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虽然做错了些事,但聪明得很,性格还招人喜欢。”阮淑兰赞同儿子的话,又有意地点他,“景澄,真不是我挑刺,要是徐音能像小双半分,我也不至于这么反对。”
观察到阮淑兰欣赏的神色,沈竹萱眼角低垂,失落包裹着她。
无论是送礼环节,还是此时此刻,慕双处处压她一头。
可惜庄老爷子不给她好脸色,甚至屡屡嘲讽她,不然她也能做到这种地步。
“音音人很好,是您总带有偏见。”
一提到他和徐音的事,庄景澄就涌上一股莫名的无力感,他不经意间瞥了眼慕双,或许她能帮忙。
另一边,庄老爷子和慕双接着下了几盘。
慕双败下阵来,仅堪堪险胜一局。
庄景洲狐疑地盯着慕双,能和老爷子下的有来有回,棋艺可不一般。
他怎么不知道慕双什么时候会下围棋,还这么厉害?
庄老爷子低头思考棋局,落下一子,“小双,你呀平时也不来家里走动,以后记得常来陪我下棋。”
庄景洲感受到慕双狡黠的目光,忽觉不妙,轻咳一声提醒她。
慕双眼睛滴溜一转,底气不足地说:“庄爷爷,我也想常来看您和阿姨,但我和景洲只是订婚,毕竟没真的嫁进来,名不正言不顺,他不愿意我自己跑过来。”
庄景洲:?
论胡说八道谁能比得过她?
庄老爷子身体后仰,哈哈大笑。
他明白慕双话里的意思,也欣赏她的直肠子,饶有兴味地将问题抛给庄景洲:“景洲,你怎么看?”
“我不明白您问的什么。”
庄景洲眸光一深,锢住慕双的胳膊起身,“时间不早了您休息吧,我们就先回去。”
慕双敌不过他的力量,站在他身旁,期待的目光望向老爷子。
她还没达到目的,当然不想走。
最好是能在庄家住上一晚。
老爷子对上她的眼神,成功接收信号,清了清嗓子准备发力。
“明天周六你急着回去干什么?”
“再说,这么晚送小双回家肯定会惊动她家里人,一点礼数都没有。”
“你们两个今晚就在这住下!”
庄景洲眼皮直跳:刚八点钟,怎么就晚了?
低头看了眼慕双,危险的气息藏都藏不住,惹得慕双后背发凉,避开他的眼神。
“你看她干什么?”庄老爷子冷哼一声,作势起身,“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小双,以后就别进这个门。”
慕双急忙上前搀扶老爷子,乖巧地说道:“庄爷爷,他没欺负我。”
她现在把庄景洲得罪得透透的,再不帮他说两句话就等着完蛋吧。
庄老爷子瞪了他一眼,背着手,“你们的婚事是该提上日程了,总这么拖着可不行。回头我和亲家公挑个日子。”
“爷爷,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庄景洲立刻拒绝。
庄老爷子慢慢往沙发那边走,偏头问搀扶着他的慕双:“他说的是真的吗?”
慕双垂下眼眸,转眼间眼眶微红:“是,景洲还没做好准备,但没关系庄爷爷,我愿意等。这事听他的吧。”
几句话下来,成功塑造了一个渣男和痴女的形象。
庄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斥责他:“看看小双多懂事!你们的婚事还是越早越好,收收你的心。”
沙发这边的三人见老爷子过来,立刻站起身。
阮淑兰关心地问:“景洲,你哪里又惹你爷爷生气了?”
本来庄景洲这段时间就和老爷子闹得不愉快,这一段时间也不回老宅住了。
她正想借自己的生日让他们和好,没想到又吵起来。
“两个都是重要的人,要是我肯定会帮着调和关系。”沈竹萱头脑一热忘记庄老爷子不喜欢她,小声嘀咕。
这话是对阮淑兰说的,有意暗指慕双不懂事,任由爷孙俩关系僵持不说,还看热闹。
扰得整个家鸡犬不宁。
阮淑兰没吭声,讳莫如深注视着慕双。
慕双揉了揉眉心,沈竹萱逮着机会就给她上眼药,说不定阮淑兰现在的态度也少不了沈竹萱在其中搅和。
所幸庄老爷子看得清沈竹萱的真面目,从来不接受对方的讨好,相反还一味帮慕双说话。
庄老爷子年纪大,听力却好得紧,淡漠地询问:“沈小姐,你怎么还在这?”
问得突然,沈竹萱愣了一下,算是见识到老爷子的直白。
她窘迫地低声说:“爷爷,晚上不好打车,我想——”
“欸,不是谁都能叫我爷爷的。”庄老爷子打断她,招手叫来保镖,“小李,找辆车送她回家。”
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沈竹萱此刻不走都不行,嘴唇蠕动还想再说什么,可没人挽留她。
小李恭敬地点头:“好的,走吧沈小姐。”
她干脆利落地迈步出门,心里默默记下庄肃这一笔账,早晚有一天要找回来!
“忙活了一晚上,都回房间歇歇吧。”庄老爷子发话,他年纪大,一连几个小时下来,他的精力也不够。
阮淑兰过去搀扶他,“爸,我扶您,正好让景洲和小双回房间,他们俩晚上一直陪您都没时间说说话。”
说罢她搀着庄老爷子坐电梯上了四楼。
剩下兄弟二人和慕双,慕双手心浸了层薄汗,余光观察着庄景洲。
庄景澄戴上金丝框眼镜,“小双,你真的看见徐音来了吗?”
他之前有问过徐音来不来家里吃饭,对方坚决拒绝,还称会让人送礼物过来。
却没说过会亲自来,如果庄景澄知道,一定会留下她吃饭。
慕双真诚地点点头:“真的,我们刚到没多久就看到她了。不然我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瞎编。”
她大概清楚了,这两人之间的感情还没那么稳固,而且阮淑兰和徐音的关系不好。
庄景澄夹在中间很难做。
“我想跟你说件事,五分钟,你有时间吗?”庄景澄瞄了眼弟弟,顺势问道。
“当然,我们去那边说。”
慕双松了口气,巴不得此刻有人拉她走,总之不独自面对庄景洲就行。
身后一道冷飕飕的灌入耳中:“哥,她现在没空,你有事过后告诉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