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双端菜出来放在桌上正好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帮刘奕说话。
这已经不是涉及到老师和学生的关系,纯粹不尊重人。
她当然不会放过这种让黄芮欢不痛快的机会。
黄芮欢皱眉不解,只觉得她没事找事,戴耳机无非是表示这些道理自己都懂。
“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我耳机里根本没放歌,你太敏感了,怕不是看别人和老师打成一片嫉妒了吧。”
“是啊,明明是你对我们有误会,恶意揣测。”沈竹萱帮腔,不经意间撩起披在肩上的头发,露出脖子上的项链。
慕双认出那是沪城高珠晚宴上出现过的一条项链,当时她还和庄景洲说适合沈竹萱。
果然是给沈竹萱买的。
她垂下眼帘整理桌布,“我没有恶意,单纯觉得开玩笑该有个度。”
刘奕同意她的话,“芮欢,你确实过分了,自从回来以后就把国外那些不好的习性都带回来了,我也明确说,你这个玩笑不好笑。”
之前陆子实帮慕双来找她发声,现在连老师也站在慕双那边。
她凭什么?!
黄芮欢恼怒地想要摔耳机,被沈竹萱拦下,拍拍她的后背安抚她。
“聊什么这么热闹?”
顾君从厨房出来,她当然看出来大家脸色都不太好,但她仍然装作无事发生。
慕双不想扫她的兴,连忙接过她手里的碗筷一一摆好。
“我们在聊你家用的哪个牌子的香水,家里的味道,我都想赖在这长住个一年半载。”
顾君笑着点了下她的鼻子,“你呀!”
黄芮欢高兴不起来,越发觉得慕双讨厌,扭头和沈竹萱聊天。
菜齐,又来了一男一女,是顾君的好友。
满满一桌菜,陆子实做了一道,剩下由顾君包揽。
众人杯里倒满酒,顾君率先起身举杯,“来吧大家,感谢莅临寒舍捧场,在座的基本都是咱们圈内的朋友,以后多多关照,有业务、行业酒会这些都不要藏着掖着,相互分享分享。”
一顿饭吃得还算愉快,沈竹萱主动和慕双碰杯,无意间露出手腕上的玉镯。
“慕双,你说姑姑给我镯子干吗?”
满满的炫耀意味,慕双喝光杯里的酒,笑了。
“让你帮忙卖掉。”
她偏不顺着沈竹萱的意说‘撮合你和庄景洲’。
沈竹萱一口酒呛在嗓子眼里,咳个不停,脸色涨得通红。
慕双火上浇油,不经意间问道:“万崇好带吗?淘不淘气?”
常慧嫁人不在京都,没人帮庄影带孩子了,可不得换个人当苦力,沈竹萱是不错的人选。
沈竹萱幽怨地瞥了眼慕双,不搭话,因为根本说不过她。
慕双用胳膊肘推推她,“你其实挺有本事的,不应该把脑子用在歪门邪道上面,真有老一辈的恩怨和你我又没关系。”
现在慕老爷子和沈竹萱舅舅相互僵持,轻易动不了慕双,他们重心转而放在对付徐家上面。
不过慕双从一开始的严阵以待,渐渐松懈,她清晰地感觉到沈竹萱的伪装下也不过就是个小姑娘,说到底她作为小说女主的底色仍然是白色多一些。
“慕双,别想用你那套讨好我!我跟你势不两立!”
“啧,不是讨好,这叫无意间展现出来的人格魅力。”
沈竹萱:???
有人管管这人么!
顾君和刘奕、陆子实聊到国内的学术方面,另两人也相互认识,十分熟络。
沈竹萱有点醉了,一个劲儿和慕双拌嘴。
黄芮欢闷闷不乐地吃饭,用筷子用力戳着碗里的肉,恨不得把碗戳出个大洞。
吃得差不多,众人坐在客厅地毯上。
慕双和顾君靠在角落里喝酒,两人酒量不错,旁边放着三打啤酒,空了一半都是慕双喝的。
“姐姐,我请教你个问题。”
“好,让我猜猜,是不是情感问题?”
慕双脸颊泛红,忍不住打了个嗝,扁着嘴巴摆手,“不是!是我一个朋友。”
顾君一脸看透的表情,“哦~是你朋友。”
“她呢,和另一个,算是朋友的人大吵了一架...事情经过大概是这样,但是她心里很难受。”
顾君一把扶住要歪倒的慕双,陆子实时刻关注着,三两步跨过来。
“我送她回家,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顾君按住慕双乱动的胳膊,“行,送到地方跟我报备啊,欸,不准带回你自己家。”
陆子实低头一笑,“知道啦。”
他当着众人面直接公主抱着慕双下楼,将人放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没回慕家,而是把人送到姜以晴家。
慕双迷迷糊糊看见敷面膜的姜以晴大声叫唤:“鬼啊——徒儿们!把为师的桃木剑和黄符拿来,再来点狗血!”
走廊甚至传来回音,妥妥的扰民!
姜以晴死死捂住她的嘴,联合陆子实把人带进了屋。
陆子实很有分寸,立即退到门外。
姜以晴头疼地看着慕双,回头道:“谢谢你啊陆子实,辛苦。”
说完啪地关上门,再不关门邻居要来投诉了。
她比谁都清楚,慕双喝醉有多疯,平时轻易不喝醉,喝醉了孙悟空来都得费一番力气给她制服。
五分钟后,姜以晴头发散乱地瘫在沙发上,屋里已经一片狼藉。
...
锦安小区。
庄景洲洗过澡,头朝后一仰,灰色的毛巾随意擦干头发。
屋里放着很大声的清心咒。
手机震到没电关机,他犹豫片刻还是插上充电线,几十个没有备注的未接电话。
不是说用不着他吗?
现在又打电话过来...他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庄景洲恼火地将手机摔到沙发上,换了身干爽的衣服,躺在床上看书,看了不到一页。
不会真出什么事吧?
烦躁地合上书,走到客厅拿起手机打过去。
响了四五声后对方接通,疲惫的声音道:“我的老天爷,你终于接电话了!快点把你家祖宗接走。”
庄景洲听见吵闹的声音,揉了揉太阳穴。
他沉着嗓音冷冰冰地说:“她说了不需要我帮忙。从此以后就是陌生人,她的事我一概不过问。”
话说得决绝,电话却没挂断。
“庄景洲!庄总!我需要行吗,帮个忙,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