈灵，准备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