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双使劲眨眨眼睛看棋盘,他居然能赢?
她不想做饭,更不想刷厕所,脸不红心不跳地张嘴就来:“诶我刚刚眼花下错了地方。”
庄景洲一下抓住她的手腕,甩开,“不准悔棋。”
慕双扁着嘴,“再来一局,三局两胜。”
庄景洲心里冷笑,惯会欺负他,对陆子实却从来都是温温柔柔的。
“我不管,你开始可没说,别耍赖。”
后仰身体靠在沙发上,不近人情地催促:“去做饭吧。”
慕双耸耸肩,愿赌服输,专门拿走手机进了厨房。
她随便煮了碗清汤面,荷包蛋虽然模样奇怪但起码成型,能吃,又切了点葱花撒在面上。
卖相不错。
极其安静的一顿饭,气压低沉。
慕双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你生气了?”
庄景洲淡淡看她一眼,眼神似乎在说:还有点良心,知道关心我。
放下筷子端走两人的碗拿到厨房洗。
慕双独自坐在餐桌前反思了下自己的行为,无非就是下棋的时候回了句消息,然后想要耍赖悔棋,不算...过分吧。
她忽然想起两人打赌,应该自己去洗碗,匆匆跑到厨房,刚巧庄景洲全都洗完,还把厨房打扫干净。
四目相对,慕双弱弱地问:“不是我洗吗?”
“气忘了。”
其实在慕双问他生没生气的那一刻就气消了,他侧身出来,回书房工作。
停职之后他重心放在名下的四家公司,和慕双一样远程办公。
慕双则独占客厅画画,叮铃,慕老爷子的电话打过来。
说是明天就能到京都。
迫不及待回卧室收拾东西,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都是许池帮忙买来的。
慕双用抹布将家具擦了两遍,包括柜子的每个角落。
里面还放着她上次还庄景洲的首饰。
拿起最上面的一盒,盒子表面没有一丝灰尘,打开来是那次去古玩市场庄景洲给她戴上的粉钻项链。
想起二人不快的经历,她嘟囔着:“还以为他会嫌弃卖掉。”
旁边的抽屉内放着他购买珠宝的发票和鉴定书,她随手翻了翻,在其中一页上面久久停留。
海螺珠镶钻项链,成交价8600000.00元。
再翻到展示页,和校友会那天姜以晴送她那条一模一样,当时她还神神秘秘的不说价格。
慕双霍地站起来,关上抽屉和柜门,心跳莫名其妙加快。
-
慕家。
“辛儿,吃过饭了吗?”慕远之试探地叫住慕辛,胡子拉碴,头发凌乱地散着,模样憔悴。
汤姆森在气头上,国外慕氏的合作受到波及,他找了很多人从中斡旋,试图缓和关系。
慕辛面色不改,扯了下衣领盖住脖子,“吃了。”
慕远之顾左右而言他,闲扯几句。
终于说到正题:“你说你妹妹会去找谁?她没有证件住不了宾馆,玩得好的朋友家里也没找到她。”
“辛儿,你能联系到妹妹吗?我很担心她,大不了不出国,能回家就行。”
“不知道,联系不上。”
慕辛眉头紧锁,努力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摆出这幅面孔是装的,只是为博取自己的同情心。
慕远之迟疑间说出自己的猜测:“会是陆家那小子吗?”
他调查到慕双和陆子实来往密切,还经常被人见到有说有笑的,但他没根本证据,不敢擅自去陆家要人。
慕辛垂眸,陆子实为人老实,不一定敢公然和慕远之对着干。
放眼京都,第二个能把人藏得这么严实的估计只有庄景洲,虽然小双对家里说两人已经分手,但分手了不代表没有感情。
慕辛似笑非笑地看着老父亲,“别瞎猜了,有能耐你去陆家找。”
“嘿你这孩子,还跟我置气?”
大门外传来声音,两人目光投向外面,有客人来,身材瘦长,步伐稳重,在管家的引导下走进来。
陆子实?!
慕辛朝他点点头算作打了招呼,不做过多寒暄转身上楼。
“叔叔您好,我是陆子实。”
来得正好。
慕远之锐利的眼神打量着他,暗自思量,陆家这私生子小时候还是干瘪瘦小,现在竟然越发俊秀,小双和他关系好不奇怪。
他清清嗓子,“陆总快坐,既然是小双的朋友,就把这当是自己家。”
陆子实腼腆笑笑,兀自坐下来,佣人上前端来一杯茶。
“您叫我子实就行。”
慕远之交叠双腿,手搁在膝盖上,超绝不经意地问:“小双还好吗?”
“啊?”陆子实拿起茶杯的手停在半空,眼神迷茫。
没诈出来。
慕远之呵呵尬笑,“误会了,还以为小双在你那。这孩子真把我愁坏了,不知道哪弄来张结婚证气我。”
“结婚?”
陆子实温润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手上没拿稳,茶水洒出来,烫红一大片,起了泡。
“哎呀怎么搞成这样。”慕远之忽地起身,喊人拿烫伤药,心里顿时放下对陆子实的怀疑。
“没事叔叔。”
管家走过来帮他处理烫伤,细心包扎后匆匆离开。
陆子实平复情绪,苦笑道:“其实我也很担心小双,甚至有时候在想她是不是放不下,又去找庄总。”
姓庄的?还又去找?
“不可能,他们分手了,上次那小子来家里吃饭,两人看着不太亲密。”慕远之凭自己的直觉笃定道。
真要是和庄景洲结的婚何必还遮遮掩掩的,连结婚证照片的脸都没露出来。
“您确定?”
慕远之自信地摆摆手,“绝不会是庄景洲。他原本还答应要收购国内的慕氏集团,摆明了支持我卖公司带着女儿出国。小陆总啊,你们和庄家有些恩怨可别带上慕家。”
“抱歉叔叔,是我想多。”陆子实起身整理衣摆。
从慕家出来,他一拳砸在车上,更加笃信慕双被庄景洲藏起来。
-
锦安小区,庄景洲的书房。
“这是你给我切的?别是点的外卖。”
宽大的桌面,他一伸胳膊就够得到边上的水果盘,叉了块桃子吃下。
慕双欺身朝前,羞恼地一字一句道:“当然,是我亲手切的。”
“嗯,那我吃光。”
庄景洲没收走桌上乱糟糟的纸,毫不避讳自己其他公司的重要文件被她看见。
视线落下,其中一个的封皮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婚礼方案’
慕双:?